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导，我们边走边聊。”黎明迈步向电视台大门走去，“节目组准备得怎么样了？”
林小雨快步跟上，手里捧着一叠文件：“已经在筹备了。
不过......”她犹豫了一下。
“有什么问题直说。”
“是这样的，”林小雨压低声音，“苏云浩那边提了几个要求。
他说希望节目组多设计一些互动环节，让新老艺人有更多交流的机会。”
黎明嘴角微微上扬：“哦？他这么热心？”
“是啊。”林小雨点点头，“他还特意强调要以前辈的身份指导后辈。”
正说着，电视台大厅里突然响起一阵骚动。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从侧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四五个助理。
男人戴着墨镜，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西装，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明星气场。
“这不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黎明轻笑一声。
来人正是苏云浩。他一进门就看到了黎明，立刻摘下墨镜，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黎明老弟！”
“苏哥。”黎明微微颔首。
苏云浩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张开双臂给了黎明一个热情的拥抱：“真是太巧了！
我正想找你聊聊《明星制造机》的事呢。”
大厅里的工作人员和路人纷纷掏出手机，对准这难得一见的场面。
“苏哥太客气了。”黎明笑着说，“我这个新人，能跟您一起上节目，已经是天大的荣幸。”
“别这么说。”苏云浩搂着黎明的肩膀，“我可是看过你的作品，真的很有想法。
现在圈子里像你这样有实力又肯说真话的年轻人不多了。”
林小雨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两人的互动。
虽然表面上其乐融融，但她总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火药味。
“对了。”苏云浩突然想起什么，“我下周在魔都有个个人综艺要录制，你要不要来当特邀嘉宾？
我让节目组给你安排最好的镜头。”
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声。苏云浩的个人综艺《浩然正气》可是王牌节目，能上这个节目的艺人无一不是圈内顶流。
“这......”黎明露出为难的表情，“我怕自己能力不够，给节目拖后腿。”
“哎，你太谦虚了。”苏云浩拍拍他的肩膀，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我可是很看好你。
来吧，让观众看看咱们娱乐圈新老艺人的友谊。”
就在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从电梯里走出来。
他身材微胖，戴着金丝眼镜，正是电视台副台长王德明。
“哟，这不是苏云浩吗？”王德明笑呵呵地走过来，“怎么有空来我们台里？”
“王台长好。”苏云浩立刻松开黎明，伸手和王德明握手，“我来跟黎明老弟聊聊节目的事。”
王德明看了眼黎明，意味深长地说：“那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黎明啊，记住一句话：人心隔肚皮，做事要留个心眼。”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苏云浩一眼，转身离开了。
苏云浩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黎明老弟，考虑得怎么样？
要不要来参加我的节目？”
“既然苏哥这么盛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黎明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不过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希望苏哥到时候别见怪。”
“怎么会呢？”苏云浩笑得更灿烂了，“我最欣赏的就是敢说真话的人。”
两人在媒体的闪光灯下握手合影，看起来亲密无间。
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不过是一场你来我往的博弈。
“黎明老弟，一会有空吗？”苏云浩松开手，“我请你吃个饭，咱们好好聊聊节目的事。”
“不好意思啊苏哥，我下午还有个通告。”黎明看了眼手表，“改天吧。”
“那正好，我也要去那个通告。”苏云浩笑着说，“金鹰奖颁奖典礼的彩排，对吧？”
黎明眯了眯眼睛。这个苏云浩，果然是有备而来。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吧。”黎明点点头，“正好向苏哥请教演技。”
两人在媒体的簇拥下走向停车场。苏云浩的保姆车就停在电视台大门口，车身擦得锃亮，车牌号是八个八。
