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尘解开袖扣时,腕表指针刚好指向六点。
白若雪推开雕花铁门,玫瑰香混着烤松露的气息扑面而来。
三十三盏玻璃风灯悬在紫藤花架下,映得青石径上的花瓣都泛着暖黄的光晕。
“法式煎羊排配普罗旺斯烩菜。”楚逸尘将餐巾折成天鹅形状,餐刀在指尖转出漂亮的银弧,“你昨天说怀念巴黎的秋天。”
白若雪用银叉戳破温泉蛋,看着金黄色的蛋液漫过黑松露薄片。
三个月前的雨夜,也是在这张铸铁圆桌前,她浑身湿透地举着沾血的U盘,而楚逸尘正用冰袋敷着被白继母砸伤的额角。
“其实那天……”她突然轻笑出声,“你假装被红酒瓶砸晕时,睫毛抖得像暴雨里的蝴蝶。”
楚逸尘的耳尖在烛光里泛红,叉尖的樱桃鹅肝差点掉在定制西装上。
远处喷泉池突然炸开彩虹水幕,惊得白若雪腕间的翡翠镯撞上瓷盘——那是今早楚母亲手给她戴上的传家宝。
楚家老宅的衣帽间如今挂着三件白若雪的羊绒大衣。
每周三下午,楚母总会拽着她穿过国金中心的旋转门,用镶钻卡刷开顶奢店铺的VIP室。
“这套香槟色套装衬你,”楚母把珍珠项链按在她锁骨间,“等明年抱孙子的时候……”
“妈!”白若雪差点碰翻水晶陈列柜,二十年来第一次对着长辈红了眼眶。
那些在白家被克扣生活费的日子,她曾隔着橱窗偷看其他女孩试戴发卡。
楚父的书房最近添了张黑胡桃木办公桌。
当白若雪将城中村拆迁纠纷的解决方案推到他面前时,老人正在擦拭那根龙头拐杖。
“白家祠堂的地契原件在保险柜第三层。”他用红笔在文件上画圈,“明天让法务部配合你处理钉子户。”
诊所的铜质招牌在晨雾中泛起微光。
第八个治愈渐冻症患者的新闻播出当天,楚逸尘扛着全套德国医疗设备出现在问诊大厅。
“你救人的样子……”他摘掉白若雪发间的银杏叶,“比解剖尸体时温柔多了。”
此刻桂花香渗进祠堂窗纸,白若雪摸着U盘形状的铂金项链——这是用楚家暗卫资料换来的新婚礼物。
楚逸尘突然握住她正在切牛排的手,餐刀在瓷盘上刮出轻响。
“明天拆迁队进场。”他的尾指蹭过她掌心的枪茧,“要穿我给你买的那双马丁靴。”
月光漫过西墙时,楚逸轩踹开花园侧门的动静惊飞了夜莺。
他左手拎着加特林烟花筒,右手攥着皱巴巴的图纸,鼻尖还沾着拆迁办的红色印泥。
“哥!你们把签章日期……”他的叫嚷被夜风卷向露台,那里两盏红酒杯还留着胭脂印。
庭院监控最后一次闪红光时,拍到了白若雪高跟鞋尖勾着的安全绳,以及楚逸尘藏在玫瑰花束里的防窃听装置。
楚逸轩斜倚在总裁办公室的檀木书架上,指尖转着鎏金打火机。
阳光透过落地窗在他肩章形状的袖扣上跳跃,将那份违约合同照得如同烫手山芋。
“咱们在东南亚的医疗设备供应商,上周突然撕毁了三年期合约。”他故意把文件拍在红木桌面,震得青瓷笔筒里的郁金香抖落两片花瓣,“对方宁愿赔付三倍违约金也要转投林氏集团——哥,你猜他们新签的采购价是多少?”
白若雪正在调试楚逸尘新买的虹吸咖啡壶,闻言从吧台柜里抽出一沓财务报表。
她今天穿着楚母送的香奈儿套装,腰间却系着特制工具腰带,十二种手术器械在晨光中泛着冷芒。
“比我们低15%,但林氏根本没有医疗器械生产线。”她将打印着红色标记的纸张推给楚逸尘,“三个月前他们收购了两家私立医院,这些设备的型号……”翡翠镯子磕在钢化玻璃上发出脆响,“恰好能改造为重症监护室的备用系统。”
楚逸尘解开两颗衬衫纽扣,蜂蜜色的阳光在他锁骨处的玫瑰金怀表链上流淌。
他抽出钢笔在合同违约条款处画圈:“通知法务部冻结对方海外账户,逸轩带人去查他们在瑞士银行的流水。”
“早查过了。”楚逸轩突然从西装内袋摸出U盘,冲着白若雪眨眼,“但某些加密文件需要专家解码——姐,你上回帮我恢复监控录像的那个解码器……”
白若雪从珍珠手包里摸出银色金属片,指尖在触摸屏上快速滑动。
当全息投影映出供应商董事长与林氏千金的通话记录时,楚逸尘突然按住她正在敲击虚拟键盘的手。
“这段录音……”他嗅到她发间若有似无的曼陀罗香,那是每次她动用特工手段时才会出现的味道,“你从军情处资料库调取的?”
