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室的警报声刺破凌晨三点的寂静时,祁轩正握着吕瑶的手在经侦局做笔录。
祁总,系统被黑了。陈叔的声音从手机里挤出来,带着抖,所有海外账户都冻结了,国内流动资金只剩两千万——够撑三天。
吕瑶的手指在他掌心蜷了蜷。
祁轩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的心跳声比警报还响。
他盯着墙上的电子钟,秒针走得像钝刀割肉。
去金融街。他松开吕瑶,把外套披在她肩上,我要参加明晚的金穗俱乐部晚宴。
吕瑶拽住他袖口:我跟你一起。
不行。祁轩扣住她后颈,在她唇上碰了碰,你留在酒店,锁好门。他指腹蹭过她眼下的青影,昨晚在警局熬到现在,睡两小时。
吕瑶咬着唇点头。祁轩转身时,她突然扯住他西装下摆:祁轩。
他回头。
如果有人要你...她喉结动了动,别为我妥协。
祁轩笑了,拇指抹掉她眼角没掉下来的泪:吕瑶,我早过了妥协的年纪。
金穗俱乐部的水晶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祁轩端着香槟杯穿过人群,余光扫过三个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的银行高管——他们今早刚拒绝了祁氏的短期贷款申请。
祁少。左边的张行长先开了口,酒杯在指尖转出个圈,听说贵司最近
张叔。祁轩截断他的话,上周您孙子满月,我让人送了对翡翠锁片。
张行长的笑僵在脸上。祁轩盯着他泛红的耳垂——那是说谎的信号。
锁片是老坑玻璃种,我让人从香港调的货。祁轩抿了口香槟,您说巧不巧,今早我让人查了查,给祁氏断贷的几家银行,最近都收到了海外信托的注资。
张行长的喉结滚了滚。
祁轩转身时,听见他压低声音对同伴说:这小子,连我家私事都摸得门儿清。
角落的雪茄室飘来松木香。
祁轩推开门,穿唐装的老者正用银剪剪雪茄:小祁,三年没见。
周叔。祁轩关上门,您知道我为什么来。
周伯年笑了,烟圈在头顶散成雾:海外那家蓝月资本,最近动作太扎眼。他敲了敲手机屏幕,今早他们刚在开曼群岛注册了新壳公司,专门用来卡中资企业的资金流。
祁轩摸出手机,调出祁氏财务报表:能查到他们的操作路径吗?
查路径?周伯年把雪茄按进水晶烟灰缸,不如找漏洞。他指节叩了叩桌面,蓝月用的是SWIFT系统的旧协议,他们没想到有人敢在合规边缘走钢丝——你那在美联储当顾问的老友,昨天刚给我发了份新报告。
祁轩的手指在手机上快速翻动。
周伯年的声音像针,刺破层层迷雾:今晚十二点,蓝月会做资金清算。
你让财务在十一点五十九分发起跨境托收,用新加坡分行的备用账户——他们的防火墙要缓冲三十秒。
三十秒够吗?
够转两亿。周伯年重新点上雪茄,剩下的,看你能不能让蓝月相信,他们只是系统抽风。
祁轩走出雪茄室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得发烫。
是吕瑶发来的消息:冰箱里有你爱吃的芝士蛋糕,热了放在微波炉。
他盯着屏幕笑了笑,给陈叔发去指令:通知新加坡分行,准备托收程序。
凌晨十一点五十八分,祁轩坐在酒店套房里,吕瑶蜷在他腿上打盹。
电脑屏幕上的倒计时跳到00:59时,他捏了捏吕瑶的耳垂:醒醒,看场戏。
吕瑶揉着眼睛坐直。
清算系统的界面突然跳出红色提示,三十秒后,两亿资金的到账通知像烟花般炸开。
成了?吕瑶瞪大眼睛。
成了一半。祁轩把她搂进怀里,剩下的资金明天就能解冻——蓝月要面子,不会承认自己被钻了空子。
手机在这时响起。祁轩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
祁先生。陌生男声像浸在冰里,收手吧。
再查下去,你身边的人...
祁轩的手指骤然收紧。
吕瑶察觉他的异样,抬头看他。
他冲她笑了笑,把手机举到两人中间:继续说。
对方沉默了两秒,挂断了。
吕瑶伸手摸他紧绷的下颌:谁?
推销保险的。祁轩低头吻她发顶,睡吧。
等吕瑶的呼吸变得均匀,他轻手轻脚起身,在窗前站了很久。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他手机屏幕上投下冷白的光——刚才的来电,归属地显示是未知。
他打开通讯录,翻到最上面那个备注老周的号码。
蓝月背后的人,急了。他对着手机说,该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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