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将夜视仪调成热成像模式，翻过废弃医院锈蚀的围栏时，军靴踩碎了半块印着红十字的琉璃瓦。
三号楼地下室入口的铁门虚掩着，门锁处新鲜的划痕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她从玉簪中抽出电磁脉冲器，蓝光扫过密码盘时忽然收手。
第六感让她脖颈后的汗毛竖了起来——左侧走廊的承重柱后，半片枯叶正以违背重力的角度悬浮着。
“十二点钟方向。”她借着调整手套的动作，将微型定位器弹进通风管道。
白继母派来的杀手显然低估了这所医院的破败程度，对方踩上霉变天花板时，细碎的木屑正簌簌落在她肩头。
手术室的无影灯突然亮起，白若雪在强光袭来的瞬间翻身滚进CT室。
三枚麻醉针钉在她方才站立的位置，针尾震颤的频率暴露了袭击者的方位。
她扯下窗帘绳甩向吊瓶架，生锈的铁架轰然倒下时，二楼传来短促的闷哼。
“游戏该结束了。”白若雪用鞋跟碾碎窗台上的玻璃药瓶，锋利的碎片在月光下划出弧线。
当第三个黑衣人被倒吊在输氧管道上，她对着监控探头比了个割喉手势，沾着麻醉剂的针尖精准刺入对方颈动脉。
地下室的冷气混着福尔马林味涌上来时，她终于摸到B区13号停尸柜。
生锈的把手需要双手才能扳动，这个致命的破绽让背后的刀锋来得毫无悬念。
“等你二十分钟了。”白若雪突然松手，两百斤的金属柜门像铡刀般砸落。
袭击者收刀不及，整个人被卡在滑轨之间。
她踩住对方挣扎的小腿，银针在涌泉穴轻轻一捻，惨叫声惊飞了窗外栖息的乌鸦。
楚逸尘撞开安全门时，正看见白若雪用止血钳拆解定时炸弹。
月光从破碎的穹顶倾泻而下，她耳后沾着血渍的碎发，比楚氏大厦顶层的霓虹还要耀眼。
“你该带件外套。”他脱下西装裹住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真丝衬衫渗了进来。
消毒柜的玻璃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白若雪后仰时撞到他的胸口，听见他的心跳比拆弹时的秒表还快。
白继母在城南别墅摔碎了第三个茶杯。
监控画面突然雪花纷飞，最后定格的镜头里，她重金聘请的雇佣兵正被自己带来的捕兽夹锁住脚踝。
窗外惊雷炸响时，老管家发现所有通讯设备都跳出了当归图案的水印。
白若雪站在通风井底部，手电筒照亮墙缝里半张泛黄的病历单。
当楚逸尘用瑞士军刀撬开暗格，带血的文件袋落进她掌心那刻，顶楼忽然传来钢架坍塌的巨响。
（正文结束）钢架坍塌的轰鸣声中，楚逸尘拽着白若雪滚进通风井。
混凝土碎块擦着他右肩划过，在西装上撕开道裂口。
白若雪反手将文件袋塞进防水腰包，指尖触到他渗血的伤口时顿了顿：“你该先止血。”
“通风管道左转第三个岔口。”楚逸尘摸出手机调出医院结构图，屏幕裂纹间闪着蓝光。
他们踩着锈蚀的管线架攀爬时，楼下传来捕兽夹闭合的金属脆响——正是白若雪两小时前布置的陷阱。
***
楚氏集团37层会议室，白若冰的香奈儿套装第三次蹭过楚逸尘的椅背。
楚逸轩忽然推开磨砂玻璃门，身后跟着二十位抱着文件的市场部职员。
“临时财报会议。”他晃了晃镀金U盘，白若冰的咖啡杯被挤到桌沿，“白小姐要旁听并购案现金流分析吗？”投影仪亮起的瞬间，白若冰瞥见报表末行标红的“白氏药业”字样。
沾着血渍的文件在楚家书房摊开时，楚母手中的青瓷茶盏溅出几滴普洱。
泛黄的病历记录显示，十五年前白若雪生母的抢救室里出现过两瓶贴错标签的肾上腺素。
监控截图里，白继母的贴身保姆正往输液袋注射透明液体。
“这些够不够民事立案？”楚逸尘将冰袋按在渗血的肩膀，白若雪拆弹时留下的擦伤在他颈侧结着薄痂。
楚母沉默着用绒布擦拭相框，那是楚逸尘七岁时发着高烧还攥着退烧药瓶的旧照。
白若雪站在白家雕花铁门前按响门铃时，二楼窗帘闪过半张煞白的脸。
老管家开门的动作比往常迟缓三秒，庭院喷泉底部隐约浮着当归叶片的残渣——这是特工组织“当归”特有的清洗标记。
她摩挲着腰包里的微型录音器，却没注意门房窗台多了盆新换的虎刺梅。
带刺的叶片在暮色中泛着油光，与白继母指甲油的颜色如出一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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