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任务簿上浮动的星图碎片，掌心的温度透过青铜表面往骨头里钻。
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像根细针直接扎进耳膜：“检测到新星图碎片，是否合并？”
“废话。”我拇指重重按在“是”的选项上。
青铜卷轴“唰”地展开，十二道银光从碎片里窜出来，在半空绞成一张半透明的星图。
我仰头望着那团光雾，后槽牙咬得发酸——十二个节点像十二颗跳动的心脏，每根连线都泛着熟悉的青金色，和浮空城底部那些若隐若现的地脉纹路一模一样。
“这是......”苏晴雪的冰凰虚影轻轻颤了颤，尾羽扫过我的手背，凉得像刚从冰窟里捞出来的玉。
她仰着脸，睫毛上的冰碴在星图下闪着细碎的光，“是悬浮核心的构造图？”
影月突然踉跄了一步，我本能去扶，却触到她胳膊上一片湿黏的血。
她低头盯着星图，月光从破碎的镜顶漏下来，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我父亲......”她喉结动了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早知道这些节点的存在。”
我顺着她发抖的手指看过去。
其中一个节点泛着暗红，像滴凝固的血：“他故意撕了星图，让所有人以为浮空城是神赐的。”她声音越来越轻，“但每年祭典时送进渊墟层的‘觉醒者选拔车’......”
“轰！”
整面镜墙突然震颤起来。
我踉跄着扶住旁边的碎镜，掌心被锋利的青铜碴划破，血珠滴在地上，溅起几点火星。
“在那边！”苏晴雪冰蓝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冰凰虚影“嗷”地发出清鸣，翅尖指向镜墙裂缝。
一道人影从裂开的镜壁里跌出来。
他浑身是血，左边脸颊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右肩的衣服被撕成布条，露出下面青紫色的淤痕——但他的眼睛亮得吓人，像两团烧红的炭。
“苍冥？”影月倒抽一口气，“你......”
“你们来了。”苍冥撑着膝盖站起来，每动一下都发出骨头错位的“咔嗒”声。
他盯着星图，嘴角扯出个带血的笑，“我就知道，会有人撕开这层遮羞布。”他突然踉跄着冲过来，抓住我手腕按在星图上，“那个暗红节点被污染了！
黑气顺着地脉爬，再晚三天......“
我倒吸一口冷气。
战体纹路从胸口窜到指尖，像无数条小蛇在皮肤下游走。
地脉的能量顺着我的感知涌进来——清冽的灵气里混着股腐臭的腥气，正顺着星图上的连线，朝着其他节点一点点啃噬。
“必须分头守节点。”我捏紧拳头，指甲几乎要戳进掌心，“十二个节点同时漏黑气，我们三个......”
“我封六个。”苏晴雪突然开口。
她仰头望着冰凰虚影，发梢被冰风卷起，“冰凰战体的领域能覆盖千米范围，六个节点挤在西南区，我冻住通道。”
影月从怀里摸出枚青铜钥匙。
钥匙锈迹斑斑，柄上刻着只蜷缩的凤凰，和她颈间的项链纹路一模一样：“主祭坛在正中央的节点。”她把钥匙塞进我手里，指腹擦过我掌心的伤口，“我母亲说，这钥匙能开祭坛最深处的门。”
我盯着钥匙上的锈，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渊墟层遇见的王奶奶。
她攥着我的手腕哭，说孙子被选拔车带走时，怀里也揣着这么个刻凤凰的东西。
系统提示音又响了。
【检测到“囚笼计划”：云阙会长正在抽取宿主战体能量，预计十分钟后转化为献祭核心。】
我喉结动了动，抬头看向星图。
那个暗红节点突然暴涨，像只充血的眼睛。
“想拿老子当祭品？”我笑了，战纹从脖颈窜到额头，烫得我眼眶发酸，“也不问问老子同不同意。”
苏晴雪突然抓住我的手。
她的指尖凉得惊人，却比任何丹药都管用：“我帮你拖延时间。”
影月退到镜墙裂缝边，月光在她身后织出张银网：“祭坛见。”她说完转身就走，黑色裙摆扫过满地碎镜，像条游走的蛇。
苍冥拍了拍我肩膀。
他的手劲大得离谱，几乎要把我肩胛骨捏碎：“我守北边的四个节点。”他咧嘴笑，露出两颗染血的虎牙，“当年没守住那些孩子，这次......”
我望着三人的背影，系统任务簿在怀里烫得发烫。
战气在血管里横冲直撞，像要把我整个人烧成灰烬。
“走！”我大喝一声，战纹爆发的强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镜界的囚笼在爆炸声中碎裂，渊墟层的风卷着烤红薯的甜香涌进来，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我感受着体内翻涌的战气，它们像活物般在经脉里跳动。
系统提示音又轻轻响了一声，像片羽毛扫过耳膜——
“是否启用‘时空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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