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遭遇强敌追杀

换源:

  青鳞叛变

祠堂穹顶的裂痕里漏下冷光,照在云澈手臂的黑鳞上。

那些鳞片正沿着他的血脉攀爬,每一寸覆盖过的皮肤都泛起青紫色的血管,像活物般在皮下游走。

他望着尚德悬浮在头顶的青龙法器——那原本是枚刻着云纹的青铜印,此刻却在剧烈震颤,表面的龙鳞纹路竟开始剥落,化作黑色鳞粉簌簌飘落。

"十五年前李长福偷换兽魂时,我父亲的灵体被撕成两半。"尚德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某种破碎的沙哑。

他不知何时已褪去外袍,露出心口处一道狰狞的伤疤,形状竟与云澈掌心的血色纹路有几分相似。

青铜印的震颤更剧烈了,几片黑鳞"叮"地落在云澈脚边,他弯腰去捡,指尖刚碰到鳞片,识海里便炸开一道记忆碎片:青衫老者被锁链贯穿胸膛,半片青龙灵体被强行剥离,另半片却在血雾中凝成黑雾。

"是你手臂上的黑鳞!"尚德踉跄着抓住祭坛边缘,"我父亲的灵体一半被封在青龙印里,另一半......"他的目光死死盯着云澈手臂,"在你娘留下的青铜匣里!"

云澈猛地抬头。

他怀里的青铜匣不知何时已自行开启,匣中没有他母亲的遗物,只有半块泛着幽光的黑色鳞片,与他手臂上的黑鳞完美契合。

云层里的冷光突然大盛,那抹光终于穿透云层——竟是条盘踞在天际的青龙虚影,龙目猩红如血,而它腹下还缠着团黑雾,隐约能看出另一条龙形。

"这是双头兽魂!"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在云澈识海炸响,"青龙印与黑雾灵体本为一体,宿主需立即融合!"

云澈咬了咬牙,指尖在掌心一划,鲜血滴在青铜印上。

原本悬浮的青龙虚影突然发出哀鸣,龙身与黑雾剧烈纠缠,竟真的融合成一头双头巨兽:左首是青鳞金爪的青龙,右首是黑鳞赤瞳的暗影龙,脖颈处还缠着半截断裂的锁链。

"不——!"尚德突然嘶吼着扯断腰间的青龙玉佩,玉坠上刻着的"尚"字被他指甲抠得支离破碎,"我要用灵体血脉证明兽魂真相!"他将玉珏狠狠掷入祭坛中央的噬心图腾,鲜血顺着指缝滴在图腾上,原本暗红的纹路瞬间变成刺目的金红。

祠堂外突然传来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几十个举着火把的村民正撞开木门涌进来,为首的是三长老,他手里举着淬毒的飞针:"那小子被兽魂附体了!

杀了他才能保住村子!"

"系统检测到尚德体内有两股兽魂!"系统的提示比村民的喊杀声更尖锐,"融合双魂需宿主付出一滴龙血,代价:宿主与兽魂的契合度将永久下降10%。"

云澈望着尚德——此刻的尚德正跪在祭坛前,他的青龙灵体从体内溢出,在半空中凝成半透明的龙形,却与黑雾灵体纠缠在一起,龙尾上还挂着半截锁链。

他的额角渗出血珠,每说一个字都像在撕裂灵魂:"当年我爹......为了保护你娘的兽魂核心......"

"闭嘴!"三长老的飞针破空而来,云澈本能地侧身,却撞翻了祭坛边的青铜烛台。

烛火落在图腾上,金红纹路突然活了过来,像无数条蛇般钻入尚德体内。

他的青龙灵体发出刺耳的尖啸,龙鳞开始剥落,露出下面青灰色的骨骼。

"龙血!快!"系统的声音几乎是在尖叫。

云澈咬碎尚德掷来的青龙玉佩,腥甜的龙血顺着喉咙滑入丹田。

他后背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黑色鳞甲从脊椎处暴长而出,化作一对遮天蔽日的巨翼。

