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安的瞳孔骤然收缩——
穹顶之上，巨大的天使光环悬浮着，如同一轮被剥去皮肉的血月，表面布满蠕动的血管和溃烂的疮口。
它缓缓旋转，每一次转动都挤出黏稠的黑血，滴落在拍卖场的每一个角落。
那些戴着惨白面具的竞拍者们突然僵住，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被无形的丝线吊住了脖颈。
面具下的皮肤开始溃烂，露出森白的颧骨和蠕动的蛆虫。
“噗嗤——”
血蛾从光环的裂痕中倾泻而出。
它们不是飞蛾，而是由腐烂的婴儿面孔拼凑而成的怪物。
翅膀上布满人皮的纹路，腹部裂开，露出密密麻麻的尖牙。
它们扑向人群，撕咬着那些无面者的血肉。
“啊啊啊——！”
尖叫声刚刚爆发，就被血蛾钻入喉咙，从内部啃噬声带。
面具碎裂，露出下面腐烂的脸，他们的眼珠被血蛾吞噬，只剩下空洞的眼眶。
黑血汩汩流出，滴落在地面上，竟化作蠕动的血虫，朝着程序安的脚踝爬去。
不对……
他眼神一厉，猛地挥剑斩向地面！
“唰——！”
剑光闪过，血水被劈开的瞬间，露出一道漆黑的影子——
那影子从白发少女的脚下延伸而来，像是一条被剥了皮的巨蛇，表面布满跳动的神经和裸露的肌肉纤维，悄无声息地爬到了程序安的身边。
影子突然扭曲，无数光圈从黑暗中浮现，每一个光圈里都嵌着一张人脸。
它们张着嘴，无声地尖叫着，瞳孔里倒映着程序安被撕碎的未来。
“嘻嘻……嘻嘻嘻……”
诡异的笑声从影子中传来，那团黑暗缓缓凝聚，化作第二个“白衣少女”——
但她是完全漆黑的，皮肤像是被烧焦的树皮。
龟裂的缝隙里渗出脓血，眼窝里没有眼球，只有两团蠕动的蛆虫。
她歪着头，嘴角咧到耳根，笑声却像是哭声，凄厉而扭曲。
“程序安……你想见鬼公主吗？”
她的腹部突然撕裂，血肉翻卷，形成一张巨大的嘴。
边缘布满锯齿般的尖牙，鲜血不断滴落。
“我知道鬼公主在哪……”
话音未落，那张嘴猛地张开，一条猩红的舌头如巨蟒般射出。
瞬间延伸数十米，直逼程序安面门！
更恐怖的是——
舌头上长着一张人脸。
那张脸苍白如纸，眼睛空洞，嘴角却带着诡异的微笑，直勾勾地盯着他。
“咚！咚！咚！”
地面突然震颤，一只巨大的通天蜈蚣从血池中爬出，它的每一节躯干上都镶嵌着人脸，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在尖叫。
它爬上擂台，毒气从口中喷出，腐臭的唾液滴落，地面瞬间被腐蚀出焦黑的坑洞。
程序安咬牙，双手迅速结印——
“空界·断！”
空间法阵展开，将毒气、血舌、蜈蚣全部格挡在外。
但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额头渗出冷汗，显然消耗极大。
“必须速战速决……”
“夜昭还等着我……”
然而——
“噗嗤！”
一只鲜红的手，从他的后背贯穿而出。
程序安瞳孔骤缩，低头看着那只染血的手
它苍白、纤细，指尖滴落的鲜血滚烫得像是熔岩，灼烧着他的内脏。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每一次收缩都挤压着那只手，鲜血顺着指缝喷涌而出。
“找到你了……”
身后传来轻柔的低语，像是天使的呢喃，又像是恶鬼的诅咒。
他缓缓回头——
白衣少女就站在他身后，染血的白布下，嘴角缓缓勾起。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她的背后，六对漆黑的羽翼缓缓展开，每一片羽毛都化作扭曲的人手，朝着程序安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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