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赐的商业版图已初具规模。
他依旧保持着亲自巡视旗下核心产业的习惯。
这天,他刚从“天赐科技”的研发中心出来。
车队正路过旺角。
他透过车窗,看着街道两旁那些插着洪兴旗帜的店铺。
大部分都已从传统的黄赌毒,转型成了正规的酒吧。
餐厅。
财务公司。
这正是他一手推动的改变,一种秩序下的繁荣。
就在这时,他看到前方一家洪兴旗下的财务公司门口,正围着一小群人。
人群中似乎在发生着争执,打破了这条街暂时的平静。
“停一下。”
蒋天赐淡淡地吩咐道,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车队稳稳停下。
陈浩南几乎在蒋天赐话音落下的瞬间,已经推开车门。
他立刻带着几个精悍的保镖下车。
他们的动作干练迅速,分开围观人群,清出一条通道。
蒋天赐缓步走下车。
他身形挺拔,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更衬得他气度不凡。
只见几个纹龙画虎,神情凶恶的洪兴马仔,正围着一对年轻男女。
那男的约莫二十出头。
脸色苍白。
神情倔强。
也透着一股深深的绝望。
女的则要年轻一些。
穿着洗得发白的朴素衣衫。
身材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一张清秀的小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无助。
她正死死地护着怀里的一个半旧的钱包。
那副节俭又可怜的模样,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让人心底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怜悯。
“怎么回事?”
蒋天赐的声音不大。
落在场中,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嘈杂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负责看这家财务公司的头目,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见到蒋天赐亲临,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
他吓得一个哆嗦,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上前。
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都有些发颤,恭敬地汇报道:“赐…赐哥!这对男女从我们公司借了五千块钱,现在还不上了!”
蒋天赐的目光平静地落在了那对年轻男女身上。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脑海中,两个尘封已久的名字,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瞬间浮现。
方展博。
还有他身边那个瑟瑟发抖的女孩,小犹太阮梅。
蒋天赐的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没想到,竟会在这里,以这种突兀的方式,遇到《大时代》里的核心主角。
“五千块?”
蒋天赐饶有兴致地看着方展博,语气听不出喜怒。
他打量着方展博那身虽然落魄却依旧透着一股书卷气的打扮,缓缓说道:“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个会主动来借高利贷的人。”
方展博梗着脖子,下巴微微扬起,倔强地说道:“我不是借高利贷!”
“我是向阿梅借钱周转,谁知道……谁知道她这笔钱,是从你们这里借的!”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懊悔。
还有对自身无能的痛恨。
他从阮梅那里借钱去炒股票,一心想着能大赚一笔,改变命运。
结果却是残酷的,亏得血本无归。
连带着把阮梅也拖下了这摊浑水。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蒋天赐的目光转向了那个一直躲在方展博身后,瑟瑟发抖,却依旧用瘦弱的身体把方展博护在身后的女孩。
她的眼神惊恐,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韧。
“你叫什么名字?”
蒋天赐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
“我……我叫阮梅……”
小犹太的声音细若蚊吟。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蒋天赐的眼睛。
蒋天赐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知道,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甚至有些寒酸的女孩,其身上所蕴含的“财运”与“旺夫”的特殊气运,其价值,又何止区区五千块港币能够衡量。
他的商业帝国,版图日益扩张。
正需要这种身负大气运的人来镇场,来增添一份玄妙的助力。
“钱,还不上了吗?”
蒋天赐再次问道,声音依旧平静。
方展博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
他紧握着双拳,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最终,他还是颓然地低下了头。
五千块,对现在的他来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既然还不上了,那就用东西来抵吧。”
蒋天赐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照灯,最终定格在了小犹太阮梅的身上。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就用她,来抵那五千块的贷款。”
此话一出,空气仿佛凝固了。
方展博和小犹太都猛地抬起头。
他们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还有深深的恐惧。
“不行!”
方展博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激动地嘶吼道。
“钱是我借的,跟阿梅没关系!你们要抓就抓我!要打要杀,冲我来!”
他张开双臂,试图将阮梅完全护在身后。
“抓你?”
蒋天赐不屑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你值五千块吗?”
他不再理会那个激动得几近失控的方展博。
他的目光只是静静地看着小犹太。
那眼神深邃如渊。
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脆弱。
也能洞悉她内心深处潜藏的坚强。
“你只有两个选择。”
蒋天赐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宣判。
“一,让他被我的手下打断双腿,然后扔进维多利亚港喂鱼。”
“二,你跟我走,那五千块的账,一笔勾销。”
巨大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山岳般,重重地压在了小犹太阮梅瘦弱的肩膀上。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激动咆哮却无能为力的方展博。
他的脸上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她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如同神魔般,轻易主宰着他们命运的男人。
他神情淡漠,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无声地从她眼角滑落。
滴落在她紧紧抓着的钱包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知道,他们没得选。
在这个男人面前,他们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最终,她艰难地点了点头。
她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
却又透着一股为保护爱人而生的,令人心颤的决绝:“我……我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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