祠堂的穹顶被翼尖掀飞,月光下,巨翼上的鳞片泛着幽蓝的光,每一片都刻着与他掌心相同的血色纹路。

"兽魂在吞噬我的本源!"尚德的青龙灵体突然跪伏在噬心图腾中央,龙首低垂,龙尾无力地扫过地面,"它要......要把我和黑雾灵体......"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整个人开始透明化,像要被空气吞噬。

"轰——"

一声闷响从祠堂地底传来。

原本固定祭坛的玄铁锁链突然崩断,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一具裹着黑袍的傀儡破土而出。

那傀儡的脸是张人皮面具,眉眼竟与十五年前失踪的二长老张凌晨七分相似。

"十五年前你偷走的兽魂核心,此刻正在祠堂地底。"沙哑的声音突然在云澈识海炸响,是那具傀儡在说话?

还是藏在幕后的人?"当年你娘用命护住的东西,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云澈握紧青铜匣里的黑鳞,巨翼在身后展开,将尚德护在翼下。

村民的飞针、火把砸在翼鳞上,只溅起几点火星。

他望着逐渐透明的尚德,又望着地底爬出的傀儡,突然想起李长福临终前说的"你娘的东西在等你"——难道那东西,就是被封印在地底的兽魂核心?

尚德突然挣扎着爬起来,他的指尖还滴着血,却死死攥住那半块青龙印。

黑雾与青光在他掌心交织,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明,仿佛看透了十五年来的真相:"云澈,把黑鳞给我......"

地底的傀儡突然伸出骨爪,朝着云澈心口抓来。

云澈侧身避开,却见尚德不知何时已站在傀儡面前,他手中的青龙印泛着刺目的光,鳞片上的纹路与云澈手臂的黑鳞遥相呼应。

"这是我爹的灵体......"尚德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决绝的力量,"我要亲手......"

黑雾与青光在祠堂内绞成漩涡,尚德手中的青龙印刺入傀儡天灵的刹那,那具裹着人皮面具的傀儡突然发出尖啸,骨骼间渗出黑血,原本僵硬的关节竟如活物般扭曲起来。

它的骨爪狠狠扣住尚德的手腕,指缝里钻出无数黑丝,顺着尚德的血脉往体内钻去。

"小尚!"

一声带着血沫的嘶吼撞破喧嚣。

李长福扶着门框踉跄进来,他胸前插着半支淬毒的飞针,衣襟浸透暗红,显然是硬撑着从村东赶过来的。

老人浑浊的眼珠映着穹顶的裂痕,声音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晰:"那傀儡是三长老用禁术炼的活尸!

地底封印的不是兽魂核心,是......是当年你娘用命护着的荒墟本源!"他剧烈咳嗽着,指节发白地指向祠堂外:"村东荒墟核心的裂缝能断因果!

快逃!"

云澈瞳孔骤缩。

他想起李长福攥着他手腕说的"你娘的东西在等你",此刻再看老人胸前的飞针——分明是三长老惯用的淬毒暗器。

原来并非所有村民都被恐惧蒙了心智,总有人记得十五年前的真相。

"嗤啦——"

傀儡的黑丝已爬上尚德脖颈,他的青龙灵体彻底溃散,只剩半片龙鳞在胸口忽明忽暗。

云澈反手抓住尚德后领将人拽到身侧,暗影龙翼在头顶张开,翼鳞上的血色纹路亮起灼目红光,将扑上来的村民震得东倒西歪。

三长老的飞针擦着云澈耳际钉入木柱,却在触及龙翼的瞬间碎成齑粉。

"系统警告!

地底封印强度下降至30%!"机械音里难得带上几分焦灼,"检测到荒墟核心存在与宿主黑鳞同源的能量波动!"

