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发现护腕显出第八页心法，高兴坏了，寻思着这说不定能解决功法的问题。
他麻溜地把护腕贴在脑门上接收心法，心里头急得很，抓起药锄就往后山跑，也不管鞋底的雪沫子。
郑天把玄铁护腕贴在脑门上，那云纹突然发出微光，缺的第八页心法顺着经脉钻进他脑袋里。
他一下子抓起药锄就冲出宿舍，鞋底的雪沫子在青石板上拖出一道水痕。
郑天找到个山洞，运起天工百炼诀，丹田里的冰雾旋涡倒着转，积雪卷成碎末，在身边三丈远的地方结成了屏障。
郑天自言自语：“原来第八重是借天地寒炁铸甲。”
这时候，他耳朵一动，听到七里外有积雪压断枯枝的声音，三轻两重，像是穿军用鹿皮靴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十二个黑影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郑天假装在调息。
领头的黑衣人袖口有鎏金蛇纹，一抬手就甩出三枚透骨钉。
郑天喊道：“邹家主连看家毒物都舍得用？”
说着，他躲开第二波暗器，用药锄横扫洞壁，锄刃迸出蓝光，把两个黑衣人腰间的铁牌削成两半。
碎铁片上的蛇形纹路跟罗盘一样。
剩下的黑衣人结成阵，十六柄弯刀组成刀轮阵。
郑天瞪大了眼睛：“这是边军剿匪用的合击术！”
冰甲被撞了七次，裂开了细纹，腐毒顺着裂缝钻进经脉，他左手小拇指一下子变紫了。
“小心右肋！”
邹灵冲了过来，她那月白斗篷飘得像鹤翅膀，剑穗上的银铃叮叮作响。
她剑尖点在刀轮阵的阵眼上，把三个黑衣人震得虎口裂开。
郑天趁机把腐毒逼到药锄尖上，蓝光一闪，六柄弯刀断成两截。
郑天惊讶地问：“你怎么……”
邹灵边躲毒镖边说：“父亲今早摔了鎏金罗盘，我在藏书阁闻到化骨水的味儿。”
两人背靠背站着，郑天闻到邹灵衣领上白梅香和血腥味混在一起。
剩下八个黑衣人结阵的速度慢了，脖子上还冒出鳞片状的纹路。
郑天喊：“闭气！”
他拉着邹灵往后退，用药锄凿进冰层，寒气把毒粉冻成冰晶。
六个黑衣人吸了毒粉，浑身抽搐，皮肤下鼓起包。
剩下两个对视一眼，咬碎后槽牙，身体化成血水渗进雪里。
邹灵用剑尖挑起半块铁牌，说：“这是父亲暗卫的编号，上次截杀你的是十九和二十。”
郑天刚要说话，突然盯着雪地瞪大了眼睛。
月光下，雪地里的血迹中隐隐约约浮出半幅残缺星图，跟观星台罗盘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邹灵的银铃还挂在他手腕上，铃舌上的黑血冒起蛇形雾气。
三十里外观星台上，青铜香炉“轰”地一声炸了。
邹家主看着炉底的“十七”血字，把龟甲捏碎了。
染血的信鸽掉在星图巽位，尾巴指着郑天他们所在的断崖。
冰渣子落在邹灵睫毛上，她抓着郑天的手腕说：“东南方向有两人！”
郑天耳朵一动，听到积雪下有动静。
他把药锄插进冻土，寒气蔓延，两个黑影从雪里钻出来，裤脚都结了霜。
邹灵剑光一闪，挑断他们的脚筋。
郑天喊：“留活口！”
话还没说完，黑衣人喉咙鼓出个大包，“砰”地炸开，三十七根淬毒牛毛针射出来。
冰甲自动护主，嗡嗡响着，郑天把邹灵抱在怀里，后背的冰晶纹路亮得像星星。
毒针全钉在冰甲上，细缝里渗出黑血。
郑天眼睛变蓝，看清每根针尾都刻着“邹”字。
邹灵喊：“当心！”
她扯下腰间香囊，药粉散开，两个黑影惨叫起来，脖子上的蛇鳞纹掉了，露出“十七”刺青。
郑天用药锄一扫，把最后两个黑衣人掀到空中，他们腰带里掉出鎏金罗盘碎片。
邹灵用剑尖一挑，碎片上的星图跟雪地里的血字正好对上。
邹灵咬着嘴唇说：“父亲连观星台的信物都……”
一滴血滴在罗盘碎片上，顺着星图滚到象征家主印信的地方。
郑天紧紧攥着罗盘碎片，寒气不受控制，把周围的积雪冻成冰镜，镜子里映出十七具尸体，心口都有蛇纹烙印。
回学院的路上。
路人甲：“听说昨晚后山有动静，不知道出啥事了。”
路人乙：“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有高手在打架。”
路人甲：“不会是招惹了什么厉害的人物吧。”
路人乙：“这可不好说，这年头，啥事儿都有可能。”
邹灵好几次伸手去摸腰间的剑柄。
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郑天右手小拇指的紫斑淡了点，伤口还闪着蓝光。
邹灵站住问：“你的百炼诀突破第八重了？”
郑天摊开手心，冰雾变成个小星图，说：“多亏你送的玄铁护腕。”
邹灵拿出绢帕，给郑天包手上的伤口，绢帕角上绣着朵没开的雪梅。
三更天，学院里安静得很。
当值教习提着灯笼走过来，嘟囔着：“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乱跑。”
郑天把鎏金罗盘碎片埋在演武场东北角的古槐下。
树根那儿有新翻的土，还能看见半截灰衣服，是上月偷袭他的人留下的。
第二天早上，膳堂里。
杂役甲：“你们听说了吗，青云城昨晚有流星掉进武斗场那边了。”
杂役乙：“真的假的？还有人说护城河冰面下有发光的鱼群呢。”
杂役甲：“这事儿可邪乎了，说不定有啥大事要发生。”
郑天摸着手腕上的冰晶，看见邹灵捧着食盒走过回廊。
傍晚，演武场的青铜鼎被夕阳照得金黄金黄的。
郑天在藏书阁顶层发现窗户开着，听到外面街上有人喊：“武斗场……月末开擂……”
郑天耳朵后面的冰晶纹路发烫，他一摸窗棂，摸到半片金箔，是武斗场的入场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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