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古德里安呢?消失了吗?”
德雷克第一时间发现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与上车时进入的地方不太一样。
这火车有问题。
不对。
脑袋的沉重加上受过伤的身体。
德雷克选择躺在座位上休息一下,等睡醒了再去想其他的。
战场中的指挥官是一份很累的职位,做任何事情都要提前想好下一步。
序列的特殊性使其必须在清醒之时保持状态良好,只要是能保持精神的能量饮料,或者咖啡什么的都能起作用。
反过来想一下,没有人愿意被强迫熬夜去干某件不想干的事情。
能休息一下肯定比强撑的更好。
暂时对我没什么威胁,先休息一下吧。
整整三次,德雷克几乎没有察觉到自己早已陷入循环。
…………
梁岩又一次醒了过来。
脑组织损伤并不会带来任何的疼痛感,只剩下那种身体机能一点一点失去的绝望。
杀了他……
杀了他,一切就都结束了……
大脑中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心跳的颤动,面部涨的通红。
梁岩将头用力撞在墙上缓解身体的症状。
“这人有病吧,突然这么一下子,吓死人了!”
旁边座位的男人露出看傻子般的眼神。
他没有理会周围人异样的目光,独自朝身后走去。
不行,我现在打不过他。
得先去找找我的包,顺便看一下德雷克在不在后面的车厢。
总感觉太顺利了,不对劲,很不对劲。
凭什么芙蕾亚直接就相信我,分享给我那么多的信息。
我得留个心眼,太顺利不是好事。
此时的她还在吃午餐,细细品味杯中红酒,享受此时的宁静。
推开门,梁岩进入了下一个车厢。
我自认不是一个沉迷女色的,她长的还是太好看了,不自觉的让人去相信他所说的话。
刚一迈步,梁岩便和德雷克对视上了。
一言不发的梁岩坐在了德雷克对面与其开始了交谈。
详细的说明了之前的情况。
他比我更清楚这段历史发生的事情,或许他能够知道呢?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确实知道一点东西,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多数人其实都知道。”
德雷克坐起身双手交叉的架在桌上,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1916年1月25日,盟军在德军的必经之路埋下了炸药,他们炸死了全车人包括德军某位大人物的后代,因此,我们这些人遭到了报复”
某位大人物的后代吗?
有一个奇怪的点,为什么原主的记忆显示坐这辆火车可以离开?
连长官德雷克都不知道,凭什么一个小小的士兵可以知道这么重要的消息?
有人篡改了我的记忆吗?
“那位大人物是谁?后代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
德雷克沉默了一会,随即开口道。
“应该是女的,年龄不知道。”
女的,年龄还不知道。
“你听说过命运置换吗?”
梁岩想知道德雷克是否了解过这些。
至少不能从单一的渠道去学习同一种东西。
“你说这个,这个仪式早就失传了,最后的装置在当年用过之后就已经失效了,两方置换必须消耗对等的生命,现在已经不可能用的出来了。”
失传了?
那芙蕾亚为什么知道?
她骗我了吗?
“对了,我带上车的那个包呢,你看到了吗?”
梁岩侧目并未发现自己的背包位置。
按理来说,这种车一般都有一个放置货物的车厢,并且这种车厢还都在最后。
“应该在后面吧,我看一些乘客都把他们的行李往后搬,后面或许还有车厢。”
两人结伴而行,穿过两个车厢,来到了一座大铁门面前。
“这怎么进去?我又没钥匙。”
梁岩困惑的看向一旁的德雷克。
“你不是会用铁丝开门吗?喏。”
德雷克递给了梁岩一小根弯曲的铁丝。
这是他之前在路上捡到的,万一之后有锁要开,没有钥匙又开不了怎么办?
这下正好遇到了这种情况。
梁岩接过铁丝插入锁口开始操作。
现在的时间比较充裕,后面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来这里。
最好不要被人碰到,误会成偷东西的就完了。
手上的汗让梁岩不得不用身上的衣服擦拭。
锁头应声而落,铁门松动。
轻轻一推就打开了。
一大堆的行李被堆放在后车厢。
梁岩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的背包。
“我靠,居然放在这了,不过幸好找到了,东西啥的都在。”
一边翻动着物品一边自言自语。
“这是?军服?”
德雷克捡起了一件染血的军服,灯光的照耀下,确认是英国军队的。
翻动着身份牌查看。
“等等,这是?他们……的……”
两行清泪划过,德雷克语气哽咽的说道。
“怎么了?”
梁岩瞥向德雷克的位置发现他正拿着一件衣服流泪。
“我还以为他们走了,原来全都在这里吗?”
