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山北麓的冻土在铁蹄下震颤,刘贤的赤兔马突然人立而起,前蹄踏碎冰层下埋着的青铜蒂藜。他俯身抓起带血的蒂藜尖刺,指腹擦过表面阴刻的狼头纹,转头对吕布低喝:狼骑环形队列,三息后变阵!话音未落,匈奴左贤王的金顶大纛已从雪雾中显现,三千胡骑呈锥形突进,马蹄掀起的雪浪里裹挟着淬毒的骨箭。
张扈的青铜令旗划破寒风,八百狼骑突然裂作十二小队。吕布的方天画戟斜指苍穹,戟尖缠着的赤绢在雪幕中撕出血色轨迹。首队狼骑擦着匈奴前锋掠过,马鞍两侧悬挂的链锤划出死亡弧线,击碎胡马膝盖的脆响混着马嘶刺破耳膜。刘贤的玉珏突然坠在鞍鞯上,映出第二队狼骑诡异的行进路线——他们竟在雪地上划出同心圆,每圈半径精确缩减三丈。
使君,右翼第三圈迟了半步!张扈的吼声被箭雨撕裂。刘贤反手抽出鞍下连弩,三支铁矢贯穿三名匈奴射雕手的咽喉,血珠溅在令旗上凝成冰晶。他的赤兔马突然侧身横移,避过迎面冲来的疯马,那马背上的匈奴勇士被铁链缠住脖颈,随着狼骑环阵旋转的离心力甩出十丈远。
吕布的画戟突然刺入冻土,戟杆弯成惊心动魄的弧度。借着力道弹起的瞬间,他连人带马跃过三排拒马桩,玄铁重甲撞碎匈奴中军盾阵。刘贤的瞳孔猛地收缩——盾阵后方竟藏着二十架改良床弩,弩机上搭着的铁矛刻着并州军械监的鹰纹!
变九宫轮转!刘贤的暴喝惊起秃鹫。狼骑圆阵突然裂作九组,每组八十八骑呈风车状轮转。张扈的令旗指向东北巽位,首组狼骑斜插床弩阵侧翼,马鞍暗格弹出的铁蒺藜铺满弩机传动轴。当第二组狼骑掠过时,他们的链锤精准砸碎弩臂榫卯,崩飞的青铜零件嵌入匈奴力士的眼窝。
左贤王的金刀劈断两匹战马前蹄,却见第三组狼骑从马尸后方旋出。刘贤的连弩在此刻嘶鸣,三支带倒钩的短矢贯穿金刀护手,匈奴王庭传承百年的宝刀竟被铁链缠住刀柄。吕布的画戟顺势挑飞金刀,戟刃在雪地上犁出七丈沟壑,沟底赫然露出埋藏的绊马索——这些浸透狼油的绳索遇火即燃,将匈奴后军切成两段。
雪原突然响起诡异的骨哨声,幸存的匈奴骑兵开始结阵后撤。刘贤的赤兔马却在此刻人立嘶鸣,前蹄重重踏碎冻土下的陶罐。飞溅的黑色液体沾上火星,瞬间引燃整片雪原。张工,火油陷阱!刘贤扯紧缰绳暴退,八百狼骑同时向心收缩,环形阵化作铁桶阵。烈焰吞没匈奴残兵时,刘贤的玉珏映出左贤王狰狞的面容——那蛮酋竟在火海中挽弓搭箭,箭头淬着的幽蓝毒液正是并州水牢特有的蝮蛇涎。
仲平!刘贤的吼声未落,吕布的画戟已离手飞出。戟刃穿透左贤王肩胛的瞬间,刘贤的连弩补上三箭,钉死其坐骑的四肢。当狼骑铁阵碾过燃烧的战场时,刘贤的赤兔马突然屈膝跪地——马腹插着的半截青铜箭杆,正是昨夜军械监失窃的那批制式箭簇。
张扈的青铜钳夹住箭杆,扯出时带出团蠕动的马肠。他的瞳孔突然收缩:使君,箭杆中空藏着帛书!浸血的绢帛上,墨迹勾勒的竟是狼骑环形阵的破解路线,落款处盖着并州刺史府失踪半年的官印。刘贤的指节捏得发白,他望着雪原尽头升起的狼烟,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受降城见过的运粮车,车辕上沾着的马粪里混着同样的幽蓝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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