云澈咬着牙撕开尚德的衣袖。

黑丝正沿着他手臂血管往心脏蔓延,所过之处皮肤泛出青黑,像被泼了浓墨。

他想起青铜匣里的半片黑鳞,那是母亲留下的唯一线索,此刻正贴着他心口发烫,仿佛在催促什么。

"接着!"李长福突然甩出腰间的铜铃,那是他守了十五年的荒墟巡夜铃,"捏碎它,荒墟核心的裂缝会开!"铜铃砸在云澈脚边,表面浮现出与他掌心相同的血色纹路——原来这老猎户的铜铃,竟是开启荒墟的钥匙。

地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傀儡的人皮面具突然剥落,露出下面一张腐烂的脸,正是十五年前失踪的二长老张凌晨。

他的嘴咧到耳根,黑洞洞的喉咙里滚出嘶哑的笑:"想逃?

当年那女人能护你一次,还能护你第二次么?"

"去你娘的!"云澈一脚踹碎祭坛边的玄铁烛台,火星溅在张虎腐烂的脸上,烧得他发出刺耳尖叫。

他趁机弯腰捞起尚德,后者的呼吸已经弱得几乎不可闻,指尖却还死死攥着半块青龙印。

龙翼收拢将两人裹成一团,云澈捏碎铜铃的瞬间,祠堂外传来地裂般的轰鸣——村东荒墟方向,一道幽蓝的裂缝正撕裂地面,像巨兽张开的嘴。

"走!"李长福突然扑过来,用血肉之躯挡住张虎的骨爪。

黑血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淌,却笑得像个孩子:"去你娘等你的地方......"

裂缝的吸力铺天盖地涌来,云澈感觉后背的龙鳞都在震颤。

他咬着牙冲进那道蓝光,怀中的尚德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半块青龙印从指缝滑落,正正落入裂缝深处。

系统在识海里剧烈震动,提示音断断续续:"检测到......荒墟本源......宿主黑鳞......共鸣......"

身后传来李长福的最后一声咳嗽,混着村民的惊呼与傀儡的嘶吼,渐渐被裂缝的风声吞没。

云澈低头看向怀中的尚德,他的脸色白得像纸,却在昏迷前扯了扯云澈的衣角,指腹轻轻碰了碰他掌心的血色纹路——那是十五年前两条灵体被撕裂时,刻在两个孩子身上的,关于真相的印记。

裂缝深处传来清越的龙吟,像是回应,又像是召唤。

云澈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溢出,却仍死死护着尚德的头,任由裂缝的蓝光将两人彻底吞没。

系统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最后一声提示消散前,他听见机械音里混进了一道陌生的、带着岁月沉淀的女声:"......终于,回家了......"

……

兽魂核心

裂缝的蓝光在周身炸成星屑时,云澈的后脑勺重重撞在湿滑的岩壁上。

他闷哼一声,怀里的尚德顺着他的手臂滑下,额角撞出的血珠混着岩缝里滴下的水,在两人之间洇开暗红的花。

"叮——检测到核心兽魂,坐标百丈地底。"系统的机械音比往日更显刺耳,"激活噬天诀需三滴心头血,当前宿主状态:气血亏虚度78%,建议优先补充......"

"闭嘴。"云澈咬着牙撑起身,指腹按在尚德颈侧。

那里的脉搏弱得像风中残烛,他能清晰摸到少年喉结下凹陷的伤口——那是傀儡爪刃贯穿时留下的,暗红的血已经凝成黑痂,却仍在渗出极细的血线。

地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混着某种金属摩擦的尖啸。

云澈这才发现他们落在一处垂直的岩井里,岩壁上布满青黑的苔藓,每隔三步就嵌着半枚青铜兽首,瞪着鎏金的眼珠。

上方裂缝的光已经缩成指甲盖大小,下方却有暗红的光透上来,映得岩壁泛着诡异的紫。

他解下腰间的兽皮水囊,沾湿布条给尚德擦脸。

少年睫毛颤了颤,唇瓣动了动,却连呻吟都发不出来。

云澈喉结滚动,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村口老槐树下,尚德把烤得流油的野兔塞给他时说的话:"阿彻,等我突破锻体境,就背你去看后山的萤火虫。"

现在这双手还搭在他肩头,却凉得像块冰。

"系统,再重复一遍激活条件。"云澈扯断胸前的粗布绳结,露出心口狰狞的旧疤——那是七岁时为救摔下悬崖的二牛,被山石划开的。

指尖刺破新肉时,血珠刚冒头就被系统吸走,识海突然像被重锤猛击。

画面碎片如潮水涌来。

血色的云,焦黑的树。

白发老者掐着婴儿的后颈,那婴儿裹着的襁褓上绣着半枚青龙,与尚德怀里的玉佩纹路分毫不差。

"噬天者才是真正的祭品!"老者的笑声像刮过金属,"等这小崽子的魂与核心相融,老子就能......"

