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与李文彬的“交易”早已通过内部渠道传遍,警队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们自以为的胜利,在陆丰眼中,不过是毒蛇出洞前最后的嘶鸣。
廉政公署不依不饶,甚至等不到约定的交接时间,便急不可耐地派出了他们的“胜利之师”。
一队由高级调查员带队的精英小组,手持一份他们自认为无可辩驳的“正式拘捕令”,大摇大摆地开进了西九龙警署的腹地。
他们的目标明确——将案件的“战利品”雷美珍,从警署正式带走。
这是一种宣告,一种示威,一种要将整个警队尊严踩在脚下的公开羞辱。
然而,当那辆印着廉政公署徽章的黑色七人车嚣张地停在警署门口,当为首的高级调查员带着胜利者的倨傲,推开警署大堂玻璃门的瞬间,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预想中警员们敢怒不敢言的压抑场景没有出现。
迎接他们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以及,数百双冰冷、愤怒,如同要将他们生吞活剥的眼睛。
大堂内,阿力、陈永仁以及数十名O记重案组的精英,身穿战术背心,肌肉紧绷,如同一排蓄势待发的猎豹,早已列队整齐。
他们的身后,二楼的走廊上,通往各部门的通道口,甚至是大堂的每一个角落,都站满了自发前来“围观”的警员。
他们没有口号,没有喧哗,只是静静地站着,用沉默构筑起一道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墙壁。
那名高级调查员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
他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试图用这个动作来掩饰内心的惊疑不定。
他看到了人群最前方的陆丰。
陆丰就那样安静地站着,双手插在裤袋里,眼神平静无波,却又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让人看不透,猜不着,只觉得遍体生寒。
“李主任今天贵人事忙,没空亲自来?”
陆丰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堂,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弄。
“派了你这么个小角色,是怕脏了自己的手,还是怕他不敢再踏进警局半步?”
那名高级调查员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被陆丰的气势与言语双重压迫,但他还是强行挺直了腰杆,从公文包里抽出那份文件,如同握着一道护身符。
“陆丰,我们是廉政公署!奉命前来带走犯罪嫌疑人雷美珍!”
他刻意提高了音量,试图用官腔压过内心的慌乱。
“这是正式拘捕令,请你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执行公务?”
陆丰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轻蔑。
他缓缓向前踏出一步,皮鞋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死寂的大堂里格外刺耳。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如同炸雷般响彻整个空间。
“你们廉政公署,涉嫌与黑社会头目连浩东勾结,伪造证据,恶意构陷我警队高级督察在先!”
话音未落,周围数百名警员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压抑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陆丰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继续字字诛心地指控。
“现在,又企图用一份来路不明的伪造拘捕令,来我西九龙警署强行抓人!”
他伸手指着那名调查员手中的文件,眼神冰冷如刀。
“这已经不是妨碍司法公正,这是公然挑衅港岛法治,是执法犯法!是知法犯法!”
他猛地一挥手,对着身后早已按捺不住的阿力等人,下达了那个石破天惊的命令。
“给我拿下!”
“是,Sir!”
压抑到极致的怒吼,如同山洪暴发。
阿力、陈永仁等人应声而出,动作快如闪电,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
为首的调查员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腕便被一股巨力钳住,剧痛传来,那份被他视若珍宝的“拘捕令”飘然落地。
紧接着,他的双臂被反剪到身后,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锁死。
另外几名廉署调查员同样没能幸免,几乎在同一时间,被重案组的精英警员们用最专业的擒拿手法,死死地按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
干净。
利落。
充满了压倒性的力量感。
“陆丰!你敢!你疯了!”
被按在地上的高级调查员,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脸颊贴着冰冷的地面,屈辱与愤怒让他面目扭曲,声嘶力竭地吼道。
“你这是在向我们廉政公TTC署宣战!”
“宣战?”
陆丰缓缓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彻骨的冰冷。
他弯下腰,捡起那张落在地上的所谓“拘捕令”,用两根手指捏着,仿佛在捏着什么肮脏的东西。
“不。”
陆丰的声音平静下来,却比任何怒吼都更具威慑力。
“我只是在执行我作为一名警察的职责。”
他松开手,任由那张纸片轻飘飘地落在调查员的背上。
“抓捕罪犯!”
死寂。
短暂的死寂之后。
“啪!”
不知是谁,第一个鼓起了掌。
“啪!啪!啪!”
掌声如同燎原的星火,瞬间响彻整个警署大堂,最终汇聚成雷鸣般的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
“好!”
“阿头威武!”
“干得漂亮!”
压抑了数日的憋屈、愤怒、耻辱,在这一刻尽数爆发,化作了最原始的欢呼与呐喊。
无数警员激动得眼眶泛红,他们用力鼓掌,用力嘶吼,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
整个警局,彻底沸腾了!
警队的士气,在这一刻,被重新点燃,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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