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匈奴会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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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山北麓的盐池腾起袅袅青烟,刘贤抓起把泛着淡紫色的池盐,指尖捻开的结晶里掺杂着细碎石英——这是徐庶特意吩咐保留的杂质。三十辆牛车满载盐袋停在坡下,每袋麻布都绣着不同部落的图腾,蹋顿单于的苍狼旗与楼班部的赤豹纹并列而放,唯独缺了苏仆延部的玄蛇标记。

苏仆延的使者还要多久?刘贤将盐粒撒入沸腾的铜釜,看着紫烟在晨雾中扭曲成蛇形。张辽正要答话,远处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三百乌桓轻骑卷着沙尘直扑盐车,为首的汉子左耳挂着串狼牙,正是苏仆延部悍将秃发赤。

汉人狡诈!秃发赤挥刀劈开盐袋,紫盐如瀑布倾泻,给蹋顿的盐掺朱砂,给楼班的混硫磺,独我苏仆延部得这毒盐!刀刃抵住盐工咽喉时,老盐匠突然抓起把盐粉扬向马眼,受惊的战马将秃发赤掀翻在地。

刘贤缓步走下盐山,鹿皮靴碾过紫盐发出细碎声响:秃发将军可知,这紫色来自阴山独有的紫草?他弯腰拾起染血的盐块,朱砂驱邪,硫磺治癣,紫盐养颜——本侯是按各部落所求特制。

放屁!秃发赤吐出嘴里的盐渣,楼班部的崽子们说这是汉人的巫术!话音未落,西南方突然响起号角,楼班部的赤豹骑如火烧云般压来。为首的小王子阿罗槃马鞍旁挂着硫磺袋,正与蹋顿部的苍狼骑撞个正着。

三股烟尘在盐池畔纠缠成旋涡。刘贤退至高处的烽燧台,看着徐庶点燃三色狼烟——赤烟引楼班部,青烟招蹋顿部,紫烟诱苏仆延部。张辽在旁低语:苏仆延的盐车已按计迟到一个时辰。

日上三竿时,盐池已成修罗场。楼班部的硫磺盐遇火即燃,蹋顿部的朱砂盐迷了战马眼,苏仆延部的紫盐被马蹄踏成毒雾。阿罗槃的弯刀砍向秃发赤时,刘贤突然鸣金,三百汉军推着包铁盐车冲入战团。

诸位!刘贤站在盐车上高呼,此乃阴山盐神所赐,何不各取所需?盐车机关骤开,三层隔板里分别滚出朱砂、硫磺、紫草三色盐块。混战的乌桓骑兵愣神之际,汉军突然向天空抛洒盐粉,正午的烈日经盐晶折射,竟在战场上空映出七彩光晕。

盐神显灵了!不知谁喊了句,乌桓骑兵纷纷下马跪拜。刘贤趁机高举盐神木雕——这是连夜让流民工匠赶制的神像,眼窝里嵌着盐池特有的紫水晶:盐神托梦,三色盐需三部共分!

当夜,阴山脚下却燃起数十处篝火。徐庶安插的乌桓细作同时向三部报信:汉军私藏第四种金盐。子时刚过,蹋顿部的斥候摸到盐池西侧,正撞见楼班部的人马在挖掘金盐矿,而所谓的金矿不过是刘贤命人埋下的铜渣。

黎明前的混战最为惨烈。三部为争夺根本不存在的金盐,将昨日刚分的盐车砸得粉碎。刘贤站在烽燧台瞭望,看着乌桓骑兵为抢盐袋自相残杀,突然将手中盐神木雕掷入火盆:传令张辽,辰时出兵调停。

朝阳跃出地平线时,汉军的玄色旌旗已插遍盐池。刘贤端坐盐山之巅,脚下跪着被俘的三部贵族。他抓起把混着血污的盐,撒在蹋顿单于的金冠上:盐神说,从今往后,阴山盐池由汉家代管。说着一脚踢翻盐神木雕,露出底部光和七年官制的铭文。

十日后,乌桓三部的盟约羊皮卷送抵洛阳。刘贤用染着盐渍的匕首割开火漆,卷末按着三十七个血手印——每个手印的纹路间,都藏着徐庶特制的盐渍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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