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带着十几名兄弟,跌跌撞撞地翻过山脊。
扯开染血的衣襟,肩头箭伤沁出的血已经凝结成块。他一脚踹开挡路的枯木,粗粝的嗓音震落松针。“都他妈给老子生火!”
十来个喽啰七零八落地瘫在青石板上,有人撕开衣襟包扎伤口,有人乖乖的拾柴生火。
大当家的掏出怀里焦黑的野山鸡,往火堆里一丢。“狗日的!好好的计划,竟落得满盘皆输!”
“定是出了内鬼!”满脸刀疤的贼寇踹翻陶碗,酒水泼在火堆上腾起幽蓝火焰。“不然怎会怀疑上师爷他们,我们几乎做得滴水不漏。”
众人顿时炸开了锅,骂声与抽刀声此起彼伏。
独眼龙沉默的从皮囊里倒出酒葫芦,琥珀色的酒液在陶碗里晃荡。“都别吵了。”他瘸着腿挨个递酒,浑浊的独眼扫过众人青肿的面孔。“大当家的依我说,不如回万鱼县带上剩下的兄弟,先回深山蛰伏......”
“啪!”大当家的巴掌重重甩来,独眼龙踉跄着撞在松树上。大当家腰间的鎏金虎形腰牌,随动作晃出冷光。“你他妈是被吓破胆了?我表弟死得那么惨,不把狗太子挫骨扬灰,老子誓不回山!”
独眼龙抹了把嘴角的血,忽然仰头大笑。“你表弟的仇没报,可我亲哥的血仇,今日终于得报了!”
“你什么意思!”大当家忽感肚子一阵巨疼,其他人也跟着疼起来。
“我那傻哥哥,到死都还在替你卖命。”
“你………竟是二当家的弟弟!”大当家吐出一口血沫子,整张脸扭做一团。
其他人抵不过药性,纷纷倒地而亡。
“大当家的,只怪你太狠,可怨不得我对你更狠!”独眼龙拔出刀,插入大当家腹部。“你不把兄弟们的命当命,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拔出刀,扯下其腰间令牌。
“你这个狗东…………”
大当家的来不及骂完,便气绝身亡,顺着山包滚落而去。
“哥,你安息吧!”独眼龙大喊一声,解开拴在老松树上的黑马——那是大当家最心爱的坐骑,鞍袋里还装着三把短刀。
池国,皇宫后殿。
两名宫女跪坐在青玉池畔,将温热的牛乳倾入花瓣漂浮的浴汤。
池国七公主云牧瑶赤足踏入,溅起的奶珠沾在锁骨,宛如未化的晨霜。
“公主,水温可合适?”
“刚刚好。”云牧瑶拨弄着浴水,捧起一汪混着玫瑰的奶汤,轻放于脖颈处。
蒸腾的奶香裹着玫瑰碎瓣漫过云牧瑶的肩头,十二只银壶次第倾倒,温热的牛乳在青玉池中翻涌成浪。
忽听,廊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拦住他!”宫女的惊呼。
云牧瑶指尖划过水面,奶珠顺着小臂滚落时。
来人身着墨绣劲装,腰间玉佩撞在铜盆架上发出清响。
这正是与她青梅竹马的裴砚。
“王上要派你前去庆国和亲?”裴砚的目光扫过云牧瑶浸在奶汤里的肌肤,又猛地别开脸
两名宫女吓得齐刷刷伏地,唯有云牧瑶指尖继续搅动着浮在水面的花瓣。
“是众大臣的提议。”她的声音裹着蒸腾的雾气,“将本公主嫁与庆国太子。”
裴砚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却在和云牧瑶四目相对时骤然松开。
“裴哥哥该当知道,这池国皇宫的规矩——”她抬眼时,发梢滴落的奶珠,正巧坠入池中惊起涟漪,“擅闯沐浴之所,当受剜目之刑。”
“什么?你当真想要我瞎掉?”
“玩笑罢了,莫当真。裴哥哥可否背过身,本公主要穿衣。”裴砚立即转过身,云牧瑶走出浴池,裹上宫女递来的袍衣。“青雉,玉镯你们退下吧,没有本公主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公主。”
两位宫女退下,云牧瑶拉着裴砚的手,躲入巨大的千鸟屏风后。
“裴哥哥,我好想你。”云牧瑶一改方才的冷傲,娇羞的扑倒在裴砚怀里。
“牧瑶,我一定会想办法阻止和亲。”
“能有什么办法,父皇心意已决,没有人可以改变。”
“那么多公主,为什么偏偏要你去和亲,你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该多孤独。”
“先不说这伤心事了,我们做点开心的事。”云牧瑶褪去袍衣,解开裴砚的腰带。
裴砚深吸口气,望着眼前娇艳欲滴的云牧瑶,血脉偾张。
“走,裴哥哥,随我来。”云牧瑶脱下裴砚的衣衫,拉着他走入浴池。
不一会儿,池中翻滚起大片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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