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掌心那枚还带着影月体温的青铜钥匙，系统提示音像根细针扎进耳膜：“是否启用‘时空回溯’残页？将消耗大量任务点数。”
消耗点数？
老子现在命都快没了！
我咬着后槽牙在意识里吼了声“是”。
战纹瞬间从脊椎窜到后颈，烫得我打了个寒颤。
眼前的画面突然像被揉皱的镜面——千面幻化的“我”举着淬毒短刃的动作慢了下来，他瞳孔里的恶意被拉长成丝线。
三秒前的记忆潮水般倒灌：我明明往左闪了半步，可那短刃还是擦着肋骨划开道血口。
现在......我盯着他手腕的肌肉走向，在时间回溯的刹那往右猛扑。
“咔”的一声脆响，我的军靴结结实实踹在镜像胸口。
那家伙的身体像劣质玻璃般碎成光点，露出后方真正的千面——他裹在黑雾里的脸猛地扭曲，显然没料到自己的预判被打破。
“晴雪！
左边镜壁！“我抹了把额角的汗，余光瞥见苏晴雪那边。
她冰蓝色的发梢凝着冰晶，冰凰虚影在头顶盘旋，可指尖的冰锥迟迟没射出去。
千面不知何时幻化成影月的模样，正贴着她耳畔低语，雾气般的声音混着冰碴子：“你真的相信他吗？
那个来自渊墟层的代驾，他接近你......“
苏晴雪的睫毛颤了颤。
她冰瞳里的光暗了一瞬，我喉咙发紧——这姑娘单纯得像张白纸，最禁不起这种挑拨。
“别信！
那是幻象！“我咬着舌尖逼自己集中精神，战气顺着和她的共鸣线窜过去。
这是上次任务时她教我的小技巧，说“战魂共鸣的声音，只有真心想听见的人能听见”。
她猛地转头，冰锥“咻”地射向幻象眉心。
影月的幻影被冻成冰雕，碎成雪粒的瞬间，千面的咒骂声炸响：“臭丫头！”
“接着！”
银芒擦着我耳尖飞过去。
影月不知何时绕到镜壁裂缝边，食指和中指夹着枚银针，尾端飘着缕血丝——那是她刚才刺破指尖画的符。
银针扎进镜面的刹那，整个镜界震了三震，黑雾从裂缝里往外涌，像被戳破的脓疮。
“这是母亲留下的‘破镜符’，能削弱镜界能量！”她喘着气退到我身侧，脖颈的凤凰项链闪了闪，和钥匙上的纹路叠成一道光。
我这才发现她的裙摆被划开道口子，露出里面渗血的小腿——刚才她是硬扛着镜像的攻击冲过去的。
“三角阵！”我吼了声。
苏晴雪立刻往左跨两步，冰雾在她脚下蔓延；影月往右错半步，银芒在指尖凝聚成匕首。
我们三人背靠背，战气、冰寒、锐芒像三根绳子，把逐渐扭曲的镜界捆出个安全区。
千面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三个小崽子也想破我的镜界？
给你们看点好玩的——“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成百上千个“林川”从涟漪里爬出来。
他们穿着我常穿的旧夹克，脖颈的战纹和我分毫不差，甚至连左眉骨那道去年代驾时被醉汉砸的疤都一模一样。
最近的那个“我”冲我咧嘴笑，开口就是我常说的口头禅：“哥几个来帮你啊？”
我后槽牙咬得咯咯响——这些镜像连我的说话习惯都摸透了。
苏晴雪的冰雾冻住三个，可转瞬间又有新的镜像从冰渣里钻出来；影月的银匕扎穿两个，剩下的却扑上来抱住她的手腕。
“不能拖！”我能感觉到战体在发烫——系统说过，云阙会长的献祭倒计时还剩七分钟。
我咬着舌尖咬破血，腥甜味道涌进喉咙，战纹“轰”地在额头炸开。
“时空回溯！”
这次不是三秒，是十秒。
世界再次倒带。
我看见最近的镜像抬手要抓我脖子，看见苏晴雪的冰锥即将冻住右边第三个镜像，看见影月的银匕即将刺中左边第五个镜像...
“就是现在！”我在回溯的时间里错开所有攻击，右拳裹着战气轰向最中间的镜像。
那家伙的瞳孔猛地收缩——只有真正的本体才会有这种本能反应！
“咔！”
镜像碎裂的声音像爆竹。
我盯着逐渐消散的黑雾里那张脸，突然浑身血液凝固——这是云阙会失踪半年的副统领！
他左耳垂缺了块，那是去年表彰大会上被会长亲自割的，说他“办事不利”。
“你们......根本不知道......”他的声音混着黑雾的嘶鸣，“会长要重塑浮空城，用最纯粹的战体......”
“去你妈的纯粹！”我补上一拳，直接把他的核心镜像轰成齑粉。
黑雾里飘出片碎玉，正是副统领总挂在腰间的“云阙令”——原来他早被千面替换了。
镜界突然发出哀鸣般的震颤。
我抬头，看见头顶的镜面像被砸裂的玻璃，蛛网似的裂痕里漏进渊墟层的天光。
苏晴雪的冰凰虚影突然炸成冰晶，她踉跄着扶住我胳膊，冰瞳里还凝着未散的寒气：“镜界要崩了。”
影月弯腰捡起那片云阙令，指腹擦过上面的裂痕：“母亲说过，镜界崩溃时......”
“轰——”
一声闷响从地底传来。
我抬头，看见星图的投影突然浮现在空中，那些暗红的节点比之前更刺眼，像无数双盯着我们的眼睛。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带着点机械的杂音：
【任务进度更新：“囚笼反转”完成度90%】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星图核心......】
提示音戛然而止。
我望着空中忽明忽暗的星图，后颈的战纹又开始发烫——这他妈才刚撕开个口子，更大的麻烦，怕是要来了。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