婴儿突然发出尖锐的啼哭,老者的手一抖,襁褓滑落。

云澈看见婴儿的后颈——那里有一片细碎的鳞,在血光中泛着幽蓝,像极了他现在后颈那片总被村民说是"不祥之兆"的黑鳞。

"噗!"云澈猛地吐出一口黑血,额头抵着岩壁。

原来十五年前那个暴雨夜,被村民说"被野狗叼走"的婴儿,根本是被这叫张虎的老东西扔进了兽魂核心。

而他,就是那个婴儿。

地底的轰鸣骤然加剧,岩壁上的青铜兽首同时张开嘴,吐出暗红色的雾气。

云澈怀里的尚德突然抽搐起来,手指死死抠进他的手背。

他低头,正看见少年胸前的青龙玉佩泛起青光,与岩壁上某处暗纹交相辉映。

"核心深处有与护腕纹路相同的封印。"云澈想起系统之前的提示,他扯下手腕上那截褪色的红绳——那是村长临终前塞给他的,说是他襁褓上的系带。

此刻红绳下的皮肤浮现出银色纹路,正与岩壁上若隐若现的图腾完美契合。

"好个护甲,原来是钥匙。"云澈将尚德轻轻靠在岩壁上,摸出怀里半块青龙印——这是之前滑落时他拼了命捞回来的。

当印面贴在岩壁的图腾上时,整面岩壁突然像活了过来,青铜兽首的眼睛同时亮起赤金,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露出下方翻涌的岩浆。

"你以为能阻止我?"

阴恻恻的声音从岩浆里传来。

云澈瞳孔骤缩,看见黑雾在岩浆上方凝聚成张虎的模样,左半边脸还挂着被他之前用石块砸出的血痕:"你体内兽魂认主的瞬间,就是我夺回核心的时刻!"

话音未落,岩浆突然如喷泉般炸起,在两人周围形成环形的火墙。

热浪裹着硫磺味扑来,云澈的衣袖瞬间焦黑。

他反手护住尚德,后颈的黑鳞突然发烫,有滚烫的液体顺着脊椎往下淌——是黑焰,他曾在系统提示里见过的"兽魂本源之力"。

"叮——噬天诀残卷觉醒,当前可短暂掌控核心力量。"系统的声音难得带上了波动,"代价:半碗精血。

宿主当前精血存量......"

"够了。"云澈打断系统,他能感觉到黑焰正在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钻,每一寸皮肤都像被火舌舔过。

他咬开舌尖,腥甜的血涌进喉咙,却在触及黑焰的瞬间化作青烟。

"尚德,坚持住。"他对着昏迷的少年低喃,手指按在岩壁上的银色纹路上。

当黑焰与纹路接触的刹那,整座岩井剧烈震动,上方的碎石如暴雨般落下。

云澈用身体护着尚德翻滚,却在转身时瞥见岩壁某处——那里有一道半指宽的缝隙,正渗出幽蓝的光,像极了祠堂里那方被村长用红布裹了三十年的龟甲。

"咔嚓——"

一声轻响混在震动里。

云澈猛地抬头,看见岩壁上的缝隙又裂开几分,有细碎的金粉从中飘出,落在尚德的青龙玉佩上,溅起星星点点的光。

而在更深处,传来一声悠长的龙吟。

岩井顶端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脆响。

云澈抱着尚德就地翻滚避开落石时,余光瞥见一道幽蓝流光破顶而下——那是块巴掌大的龟甲,边缘布满细密的裂痕,裹着的红布碎片还在飘,正是祠堂香案下用红布裹了十五年的镇村之物!