“上我的车吧。”苏云浩做了个请的手势。
黎明笑着摇头：“多谢苏哥好意，我还是坐自己的车比较方便。”
“那好吧。”苏云浩耸耸肩，“待会彩排见。”
等苏云浩的车开走，林小雨才凑过来：“黎明老师，您真要去参加他的节目？”
“怎么，林导觉得不妥？”
“我听说......”林小雨左右看看，压低声音，“上次有个新人去参加《浩然正气》，结果被整得够呛。
节目播出后，网上全是骂他的，现在都没翻身。”
“哦？说来听听。”
“那个新人叫周子轩，本来挺有潜力的。”林小雨叹了口气，“节目组设计了个即兴表演环节，让他演醉汉。
结果剪辑的时候，把他表演得最差的片段都放出来了，还配上了嘲讽的背景音乐。”
黎明若有所思：“后来呢？”
“后来周子轩想解释，但苏云浩在节目里说了句年轻人要虚心接受前辈的意见，粉丝就开始骂周子轩不知好歹。”
林小雨摇摇头，“现在周子轩连个三线戏都接不到。”
“林导消息很灵通嘛。”
“我以前在《浩然正气》做过助理导演。”林小雨苦笑，“所以才知道些内幕。”
黎明拍拍她的肩膀：“谢谢提醒。不过你放心，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按套路出牌。”
坐上保姆车，小王迫不及待地问：“黎哥，你真要去参加苏云浩的节目？”
“当然。”黎明靠在座椅上，“不去白不去。”
“可是......”
“别可是了。”黎明打断他，“给田野打个电话，就说我答应了。”
小王一愣：“田野？他不是......”
“他现在是《浩然正气》的执行导演。”黎明笑了笑，“苏云浩不知道这点。”
半小时后，保姆车停在金鹰奖颁奖典礼的场馆外。
这是一座造型前卫的大剧院，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刚下车，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朝这边跑来。
她扎着马尾辫，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黎明老师！”女孩兴奋地挥手，“我是《浩然正气》的场记小美，田导让我来接您。”
“小美你好。”黎明点点头，“田导人呢？”
“在里面等您。”小美压低声音，“他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说。”
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间化妆室。田野正坐在里面看文件，见到黎明进来，立刻站起身。
“来得正好。”田野递过一份文件，“这是节目组的内部策划案，你看看。”
黎明翻开文件，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整整二十页的策划案，几乎每一个环节都在算计他。
什么高难度体能挑战、即兴表演、才艺比拼，处处都是陷阱。
“苏云浩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黎明冷笑。
“不止这些。”田野指着最后一页，“他还准备了三百个水军，专门带节奏黑你。”
“真是煞费苦心。”黎明把文件还给田野，“你打算怎么办？”
“这不是来问你吗？”田野叹气，“我虽然是执行导演，但节目组的其他人都是苏云浩的人。”
“没关系。”黎明拿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你看看这个。”
视频里，苏云浩正在跟一个年轻女演员说话。
画面虽然有些模糊，但能清楚地听见对话内容。
“想上我的节目是吧？”视频里的苏云浩冷笑，“那就得按我说的做。”
田野倒吸一口冷气：“这是......”
“去年的事。”黎明收起手机，“那个女演员现在在国外。”
“你是怎么......”
“这不重要。”黎明打断他，“重要的是，你觉得这段视频要是放出去，会怎么样？”
田野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先留着。”黎明笑了笑，“等节目开始再说。”
正说着，化妆室的门被推开。苏云浩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助理。
“黎明老弟，原来你在这啊。”苏云浩笑容满面，“我找了你半天。”
“苏哥。”黎明站起来，“正跟田导聊节目的事呢。”
苏云浩看了眼田野，眼神闪过一丝不悦：“田导，能让我跟黎明老弟单独聊聊吗？”
“当然。”田野朝黎明使了个眼色，带着小美离开了化妆室。
房间里只剩下黎明和苏云浩两个人。苏云浩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黎明，我劝你识相点。”他冷冷地说，“这个圈子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哦？”黎明挑眉，“苏哥这是在教我做人？”
“你别不识好歹！”苏云浩拍案而起，“我能捧红你，也能毁了你！”
“是吗？”黎明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要不要看个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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