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里的铁锈味突然被更浓烈的血腥味冲散。
我刚把苏晴雪放下，就听见仓库铁门被踹开的巨响——血瞳的黑靴碾过碎玻璃，身后四个黑衣人呈扇形散开，把出口堵得严严实实。
“你们不该来这儿。”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黑水晶在掌心渗出暗红纹路，“这东西可不是用来对付你们的。”血魂晶被他举高，在顶灯光下泛着妖异的紫，“是为了唤醒沉睡在渊墟深处的‘献祭兵器’。”
我后槽牙咬得发酸。
三天前灰雀咽气前塞给我的名单上，“血魂计划”四个字被血浸透，现在终于有了眉目。“远古战争机器？”我故意提高声调，余光瞥见苏晴雪扶着墙站起——她冰蓝色的眼尾泛着青，冰凰战体的鳞甲裂缝里正渗出黑雾，那是噬灵钉在啃噬神魂。
“聪明。”血瞳舔了舔嘴角，黑水晶突然发烫，“但你猜不到这兵器要什么当养料。”
苏晴雪的指甲掐进掌心，冰晶在她指尖凝结：“不管你想做什么——”她猛地抬头，冰蓝色瞳孔里炸开细碎的光，“我都不会让你得逞！”冰凰战体的鳞甲瞬间覆盖全身，寒气裹着碎冰劈向黑衣人。
最前面那个刚举枪，枪管就冻成了冰渣，炸得他满脸血。
我趁机冲过去。
血魂晶的能量波动刺得我太阳穴发涨，顺着那股热流一探——妈的，竟和苏晴雪后颈的噬灵钉有共鸣！
怪不得她这三天总说头疼，原来暗渊早把钉子当引信埋好了。
“小锤！”我吼了一嗓子。
这小子正蹲在角落敲石板，锤子敲到第三下突然顿住：“川哥！
这儿有机关！“他从怀里摸出老周给的梅花改锥，三两下撬起松动的石板，”咔“的一声，地板像活了似的往下沉，露出段泛着霉味的石阶。
“我来干扰他们感应！”熔心的探测仪在掌心嗡鸣，她反手把仪器砸向天花板，刺啦一声，监控屏全黑了。
黑衣人里有个戴耳机的猛拍耳朵，显然通讯断了。
机会！
我左脚碾地冲血瞳而去，左手凝聚的火焰刃烧得空气扭曲——这是《太古战神诀》第七重的“焚天印”，专门破异能防御。
他慌忙召唤傀儡，三个浑身铁疙瘩的铁匠举着大锤砸下来。
我侧滚躲过第一锤，火焰刃往上一挑，“当”的一声，傀儡胳膊直接断成两截。
“找死！”血瞳挥拳砸来，我右手早凝好“寒霜封路”，他的拳头刚碰到我的胳膊就结了层冰。
趁他吃痛，我抓住他手腕往怀里一带，膝盖顶他腰眼，左手扣住血魂晶往回一拽——
温热的触感顺着掌心窜上来。
血魂晶表面浮现出金色铭文，我眯眼凑近，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以战体为引，献祭百名高武者，可启封禁千年的兵器。”
“哈哈哈哈！”血瞳踉跄着撞翻铁箱，嘴角渗着血笑，“你以为抢了晶就赢了？
真正的兵器，已经在渊墟之下苏醒了！“
话音未落，仓库地面剧烈震动。
我差点栽进旁边的货架，苏晴雪的冰凰战体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她一把拽住我胳膊：“林川！”
裂缝从脚边蔓延开，黑色雾气像活物似的往外涌。
我闻到了腐肉混着铁锈的臭味，那是暗渊特有的“尸气”。
苏晴雪的冰甲开始融化，黑雾正顺着她的甲缝往身体里钻——噬灵钉在加速侵蚀！
“走！”我攥紧血魂晶，拽着她往石阶跑。
小锤已经先跳了下去，熔心在后面扔了颗烟雾弹，黑衣人被呛得直咳嗽。
苏晴雪的手冷得像冰锥，可她突然用力回握：“烤串......五十串。”
“六十串！”我吼着冲进地下通道，石阶上的青苔滑得要命。
身后传来血瞳的嘶吼：“给我追！
别让他们拿到兵器核心——“
“轰！”头顶的仓库天花板塌了块水泥板，险些砸中苏晴雪。
我反手把她护在怀里，后背撞在潮湿的石壁上。
血魂晶在掌心跳动，温度越来越高，烫得皮肤发红。
“系统，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
我喘着粗气低头看，血魂晶表面的铭文正在重组。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刺目的红光，我刚要仔细看，苏晴雪突然拽我袖子：“下面有光。”
石阶尽头是个圆形石室，中央立着块一人高的黑色石碑，碑身上的纹路和血魂晶完全吻合。
更让我寒毛倒竖的是，石碑底部插着上百根噬灵钉——每根钉子上都缠着淡蓝色的魂光，和苏晴雪后颈那根一模一样。
“这是......”熔心的探测仪疯狂作响，“百人献祭阵！”
小锤的锤子“当啷”掉在地上。
他盯着最近的钉子，声音发颤：“周叔的魂光......我认得，他临终前说‘对不起没教你淬刃’......”
我喉咙发紧。
灰雀的名单上，“云阙会”二十三个名字突然在脑海里炸开——原来他们不是通敌，是被暗渊用魂光控制！
苏晴雪的冰凰战体剧烈震荡，她踉跄着走向石碑，指尖的冰晶落在钉子上，黑雾滋滋作响：“这些钉子......在抽取战体能量养兵器......”
“所以血瞳要苏晴雪的冰凰战体。”我捏紧血魂晶，“她的战体是最纯净的引信。”
地面再次震动，比刚才更剧烈。
石碑底部裂开蛛网状纹路，一股腐臭的风从裂缝里灌出来。
苏晴雪突然转身，冰甲上的黑雾全被震散了些：“林川，把血魂晶按在石碑上！”
“你疯了？”我后退半步。
“这是解阵的钥匙！”她拽住我的手按向石碑，“铭文里说‘以战体为引’，但没说只能是祭品——”
石碑突然发出嗡鸣。
血魂晶刚贴上碑面，金色铭文就像活了似的窜向每根钉子。
我看见周叔的魂光从钉子里飘出来，凝成淡蓝色的人影，冲小锤笑了笑，然后消散在空气里。
“成功了？”熔心凑近查看探测仪，“能量在倒灌！”
“没那么简单！”我盯着石碑底部的裂缝——那里渗出的黑雾里，隐约能看见金属的反光，“血瞳说的兵器......”
苏晴雪的冰凰战体突然发出尖啸。
她猛地推开我，冰晶屏障在我们周围展开：“退后！”
“咔——”
石碑轰然碎裂。
黑色雾气中，一只覆盖着暗纹的金属手臂缓缓升起。
我握紧火焰刃，手心全是汗。
系统界面在眼前闪烁，我刚要去看，血魂晶突然发烫，烫得我几乎握不住——
“警告！
检测到远古战争兵器’焚天弑神‘核心能量，宿主战体匹配度87%......“
我猛地抬头。
金属手臂已经完全伸了出来，表面的暗纹和血魂晶上的铭文一模一样。
苏晴雪的冰晶屏障出现裂痕，小锤抄起锤子冲上去，熔心的探测仪开始冒烟。
而血魂晶在我掌心，正发出比之前更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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