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中毒?我吞的就是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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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昭舔了舔嘴角残留的毒血,喉结滚动时尝到一丝铁锈味混着苦杏仁的甘冽。

血腥气在舌尖炸开,像滚烫的金属滑入喉咙。

他抬头时,眼尾因为刚才的猛扑还沾着实验台碎玻璃划开的血珠,却笑得像捡到糖的孩子:“大姐头这手艺不行啊,上个月我在红沙谷吞了只三阶毒蝰,那血才叫一个冲——你这‘忘忧散’?也就比食堂馊粥强点。”

薇拉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指节因紧绷而泛白,蛇形项链在颈间发出嘶嘶的警告声,仿佛感应到了某种危险。

空气中弥漫着试剂挥发的刺鼻气味,混合着毒液的腥甜,在两人之间形成无形的压迫感。

她看着青年掌心的针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蛇形项链在颈间发出嘶嘶的警告声。

那串用变异眼镜王蛇脊椎骨锻造的凶器,是她花了三个月收集三十八具进化者尸体才制成的,上次刺中高阶进化者时,那人连哼都没哼就成了活死人——可眼前这个从贫民窟爬出来的拾荒者,怎么会……

“再试试?”陈昭歪头,指尖漫不经心地敲了敲自己太阳穴,“听说你想研究我的血?来啊,扎这儿。”他往前踏了半步,军刺在指缝间转出银弧,“不过先说好,要是再送我点抗性,我可能得管你叫再生父母了。”

蛇形项链突然暴起。

十二根毒针裹着幽蓝光芒从蛇口喷射而出,这次目标直取陈昭咽喉。

空气里顿时弥漫着一股寒意,像是冰霜在燃烧前的一瞬。

他甚至没躲,抬手一抓便将整串项链攥在掌心。

金属蛇身硌得掌心生疼,毒针却像扎进橡胶里,只在皮肤表面压出白痕。

“脆得跟变异鼠的肋骨似的。”陈昭五指收拢,蛇骨断裂声混着薇拉的尖叫炸响。

墨绿色毒液顺着指缝滴落,溅在他脸上,只留下几道黏腻的水痕——连个红疹子都没起。

毒液带着腐烂植物的气息,在他脸颊上缓缓滑落,像是一条冰冷的小虫爬过皮肤。

“不可能!这是用血荆藤核心汁配的……”薇拉踉跄后退,后腰抵上培育舱的金属外壁。

金属的寒凉透过衣料渗入她的背脊,让她打了个冷战。

舱内漂浮的“毒人”突然剧烈抽搐,皮肤下的紫藤藤条顶起青紫色鼓包,像无数条活物在血肉里钻行。

藤条摩擦皮肤的声音令人牙酸,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皮下蠕动。

“晚棠!”陈昭转头,正看见林晚棠跪在操作台后,指尖在键盘上翻飞。

她白大褂的右肩被碎玻璃划开道口子,露出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刚才扑过来时,她替他挡了半片飞溅的试剂瓶碎片。

“自毁程序启动了!”林晚棠抬头,额发沾着冷汗贴在额角,眼睛却亮得惊人,“记忆清除酶储存罐会在三分钟后破裂,这些藤条离开宿主活不过十分钟!”她指节抵着发疼的太阳穴,“但阿强……他被藤条寄生超过七十二小时,必须现在剥离!”

陈昭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扫了眼瘫在地上的阿强——那是三天前在废车场救的少年,此刻脖颈处的藤条正顺着耳后往颅内钻,原本清亮的眼睛只剩浑浊的灰白。

藤条表面覆盖着细密的绒毛,在昏暗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黑子!”他吹了声短促的口哨。

黑背犬立刻松开阿强的裤脚,前爪按住少年胸口,喉间发出低吼。

狗嘴张开,露出锋利的獠牙,鼻息在空气中搅动出轻微的波动。

陈昭从战术背包里摸出个玻璃管——里面装着林晚棠连夜提炼的藤腐剂,深褐色液体在月光下泛着油光。

他能闻到那种浓烈的发酵气味,夹杂着些许霉变与腐败的痕迹。

“得罪了。”他扯开阿强的衣领,将整管液体泼在藤条最密集的锁骨处。

腐臭的焦糊味瞬间弥漫,紫藤藤条像被泼了滚油般蜷缩,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煮沸的油脂滴落在铁板上。

阿强的身体剧烈抽搐,喉咙里溢出含混的呜咽。

陈昭膝盖压着阿强的腰,另一只手扯住冒头的藤条根部。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寄生类生物组织,是否启动吞噬?】他没犹豫,咬着牙拽断藤条。

腐肉混合着黏液的触感顺着掌心传来,却在接触皮肤的瞬间化作温热的能量,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钻——这次的能量比以往更沉,像掺了块烧红的铁。

那种灼热感从指尖蔓延至心脏,仿佛体内有一团火在燃烧。

“撑住!”陈昭低声喝道。

他的手掌感受到藤条撕裂时的韧性,以及断裂后残留的湿润质感。

“昭哥!”林晚棠的声音带着颤音,“看守要跑!”

