雨丝如银针般刺入运河水面，十二艘漕船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苏牧站在船头，湿透的衣袍紧贴后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萧玉娆那枚被劈成两半的玉佩。三天前那场工匠暴动的火光，似乎还在他视网膜上跳动。
东家，漕帮内堂起火了！
身后漕工的声音让苏牧猛然回神。远处码头方向腾起的橙红烈焰，将雍京水门照得如同白昼。他眯起眼——那分明是萧家商船特有的桐油燃烧时的青紫色火苗。
调头！苏牧抓起缆绳纵身跃向舢板，是二小姐的船队！
水面突然炸开数道水花。五六个黑衣人从水下暴起，分水刺闪着寒光直取咽喉。苏牧侧身避让时，腰间锦囊被划破，盐引票据如雪片般散落运河。
宁大人好算计。他冷笑着一脚踹翻偷袭者，连我今日会走水路都算准了。
混乱中，一截断裂的桅杆砸向苏牧后背。他正要闪避，忽然被人猛地推开。萧玉娆素白的衣袖在火光中绽开血花，她闷哼一声栽进苏牧怀里。
你...苏牧触到她后腰濡湿的伤口，声音突然哽住。
萧玉娆苍白的唇扯出弧度：盐引...比我值钱？
漕船在爆炸声中倾斜。苏牧揽着她滚进底舱，腐朽的木板在头顶轰然坍塌。黑暗中只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和舱外越来越近的刀剑相击声。
为什么回来？萧玉娆突然问，明明可以借着番邦王子的商路远走高飞。
苏牧摸到半截断裂的船舵，指尖沾着她的血在甲板上画了道弧线：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说商道如棋局...话音未落，舱门被利刃劈开一道寒光。
他抓起铁钩掷向偷袭者咽喉，转身将萧玉娆护在身下。温热的血滴在她睫毛上，不知是谁的。
但现在我知道了，苏牧喘着气笑了，棋盘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码头方向突然响起尖锐的哨声。黑衣人如潮水般退去，火光中浮现出红绡缀满银铃的身影。她甩出绸缎缠住倾斜的桅杆，冲舱底喊道：皇叔府走水了！太子的人正在抄检密档！
萧玉娆挣扎着支起身子：你早知道今夜有变？
只猜到七分。苏牧撕下衣摆给她包扎，宁承煜今早特意忘在我案头的那本《盐铁论》，书脊烫金纹样是西域密文。
红绡突然倒吸冷气。她手中羊皮卷映着火光，显出诡异的暗红色纹路：双生子预言...原来皇叔和先帝
话音戛然而止。运河对岸传来整齐的马蹄声，宁承煜的玄甲卫如黑云压境。苏牧看见那位永远从容的权贵失手打碎了御赐药碗，碎瓷在青石板上折射出他瞬间苍白的脸色。
带她走。苏牧将半块玉佩塞进红绡手中，去找漕帮陈长老，他认得这个。
萧玉娆却死死攥住他手腕：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金蝉脱壳？她染血的指尖划过苏牧掌心，留下一道复杂的漕帮暗号，要死一起死。
皇叔府的火光突然暴涨，映得半个雍京亮如白昼。一匹无主战马嘶鸣着冲过码头，马鞍上挂着半枚沾血的虎符。
苏牧在漫天火星中吻了吻萧玉娆的额头：还记得我说要教你现代会计法吗？他笑着擦去她脸上的血渍，等这事了结，我们重做一本真账。
红绡的绸缎突然缠上两人腰际。她借着桅杆倒塌的力道将人甩向安全的货栈，自己却迎向宁承煜的剑锋。夜风送来她最后的耳语：西域商队三日后到港...船底有你们要的东西...
货栈阴影里，萧玉娆发现苏牧的手在抖。这个永远游刃有余的男人，此刻将脸埋在她肩头，呼吸灼热得像要烧穿布料。
虎符...她突然明白过来，皇叔临终给你的不是调兵符，是开启...
