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袁绍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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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邺城送来的竹简浸着松香,刘贤指尖摩挲过借粮十万石的字样时,嗅到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这是冀州特制的密写药水。他将竹简对着烛火轻烤,果然在愿以战马千匹为质的下方显出暗纹:粮至白马,马归邺城。

好个借粮换马。刘贤将竹简抛给徐庶,青铜灯树上的火光在军帐内摇曳,袁本初当我不知幽州马场遭了马瘟?

帐外传来战马嘶鸣,张辽正带着新到的乌桓马群穿过辕门。这些马匹四蹄缠着浸过硫磺的麻布,是刘贤为防止马瘟传入特意设计的防疫措施。徐庶凝视着竹简背面用蓟城紫草汁绘制的暗图,突然抽出匕首刮开漆封:主公请看,这封泥里掺着幽州特产的柘木屑。

刘贤用银针挑出封泥中的褐色碎末,冷笑更甚:袁绍既要演苦肉计,咱们不妨陪他唱全本——明日派糜竺去邺城,就说愿以十五万石换两千匹良驹。

三日后,黄河渡口的晨雾还未散尽,二十艘粮船已扬起刘字旗。船头摆着十口包铁木箱,每口都装着掺入荞麦壳的陈粟——这是刘贤特意嘱咐的加料粮。糜竺立在船头,看着对岸缓缓驶来的马队,突然对船工低喝:抛锚时把缆绳系在第三块礁石。

冀州军司马韩荀策马上前,皮甲下的锁子甲泛着幽光:糜别驾,说好的两千战马在此。他挥手间,马群中突然窜出数十匹口吐白沫的劣马,惊得船队战马躁动不安。

韩将军莫急。糜竺抚须而笑,示意亲卫抬出木箱,这是特制的防疫马嚼。铜制嚼口刻着凹槽,正好卡住战马槽牙,请贵军战马先佩戴。

韩荀脸色微变,这嚼口若真能防疫,袁绍散布马瘟的计策便不攻自破。他强作镇定道:我军战马雄健,何需此物?话音未落,对岸突然传来鼓角声,张辽率三百轻骑沿河岸列阵,每匹战马额前都系着浸过药汁的红缨。

此乃华佗先生所创防疫缨。糜竺指着红缨笑道,将军若不信,可遣人验看。韩荀的亲卫刚靠近,张辽突然抛来截马骨,骨头上密布着青黑斑点——正是感染马瘟的死马残骸。

当夜,邺城袁绍府邸的青铜雁鱼灯彻夜未熄。田丰指着案上的防疫马嚼,声音发颤:此物内嵌磁石,必是刘贤探查幽州马瘟的诡计!许攸却抓起把加料粮,麦粒中混着的荞麦壳簌簌掉落:这粟米掺了沙砾,刘季玉分明是故意

够了!袁绍摔碎酒樽,玛瑙耳坠在烛火中乱颤,明日换马时,把染病的马匹混入其中!

次日巳时,黄河滩涂上摆开二十丈长的木栅栏。刘贤亲自押阵,看着袁军马倌将战马赶入特制的防疫马厩——这是用醋浆浸泡过的竹篱,地面铺着厚厚一层石灰。当第七百匹马入栏时,高顺突然挥动令旗,陷阵营举起包铜盾牌,将马群分割成数十个小圈。

刘使君这是何意?韩荀按剑的手背青筋暴起。刘贤却不答话,示意兽医抬出十口陶瓮,瓮中沸腾的汤药散发着刺鼻的艾草味:劳烦贵军战马饮此防疫汤。

韩荀正要发作,对岸突然腾起三道狼烟——这是约定的事败信号。他咬牙挥鞭,马群中突然冲出百余匹疯马,直扑刘贤中军!早有防备的陷阵营立刻竖起带倒刺的拒马桩,疯马撞上铁刺,哀鸣着跌入石灰坑。

袁本初果然舍不得好马。刘贤冷笑着举起弓弩,箭矢射中韩荀坐骑后臀。受惊的战马驮着冀州将领冲入湍急河水,载着密信的皮囊顺流而下,被早已埋伏的徐庶截获。

七日后,邺城市集流传起绘有袁绍指使投毒的揭帖。刘贤站在黄河堤坝上,看着满载幽州良驹的船队返航,突然对徐庶道:给曹孟德送三百匹病马去,记得在马蹄铁刻上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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