陈昭抬头,正看见戴防毒面具的守卫撞开实验室侧门。

那人身形敦实,后颈处沾着一块暗褐色污渍——是藤腐剂溅上去的?

他松开阿强,两步跨到守卫背后,反手扣住对方手腕。

腐臭的气味从守卫身上散发出来,混合着汗水与化学药剂的味道。

“兄弟,这味儿不对啊。”陈昭凑近他后颈,吸了吸鼻子,“藤条腐烂的酸臭里……怎么还混着股霉味?像老房子地窖里的,墙皮泡了水那种。”他嗅到那种熟悉的潮湿气息,就像多年前那个阴冷的地窖。

守卫的身体瞬间僵硬。

陈昭感觉他手腕的肌肉在抽搐——这是被说中秘密的反应。

上回在第七区安全屋,他替老周头埋尸时吞过守cellar的记忆,那股子霉味他记了三年。

“你……你怎么知道?”守卫脱口而出,面具下的声音带着破音。

陈昭笑了,手指用力掐住对方麻筋:“我不光知道你家地窖长霉,还知道你上个月偷了薇拉三管麻醉剂——给你娘换止疼药对吧?”他在守卫惊恐的抽气声中补上一句,“放心,我不告状。但你得告诉我,这培育舱的主藤根在哪儿。”

守卫的喉结动了动。

陈昭能感觉到他在挣扎——是选活路还是选秘密。

这时,阿强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陈昭眼角余光瞥见少年的手指在动,指甲缝里的泥垢蹭在地板上,画出歪歪扭扭的“谢”字。

“在……在西北角通风管。”守卫突然卸了力,“我娘咳血三个月了,薇拉说治她要十管血清……”

“够了。”陈昭打断他,反手给了他后颈一掌。

守卫瘫软在地时,他瞥见对方面具下露出的半张脸——左脸有道月牙形疤痕,和阿强三天前描述的“救他出陷阱的大叔”轮廓重叠。

“谢了。”陈昭低声说,转身冲向西北角通风管。

背后传来玻璃爆裂的脆响。

林晚棠喊了句“要来了!”,陈昭抬头正看见培育舱的钢化玻璃出现蛛网裂纹,里面的“毒人”像被抽走线的木偶,接二连三砸在地上。

紫藤藤条从他们七窍钻出,疯狂扭动着寻找新宿主,却在碰到地面的瞬间蜷缩成焦黑的枯枝。

阿强的呻吟突然清晰起来:“水……渴……”

陈昭回头,正撞进一双清亮的眼睛。

少年的瞳孔重新有了焦距,正茫然地看着自己染血的手掌:“我……我娘……我娘上个月被变异犬咬了……”他突然抓住陈昭的手腕,“哥,我记得了!我记得我是谁了!”

陈昭蹲下来,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

少年发间还沾着藤条碎屑,却比刚才那副行尸走肉的模样鲜活百倍。

他摸出水壶灌了阿强两口,听见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最后一个“毒人”倒了,紫藤藤条彻底枯死。

“跑!”林晚棠突然拽他胳膊。

陈昭转头,正看见薇拉站在备用通道口,手里攥着颗银色炸弹。

她的蛇形项链碎成几段挂在颈间,左脸有道血痕,眼神却亮得瘆人:“陈昭,你以为毁了培育舱就赢了?伊卡洛斯的永生计划,才刚刚开始!”

“伊卡洛斯?”陈昭挑眉。

系统在识海震动,弹出一行小字:【检测到关键势力名称“伊卡洛斯”,是否标记?】他没理,军刺在指尖转了个圈,“大姐头,下次见面我不光吞你的毒,还要吞你的人际关系——比如,你背后那位伊卡洛斯先生。”

薇拉的瞳孔缩了缩。

她按下炸弹开关,通道口瞬间腾起浓烟。

陈昭拽着林晚棠和阿强往窗口跑,黑子叼着战术背包紧跟在后。

爆炸的气浪掀翻实验台,试剂瓶碎裂的声响中,他听见薇拉的笑声混着系统提示:“本月人际关系吞噬次数:0,剩余次数:2。”

等他们翻出窗口时,月光已经西斜。

废土的风卷着焦糊味灌进鼻腔,林晚棠突然拽他衣角:“昭哥,你掌心……”

陈昭低头,看见掌心里的紫藤纹路比刚才更清晰了。

深紫色的脉络顺着掌纹延伸,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像条沉睡的小蛇。

他正想细看,远处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

“换屋长!换屋长!”嘶哑的喊叫声穿透晨雾,撞进陈昭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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