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轩盯着阳台上那片写着最终的碎纸,指节捏得发白。
凌晨三点的书房空调嗡嗡响,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自上周收到威胁信,这是第三回在深夜看见模糊人影。
手机在桌面震了两下,是吕瑶的消息:明天早上给你带豆浆,热的。
他盯着屏幕里那个顶着猫耳发箍的头像,突然起身抓起车钥匙。
二十分钟后,他站在吕瑶租的老小区楼下,仰头看三楼亮着暖黄灯光的窗户。
祁大少?吕瑶裹着珊瑚绒睡衣跑下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三明治,不是说今天要处理集团并购案?
祁轩没说话,直接把人往怀里带。
吕瑶的发顶蹭着他下巴,带着刚洗过的青柠香。怎么了?她踮脚摸他额头,发烧了?
有人在盯着我们。祁轩低头,喉结滚动,上周的威胁信,昨晚阳台上的影子,还有......他顿了顿,我可能把你卷进麻烦里了。
吕瑶突然笑出声,把三明治塞进他手里:上个月你为我挡醉酒客人,后背蹭了半墙红漆;上上个月你蹲我公司楼下等两小时,就为送盒现摘的草莓。她戳了戳他胸口,现在说这种话,像不像小朋友闹脾气?
祁轩被她戳得后退半步,喉间发紧。
吕瑶踮脚亲了亲他嘴角:要查就查,我给你当后援。
天刚亮,陈叔的电话就打进来:少爷,老宅那边说十点要开核心会议。
改到九点。祁轩把吕瑶塞进副驾驶,让赵律师带着近三年的合作合同过来。
九点整,祁氏集团顶楼会议室。
红木长桌旁坐着七个西装革履的高层,赵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面前摊着三摞文件。
上周截获的威胁信,邮戳显示来自云城。祁轩把复印件甩在桌上,对方提到王牌,但近三个月我们清空了所有潜在对手——除了三年前被我们挤退市的盛通。
市场部总监翻着文件:盛通的老总是周伯年,三年前突发脑溢血,现在在瑞士疗养。
但盛通的法务总监张立,上个月刚入职云城一家投资公司。赵律师敲了敲手里的资料,那家公司的大股东,是周伯年的外孙。
祁轩指节敲了敲桌面:查张立最近接触的人,重点盯云城的资金流向。他扫过众人,另外,陈叔,把老宅的监控系统全换成最新的,尤其是阳台和书房。
散会时,吕瑶抱着笔记本从角落站起来。
她昨晚熬夜整理了祁氏近半年的合作名单,用不同颜色标记出异常:这里,和云昇的物流合同,价比同行高了15%。她点着屏幕,云昇的法人,是张立大学室友。
做得好。祁轩揉了揉她发顶,转头对陈叔,让技术部查云昇的账户流水。
下午三点,祁轩在办公室看技术部发来的初步报告。
吕瑶趴在沙发上啃苹果,突然抬头:你手机一直在震。
他拿过手机,是财务总监的紧急消息:少爷,集团主账户被冻结了。
祁轩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抓起外套往外走,吕瑶跟着跑:我和你一起。
财务室里,四个会计盯着电脑屏幕满头汗。
总监指着显示器:凌晨两点系统自动更新,更新后所有操作权限被锁,银行那边说......他咽了口唾沫,说我们涉嫌洗钱,被经侦介入调查了。
祁轩的手机在这时响起,陌生号码。
他按下接听键,对面是个沙哑的男声:祁少,这只是开胃菜。
吕瑶凑过来想听,祁轩把手机拿远。
他盯着财务总监发白的脸,又看了眼吕瑶攥着自己手腕的手,突然笑了——很轻,却带着冷意。
把经侦的通知调出来。他对总监说,陈叔,联系李局。
吕瑶,帮我拿外套。
他转身时,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他后颈。
那里有块淡粉色的疤,是三年前为救吕瑶被混混砍的。
吕瑶看着那道疤,突然伸手攥紧他衣角:我信你。
祁轩回头,眼睛亮得惊人。
他摸出西装内袋的钢笔,在便签上写了串号码:如果我半小时没消息,打这个给苏妍。
财务室的空调突然咔地响了一声。
祁轩的手机在桌面震动,是赵律师发来的新消息:云昇的账户,三天前转了两千万到境外。
他捏着手机的手指慢慢收紧,目光扫过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
风掀起他西装下摆,露出里面深灰的衬衫——那是吕瑶上周硬拉他买的,说显年轻。
走。他拉着吕瑶往外走,去经侦局。
走廊里的灯光有些晃眼。
祁轩想起昨晚吕瑶窝在他怀里说的话:就算天塌下来,我们也一起扛。他低头看两人交握的手,拇指蹭过她指节上的小茧——那是她做手工烘焙时磨的。
电梯叮地一声开了。
祁轩迈进去,转身按住开门键。
吕瑶被他拉着,仰头看他绷紧的下颌线:你在想什么?
在想。祁轩低头,在她额角亲了一下,等解决了这件事,我们去买戒指。
电梯门缓缓闭合。
祁轩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没接。
吕瑶看着他绷紧的肩线,突然觉得——这个总说我来的男人,其实比谁都怕输。
但没关系。她想,大不了我陪他再输一次。
财务室的电脑屏幕突然闪烁,一行血红色的字跳出来:最终王牌,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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