苏牧竖起食指按在她唇上。远处传来玄甲卫搜查的喝令声，而更深的夜色里，十二艘漕船正无声沉入运河。水面浮起的桐油映着火光，拼凑出半阙残缺的密文。
雨丝如银针般刺入运河水面，十二艘漕船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苏牧站在船头，湿透的衣袍紧贴后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萧玉娆那枚被劈成两半的玉佩。三天前那场工匠暴动的火光，似乎还在他视网膜上跳动。
东家，漕帮内堂起火了！
身后漕工的声音让苏牧猛然回神。远处码头方向腾起的橙红烈焰，将雍京水门照得如同白昼。他眯起眼——那分明是萧家商船特有的桐油燃烧时的青紫色火苗。
调头！苏牧抓起缆绳纵身跃向舢板，是二小姐的船队！
水面突然炸开数道水花。五六个黑衣人从水下暴起，分水刺闪着寒光直取咽喉。苏牧侧身避让时，腰间锦囊被划破，盐引票据如雪片般散落运河。
宁大人好算计。他冷笑着一脚踹翻偷袭者，连我今日会走水路都算准了。
混乱中，一截断裂的桅杆砸向苏牧后背。他正要闪避，忽然被人猛地推开。萧玉娆素白的衣袖在火光中绽开血花，她闷哼一声栽进苏牧怀里。
你...苏牧触到她后腰濡湿的伤口，声音突然哽住。
萧玉娆苍白的唇扯出弧度：盐引...比我值钱？
漕船在爆炸声中倾斜。苏牧揽着她滚进底舱，腐朽的木板在头顶轰然坍塌。黑暗中只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和舱外越来越近的刀剑相击声。
为什么回来？萧玉娆突然问，明明可以借着番邦王子的商路远走高飞。
苏牧摸到半截断裂的船舵，指尖沾着她的血在甲板上画了道弧线：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说商道如棋局...话音未落，舱门被利刃劈开一道寒光。
他抓起铁钩掷向偷袭者咽喉，转身将萧玉娆护在身下。温热的血滴在她睫毛上，不知是谁的。
但现在我知道了，苏牧喘着气笑了，棋盘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码头方向突然响起尖锐的哨声。黑衣人如潮水般退去，火光中浮现出红绡缀满银铃的身影。她甩出绸缎缠住倾斜的桅杆，冲舱底喊道：皇叔府走水了！太子的人正在抄检密档！
萧玉娆挣扎着支起身子：你早知道今夜有变？
只猜到七分。苏牧撕下衣摆给她包扎，宁承煜今早特意忘在我案头的那本《盐铁论》，书脊烫金纹样是西域密文。
红绡突然倒吸冷气。她手中羊皮卷映着火光，显出诡异的暗红色纹路：双生子预言...原来皇叔和先帝...
话音戛然而止。运河对岸传来整齐的马蹄声，宁承煜的玄甲卫如黑云压境。苏牧看见那位永远从容的权贵失手打碎了御赐药碗，碎瓷在青石板上折射出他瞬间苍白的脸色。
带她走。苏牧将半块玉佩塞进红绡手中，去找漕帮陈长老，他认得这个。
萧玉娆却死死攥住他手腕：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金蝉脱壳？她染血的指尖划过苏牧掌心，留下一道复杂的漕帮暗号，要死一起死。
皇叔府的火光突然暴涨，映得半个雍京亮如白昼。一匹无主战马嘶鸣着冲过码头，马鞍上挂着半枚沾血的虎符。
苏牧在漫天火星中吻了吻萧玉娆的额头：还记得我说要教你现代会计法吗？他笑着擦去她脸上的血渍，等这事了结，我们重做一本真账。
红绡的绸缎突然缠上两人腰际。她借着桅杆倒塌的力道将人甩向安全的货栈，自己却迎向宁承煜的剑锋。夜风送来她最后的耳语：西域商队三日后到港...船底有你们要的东西...
货栈阴影里，萧玉娆发现苏牧的手在抖。这个永远游刃有余的男人，此刻将脸埋在她肩头，呼吸灼热得像要烧穿布料。
虎符...她突然明白过来，皇叔临终给你的不是调兵符，是开启...
苏牧竖起食指按在她唇上。远处传来玄甲卫搜查的喝令声，而更深的夜色里，十二艘漕船正无声沉入运河。水面浮起的桐油映着火光，拼凑出半阙残缺的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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