“上周参加世界医疗峰会时,刚好遇到他们安保主管心脏病发作。”白若雪将翡翠镯子转了三圈,露出内侧微型存储器,“作为交换,我治好了他的陈旧性心梗。”
三小时后,楚氏集团会议室的8K显示屏正在播放关键证据。
当林氏千金那句“往设备里掺次品零件”的冷笑传来时,十二位董事齐刷刷看向正在泡茶的白若雪——她握着紫砂壶的手稳如手术刀,普洱茶的醇香混着银针穿线的破空声,正在缝合楚逸轩被文件划破的袖口。
危机解除那晚,楚逸尘在顶楼餐厅包场。
白若雪踩着那双镶钻马丁靴走进来时,发现每张餐椅都绑着加特林烟花筒。
楚逸轩正把香槟倒进急救箱形状的冰桶,军靴上还沾着拆迁工地的泥浆。
“庆功宴要配999响礼炮才够劲。”他故意把烟花引线塞进楚逸尘的餐巾环,“可惜某些人非要搞什么星空晚宴……”
白若雪突然将餐刀掷向露台围栏。
金属撞击声里,偷拍镜头的红光应声而灭。
她拎着裙摆轻盈转身,发间银杏叶形状的钻石发卡划过楚逸尘微怔的眉眼。
“慈善拍卖会快开始了。”她将竞拍牌塞进丈夫掌心,“你答应要给渐冻症基金会捐十间康复病房。”
仁爱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被满厅橙花香冲淡。
白若雪弯腰给轮椅上的小女孩把脉时,珍珠耳坠垂在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上。
她突然从晚宴包里摸出针灸包,三寸银针精准刺入风池穴。
“明天让护士姐姐给你熬陈皮山药粥。”她将古法药方写在拍卖目录背面,“等春天来了,阿姨带你去放蝴蝶形状的风筝。”
楚逸尘站在拍卖台阴影里,看着妻子被聚光灯笼罩的侧脸。
她正握着神经外科主任的手讲解穴位图,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的伤疤让他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雨夜——她拖着中弹的右腿闯进楚宅,手里还攥着救他性命的凝血剂。
当拍卖师敲下最后一锤,白若雪突然踉跄着扶住展台。
过度使用时空穿越能力让她眼前发黑,楚逸尘带着松露气息的怀抱及时将她裹住。
他摸到她后腰处微微发烫的翡翠镯——那是今天第三次启动金手指的征兆。
“回家给你煮玉竹百合汤。”他在她耳畔低语,指腹摩挲着那些为练枪磨出的薄茧,“楚太太今天救了两个集团、五家医院和……”
未尽的话语被烟花炸裂声吞没。
楚逸轩不知何时摸走了所有加特林烟花筒,此刻正在医院草坪上摆出爱心形状。
保安追着他满场跑时,白若雪靠着丈夫的肩膀轻笑出声。
月光漫过楚宅露台的时刻,白若雪正在整理慈善晚宴收到的谢礼。
当她触碰那个檀木药箱时,突然想起十八岁被赶出白家那夜——她抱着母亲留下的医书蜷缩在桥洞,远处商业大厦的LED屏正播放楚氏集团新药上市的新闻。
“怎么了?”楚逸尘端着安神茶进来时,看见妻子站在满墙锦旗中央。
那些“妙手仁心”“济世为民”的金字映着她眼角的泪光,比白家祠堂最重的家法板还要灼人。
她转身时发梢扫过青铜诊脉像,腕间的翡翠镯与他的怀表链轻轻相扣。
“只是突然想起……”咽下喉咙里的血腥气,那是今天强行第三次穿越时空查阅《黄帝内经》的代价,“要是当年没在贫民窟救下中弹的你……”
楚逸尘突然吻住她沾着药香的指尖。
月光在防弹玻璃窗上蜿蜒成河,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他西装口袋里的微型定位器,她藏在簪子里的纳米窃听器,还有床头柜深处那份加密的“特工退役协议”,此刻都成了星河里静默的尘埃。
(此为铺垫段落:当白若雪在书房整理慈善基金会资料时,楚逸尘无意间发现她藏在《本草纲目》里的加密文件。
牛皮纸袋上的火漆印让他瞳孔骤缩——那是三年前某次跨国行动中见过的机密标志。
他轻轻摩挲着妻子常用的翡翠镯,最终将文件原样放回书架阴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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