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继落座后,佐天望将刚刚领会的消息婉婉道来。
就像之前许衡所说的那样,调查这种事情,从宫里下手,不太现实。
从宫外入手,更加合情合理。
贼人们将宝物运出宫外,肯定是要想办法将其卖出,从而换取等值金银的。
这点,毋庸置疑。
可寻找买家,可太难了。
要顾及买家的财力,信誉,还要不断寻找新的买家。
耗时耗力,事倍功半。
既然如此,不如,将所的宝物全部委托给拍卖行,由拍卖行来寻找买家,卖出货物。
此举,不但保障了交易的效率与安全,还能通过拍卖的形式,攫取更高的价值。
也不用耗时耗力去专门寻找买家了,一石三鸟,一举三得。
至于这样做有没有风险?
拍卖行只管拍卖宝物并从中抽取一部分佣金,才不过问宝物的来源。
而且,没人能想到,皇宫流出的宝物,会堂而皇之地摆放着拍卖行的中心,以供各路富商贵人观赏下手。
就像没有能想到皇宫的宝物会失窃一样。
而且,佐天望敢打赌,这些宝物的拍卖地,不会太远。
换句话说,就是在都城莫洲的拍卖行进行拍卖。
为什么?
其一,这里是莫国的都城,天子脚下,各路富商云集之地,富裕之人数不胜数。
在这里拍卖,能攫取更高的利益。
其二,正所谓灯下黑,没人能想得到,从皇宫流失的珍宝,会在都城莫洲的拍卖行拍卖。
妥妥的意料之外。
好高明的一步棋啊!
若不是雪绒出了点幺蛾子,他还真没看穿贼人们的整个计划。
这算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吗?
除去将两人纷纷吓到的小插曲,应该是吧。
心中一笑,佐天望抿了抿嘴唇,急忙来了一口茶水。
一旁的雪绒则是不断微微点着头,显然比较认可他的分析。
半晌后,她又眉头紧皱。
“按殿下的计划,只要知道那个拍卖行在拍卖皇宫流失的宝物,就能通过拍卖行找到卖家,随后顺藤摸瓜,将贼人们一网打尽,是吗?”
“没错。”
佐天望大点其头,嘴角微微上扬。
他自然有得意的理由。
“可是,宫里的宝物大家都没有见过,如果认不出来是不是宫中的宝物,那该从何下手呢?”
“这……”
佐天望陷入沉思。
显然,偌大的都城莫洲,拍卖行肯定不止一个。
要确定哪家拍卖行在拍卖皇宫的宝物,首先要认识那些是宫里的宝物。
倘若根本不认识那些事宫里的宝物,那这一切就是空中楼阁,根本无从谈起。
总不能将所有的拍卖行全都查封,然后一个一个找吧?
不但不太现实,还会打草惊蛇。
“所以,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找到一个对皇宫宝物比较熟悉的人,让他来辨别那些拍卖品是宫里流失出去的,那些不是。”
“没错,殿下。”
“哪里能找到这样的人?”
佐天望直言发问道。
他心里清楚,如若论对宫里各项事务的熟悉程度,雪绒要远胜于自己。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就是这个道理。
闻言,雪绒微微低下额头,进入沉思状。
佐天望也不着急,轻轻地在屋子里来回渡步,给她思考的时间。
同时,他也在思考,这件事,是自己亲自出马,来一出“微服私访”,还是用人不疑,直接交给许衡他们去做?
面前围绕着太多的不确定性,使得他必须小心谨慎起来。
小心使得万年船。
“皇宫有专门负责清点金银珠宝的机构,名为尙刑司。”
“每样宝物进入皇宫时,尙刑司都会派人一件一件详细查证,并登记在案的。”
“若是想要事半功倍,直接去找尙刑司的年贡科,是最好的选择。”
没用多长时间,雪绒给出了准确的答案。
“年贡科?”
佐天望面色一僵。
“年贡科是尙刑司的下属,专门处理每年年贡宝物的清点和登记工作。”
“按照习俗,每年年中,大莫全国一十二道,六十七州,二百八十六县的知事,知州,知县以及都城莫洲的城主,都会将自己精心挑选的珍宝送入宫中,以表对皇室的敬重之意。”
“由于意义重大,尙刑司专门成立了年贡科来处理此部分事务。”
“值得一提的说,为防止欺压百姓,每位主政官员每年每次只上贡一件贡品,且贡品不能是金银一类的钱财。”
雪绒伸着细长的手指,说的头头是道,似乎对自己知道这些有些得意。
这小丫头!
佐天望淡淡一笑。
毕竟也是十几岁的女孩,又十分聪明,有点小骄傲也是很正常的。
一时间,他不禁转过头去,看着墙面的巨幅画像。
画像的上面不是旁人,正是莫国的先皇,佐天望与佐天芷的父亲,佐振。
感谢您为儿臣选了一个得力的才子呢!
思绪回溯,听着雪绒的话,佐天望的心理,已经有了主意。
“那我们就去看看,这个年贡司有什么不一样吧?”
“那,殿下打算如何行事呢?”
收回刚才的锋芒毕露,雪绒皱着眉头再次提出疑问。
其实,在年贡司带走一个人不是多么难以做到的事。,
难的是,如何将人带走的同时,不让佐天芷察觉。
雪绒不是傻子,从佐天望与黄敬等人的保持距离,到冒险招募许衡入伙,她慢慢察觉到,佐天望在避免自己在调查珍宝失窃一案时的一举一动,在姐姐佐天芷的监视之下。
合情合理,但也十分危险。
就看怎么把握这个度了。
明白她的担忧,佐天望回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不用担心,我喊是那句话。”
“什么话?”
“施主若是听不懂大乘佛法,贫僧也略懂一些拳脚。”
“这……什么意思啊?”
雪绒眼睛一瞪,明显第一次听到这话。
“萝卜,加大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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