身份牌上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名字扰动着德雷克不安的内心。
“杰克总说战后要开酒馆,还邀请我去他那喝几杯,里昂老偷我的巧克力,还以为我没发现。”
德雷克自顾自的说着傻笑。
与众人的记忆回荡在身前。
指尖划过锈迹斑斑的名牌。
“真的一个都没剩下吗?他们本该活着的……”
梁岩略过跪倒在地上的德雷克,来到了后方。
一大片堆积起来的白骨平躺在火车的车厢上。
是个人都能想象到发生了什么。
他们上的这辆火车,全部死在了这里。
或许我得做一个尝试。
梁岩拍了拍德雷克的肩膀,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后离开了。
迈步回到第一个车厢,坐会原来的位置。
拿起匕首在桌上刻下一句话后停下。
盯着前方的钟表迎接着下一次轮回的到来。
钟表的指针代替梁岩迎接新一轮的循环到来。
白光浮现,梁岩苏醒了过来。
果然不出所料,每一次轮回这白光都会消去记忆。
再过几次,估计我就和这些乘客没有区别了。
留下的痕迹不会消失,那女人似乎知道一切。
梁岩径直走到芙蕾亚面前坐下,一把抢过其手中握着的酒杯一饮而尽。
左手摸向后腰将左轮手枪放在桌上。
啪的一声,吓了芙蕾亚一跳。
“你想明白了吗?是要帮我去杀的那个男人吗?”
梁岩先是摇了摇头随后缓缓开口。
“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听完再说也不迟。”
没有等到芙蕾亚继续开口,梁岩接着说道。
“1916年1月25日,英国军队在德军必经之路上埋下炸药……”
“这不是说过了嘛?”
芙蕾亚忍不住打断,毕竟这听过一次了。
“别急嘛,我还没讲完,只是没有想到,火车上坐着一名大人物的女儿,德国皇室成员。”
梁岩越说越起劲。
虽然有一小段是猜的。
但应该大差不差。
“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死掉的女人就是你,埃里希.芙蕾亚。你是德国人吧?我想,英国军队肯定用了某种方法将你困在了这座车上,解救你的办法就是杀掉身后的那个男人。”
眼见芙蕾亚越来越紧张的表情,梁岩越发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你太大意了,这辆车明显会在每一次轮回消去人的记忆,而你却什么都记得,这不会很奇怪吗?还有,这桌原本不是你做的吧?”
正说着,梁岩走到了蒙面男人面前握着他的手将其抬起。
破损的指甲盖露出结痂的伤口。
“你可别跟我说你拿了什么日记本之类的记载了你所知道的一切,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话了。”
梁岩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车厢内所有人都听得见。
“他只是个怪物!你难道相信怪物所说的都不相信我所说的吗?”
芙蕾亚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伸出手想触碰梁岩。
警惕的梁岩退后了几步。
“他可不是怪物,他是坚持在自己岗位上的军人,为国而战的军人。上一次他杀了我的时候,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梁岩将蒙面男人的衣服掀开,展示出了一份属于军人证明的身份牌。
身上黑色的衣服只是被烧焦的军服。
“蒙面也只是为了掩饰烧焦的面容罢了,我想,为什么他上次会杀了我?是不是因为沾染到了你的气息?也就是和你进行了肢体接触?”
眼见被识破的芙蕾亚将桌上的手枪收走。
“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我把你的枪拿走了,难道你还能把我给杀了?普通的武器可杀不死我。”
傲慢的表情显现了出来,极其的令人讨厌。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只能请你去死了,等你变得跟车上的人一样的时候,就不会这么说了。”
一声令下,与之前不同的是乘客的身躯开始变异,口中长出獠牙,指甲变长,头发脱落。
我靠,还真有吸血鬼吗?
乘客朝着梁岩扑咬被他躲开了。
不好,我还没想好怎么逃出去。
万一杀了她还出不去怎么办?
不对,这家伙刚刚一直在强调杀了她。
说明杀了她其实是一个有效的做法,只是还不太具体。
到底该怎么做?
梁岩跑到了后车厢,遇见了正在组装狙击枪的德雷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这群乘客难道疯了?”
德雷克正犯嘀咕。
难道古德里安得罪了他们?
一把关上铁门,喘着粗气的梁岩脑袋大脑飞速的运转。
不对,我想的方法有问题,从一开始就被那人误导了,那男人应该也有大问题。
循环循环,要想打破循环,就必须得让结局变得跟历史中一模一样。
所有人都会死,就必须真正的让所有人都死,杀了蒙面男人是对的,这无可否认。
杀了那女人也是对的。
只不过两个都要杀了。
那炸弹可以杀死车上的所有人,除了那女人和那男人。
两人在这车上相互制衡,导致谁也出不去。
我单独相信某一个人都是错的,只有全杀了才能出的去。
没有时间了……
大门在经受好几轮撞击过后应声而落。
一大片的吸血鬼即将涌进来。
难道又要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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