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过后,郑天心里一直惦记着“会呼吸的秘籍”,决定去藏书阁找找。他知道前路有挑战,还是紧紧攥着青云令出发了。
一路上,他觉得腰间李婉儿给的蛇纹草汁不对劲,警觉起来。到了藏书阁,刚进去檐角铜铃就响了。
郑天捏着青云令走进藏书阁,抬头看到三层楼高的檀木书架。腰间药锄硌得他疼,他想起蛇纹草汁透过布袋渗着青紫色光。
灰袍管事拿着戒尺拦住通往二层的木梯,大声说:
“寒门子弟只能在一层选书!”
郑天看到管事袖口有邹家独有的玄蛇纹刺绣。他瞥见三层楼板缝隙飘下金箔纸屑,想起李婉儿说的《毒经》,气得攥着青云令的手指关节泛白。
他走到“身法类”书架前。三本《流云步》皮册颜色不正常,明显被人动了手脚。最下面的《龟息诀》是真的,但封皮上“黄阶下品”让他不痛快。
这时,穿杏黄襦裙的少女笑嘻嘻凑过来,说:
“这位师弟,需要我帮忙不?”
郑天认出是邹家旁支的邹月,去年大比她往他饭里掺过铁线虫卵。他还看到她指尖捻着片枯叶,边缘锯齿状是南疆噬心草伪装。
郑天故意笑着说:
“我想找本配合药锄的武技。”
其实他用“百倍增幅”的感知力,察觉到邹月腰间香囊里蛊虫在动。
邹月假装热情指着西侧书架说:
“那儿可能有你要的书。”
郑天假装被地砖裂缝绊倒,药锄挑开邹月藏在裙摆下的传讯符,符纸烧起来有股焦糊味。
郑天顺着墙根阴影走。三日前比武中的腐毒发作,手背火辣辣,一道黑线顺着血管往上爬。
等黑线到中指第二关节,东北角青铜灯台亮了。
灯光下,郑天看到半卷《伏虎劲》插在书架夹层。他刚要伸手,发现书脊有两道新鲜指甲划痕,想起是上周邹灵教他的“陷阱”暗号。
腐毒越来越厉害,郑天额头冒冷汗。他“百倍增幅”的听觉听到楼上传来衣服摩擦声和压低的呼吸声,在三层东南角。
郑天假装咳嗽,解下药锄,把蛇纹草汁泼向身后五步远的《山河志》,草汁碰到地就烧起来。
两个灰衣人想包抄过来,吓得往后退。郑天看到他们腰间令牌上沾的金箔碎屑和三层飘落的一样。
郑天躲进两排书架间的死角。腐毒黑线爬满手掌,碰到怀中雪人留下的半颗丹药就不烫了。
他想起窗台上“小心会呼吸的秘籍”。等腐毒黑线退到手腕,他发现面前《农具杂谈》书匣在鼓。他用“百倍增幅”的视觉看到匣子里泛黄书页有血管状纹路。
郑天咬破指尖,把血珠弹在书脊裂痕处。青铜灯台火苗变成幽绿色,暗格弹开,腐毒黑线全缩回体内。
郑天抓住裹着蛇皮的《天工百炼诀》,碰到书封,经脉里沉寂的囚牛剑意响起来。他来不及细看,把书塞进衣襟。
刚转身就撞上追来的灰衣人。灰袍管事举着戒尺恶狠狠地说:
“一层藏书不能外借!”
戒尺末端泛着淬毒的冷光。
郑天举起青云令,大声喊: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三道爪痕在火光中投射出猛虎虚影,吓得那些人连退三步。
子时更鼓敲响,郑天靠在藏书阁承重柱后。《天工百炼诀》上的文字在他眼睛里自动拆解重组,他的“百倍增幅”悟性让字符变成金色流光钻进眉心。
他按第三页图示运转周天,怀中半颗丹药化成气,在丹田处凝成旋转的冰雾旋涡。
天亮了,郑天睁开眼,身上黑红雾气凝成冰晶。隔壁蓝衣弟子看到他背过身,手里《基础拳谱》拿倒了都没发现。
两个外院弟子走过来,笑嘻嘻地说:
“郑师兄早啊。”
郑天看到他们袖口手抄本写着《天工百炼诀·卷一》,靴底有没干的晨露,知道他们在附近晃悠了至少半个时辰。
郑天拿着药锄碰在青砖上,声音吓了其他人一跳。他穿过七排书架往门口走,十七个晨读弟子都合上了书。
戴玉冠的公子哥假装打翻砚台,喊着:
“哎呀,不小心!”
泼墨方向冲着郑天腰间青云令。
郑天走出藏书阁,看到邹灵捧着青瓷罐,手微微发抖。
邹灵轻声说:
“父亲说这是调理内息的雪参膏。”
她往前走半步又停住,耳坠上东珠撞在瓷罐上响。
郑天接过瓷罐,摸到罐底云纹是新刻的凹痕,连起来是“戌时三刻”。他想起昨夜窗棂缝隙塞进来的半片金箔,上面刻着“东北角老槐树”。
这时,阁楼三层传来重物坠地声。邹灵脸色变了,指尖在郑天袖口塞给他一块硬物。等灰袍管事拿着淬毒戒尺冲下楼,邹灵又恢复端庄模样,眼神往东北角瞟,显得着急。
郑天到了竹林捏碎蜡丸,用“百倍增幅”的嗅觉闻到腐毒腥甜味,知道蜡丸里是两个灰衣人腰牌碎片。
七日后,郑天去藏书阁,发现三层东南角《毒经》换成《百草纲目》。他假装翻《农具养护要术》,看到两个杂役擦他上次靠过的承重柱,抹布有南疆化骨水味儿。
深夜修炼,郑天丹田处冰雾旋涡能随呼吸变大变小。他内视看到旋涡中心金豆剥落金粉,金粉把残余腐毒逼到左手小指。
邹家主在观星台割破信鸽喉咙,染血的罗盘指针逆时针转,磁针表面鎏金被腐蚀出蛇形纹路。他打碎窗台上雪人残躯,雪水汇成“百炼成钢”四个字。
第二个月圆夜,郑天觉得功法不对劲。《天工百炼诀》文字完成第七次重组,金色流光开始吞噬囚牛剑意。他中断修炼冲出窗外。
月光下,药锄尖端泛着幽蓝光。郑天盯着竹林里六角凉亭,石桌上茶盏热气凝成蛇形。他握紧邹灵送来的玄铁护腕,看到护腕内侧云纹显出《天工百炼诀》缺失的第八页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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