龟甲擦着云澈发梢撞进岩壁缝隙,幽蓝光晕瞬间蔓延,将整面岩壁染成琉璃般的通透。

与此同时,两道声音穿透层层岩障撞进云澈耳中——

"兽魂核心需要噬天者的本源献祭!"是兰芝的声音,带着平日占卜时没有的尖锐,"十五年前的血誓绕不过去,阿彻他......"

另一道是李长福的咳血声,混着老村长特有的沙哑:"拦住......别让那老东西......"

云澈后颈的黑鳞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他抬头,正撞进张虎扭曲的瞳孔——黑雾凝聚的虚影开始龟裂,露出下方真正的本体:那是具裹在腐臭兽皮里的干尸,左眼处嵌着枚青铜兽首,右半边脸却与三十年前记忆里那个掐着婴儿后颈的白发老者重叠。

"不可能!

龟甲怎么会......"干尸的嘴咧到耳根,青铜兽首突然转动,"你身上有村长的血印!

那老东西果然......"

地底传来龙吟般的轰鸣,龟甲表面浮起暗红的刻痕,竟与云澈腕间的银色纹路一一呼应。

尚德胸前的青龙玉佩突然爆发出刺目青光,将两人笼罩在光茧里。

云澈感觉怀里的少年有了温度,指腹触到他颈侧时,脉搏竟比方才强了几分——是龟甲的力量在修复他的伤?

"本源献祭?"云澈舔了舔嘴角的血,黑焰顺着指尖爬上岩壁,"十五年前你把我扔进核心当祭品,现在又想拿我当钥匙?"他盯着干尸逐渐透明的黑雾躯体,突然想起系统说过"失去一件法宝"的代价——或许从他被村民捡回那天起,被夺走的"法宝",就是他本该被扼杀的命。

干尸的青铜兽首发出刺耳的尖啸,岩浆突然拔高数丈,火舌卷着碎石砸向光茧。

云澈咬碎舌尖,腥甜的血混着黑焰喷在岩壁上。

龟甲突然震颤,刻痕里渗出金红色的液体,像活物般钻进他的银纹。

"不!"干尸的干瘦手臂突然穿透火墙,指甲几乎要掐进云澈后颈的黑鳞,"那是......是血契!

你娘用命换的......"

黑焰瞬间暴涨。

云澈眼前闪过片段:穿青衫的女子将婴儿塞进竹篮,后颈的蓝鳞与他如出一辙,她蘸着自己的血在岩壁刻下纹路,最后将半块青龙印塞进婴儿襁褓——那是他怀里的半块!

"原来青龙印不是玉珏,是血契。"云澈低笑,黑焰裹着龟甲的金红液体涌入识海,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变得模糊:"检测到......本源......血契......"

干尸的黑雾彻底溃散,露出惊恐到扭曲的脸:"你娘骗了所有人!

她根本没让你当祭品,她......"

话音戛然而止。

岩壁深处传来沉闷的锁扣崩断声,龟甲的裂痕里飘出细小的金粉,落在云澈腕间的银纹上,竟勾勒出半枚未完成的印记——像是龙,又像是某种契约的图腾。

云澈的指尖无意识按在岩壁的银纹上。

"叮——"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变成刺耳鸣响,他的识海像被投入巨石的深潭,震荡出层层涟漪。

黑焰中,一道极淡的金色纹路若隐若现,像是被鲜血烙下的契约,正随着他的心跳缓缓舒展。

岩井上方传来村民的呼喊声,混着李长福最后的嘶吼:"阿彻!

快带尚德上来!"

云澈低头看向怀里的少年,尚德的睫毛在光茧里轻颤,唇色终于有了几分血色。

他后颈的黑鳞不再发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灼烧般的清醒——他终于知道,村民说的"不祥之兆"是什么,村长临终前塞给他的红绳里,又藏着怎样的秘密。

而岩壁上那道未完成的金色印记,正随着他的呼吸,与腕间的银纹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