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血祭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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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坛上的青铜饕餮淌着羊血,巫祝手中骨刀折射出诡异的青光。刘贤按住腰间剑柄,看着张辽铁甲上的血珠滚落——那血不是祭品的,是昨夜突袭匈奴营地时,右贤王庶子阿古达在混战中溅到他肩甲的。

天火焚城,皆因汉室失德!裹着狼皮大氅的匈奴巫师高举火把,流民堆里突然传出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三个披头散发的妇人抽搐着倒地,指甲抓出的血痕在雪地上蜿蜒如蛇。刘贤眯起眼,瞥见祭坛香炉里腾起的青烟带着熟悉的硫磺味——是混着颠茄粉的迷烟。

徐庶突然撞翻酒瓮,黄浊的酒液漫过青砖。刘贤顺势抄起铜爵舀酒泼向巫祝,火把触到酒气的刹那轰然爆燃,巫师惨叫着跌下祭坛,露出腰间暗藏的皮囊——装满毒粉的羊肠袋被火舌舔破,青烟顿时变成黑雾。

闭气!刘贤扯下大氅罩住口鼻,反手将酒坛砸向张辽,用酒洗眼!这位并州骁将却像被魇住般僵立,环首刀当啷坠地。刘贤猛然想起三日前的情报:雁门关外,张辽亲弟就是被毒烟所惑,自刎于匈奴阵前。

流民中暴起十余匈奴细作,弩箭破空声里混着羌笛尖啸。赵云的白毦兵正要结阵,却被发狂的流民冲散——那些喝了掺毒井水的百姓,正撕咬着能触及的活物。刘贤踹翻香炉,青铜鼎滚向缩在角落的阿古达,这右贤王庶子左耳残缺的伤疤,与张辽刀鞘上的豁口如出一辙。

接住!刘贤将蒸馏用的铜甑抛给徐庶,自己扑向祭坛后的酒窖。三个月前他命流民老卒改良的蒸馏器正在这里运转,竹管里滴落的酒液泛着琥珀光。当匈奴武士的弯刀劈来时,他顺势掀翻酒缸,高浓度的酒浆遇火即燃,瞬间将三个刺客烧成火球。

张辽的嘶吼突然穿透混乱。这并州悍将竟徒手掐住巫师的脖颈,眼底血丝如蛛网密布:某看见...看见阿弟...刘贤抄起酒提子砸在他后颈,趁其恍惚时灌入半壶烈酒:那是毒烟幻象!闻这个!沾满酒液的麻布捂住口鼻,张辽剧烈咳嗽着,瞳孔逐渐清明。

祭坛下传来马蹄声,吕布的赤兔马撞破窗棂。方天画戟挑飞两个匈奴细作,却见阿古达正用骨笛吹奏诡异音调,发狂的流民如潮水涌向刘贤。千钧一发之际,张辽突然夺过酒甑,将提纯的酒液泼向人群。

点火!徐庶的吼声带着破音。流民们衣襟沾酒,遇火星即燃,却在灼痛中恢复神智。刘贤趁机斩断阿古达的镣铐,将半片玉玦塞进他染血的手心:往北跑!带着你母亲的骨灰!

阿古达独眼圆睁——那玉玦正是生母陪葬之物。他忽然扯开衣襟,胸口狼头烙印渗出血珠:单于庭要血洗九原换盐道!话音未落,三支毒箭擦着刘贤鬓角钉入梁柱。混战中,这匈奴庶子撞破地窖暗门,消失在蜿蜒的煤道里。

追!吕布画戟刚要刺出,却被刘贤横剑拦住。剑锋在戟杆擦出火星,映亮两人眼中的算计。

三更时分,张辽独坐城楼擦拭佩刀。刀身倒映的星月忽然被酒坛遮住,刘贤拎着蒸馏器残件挨着他坐下:这是第三十七次试验。酒液入喉如刀割,提纯后的酒能破毒雾,却救不回你阿弟。

张辽的指节捏得发白,突然将酒坛砸向城墙。瓷片飞溅中,他看见流民营里亮起火光——白日发狂的妇人正用酒给幼儿擦身,老铜匠把蒸馏器碎片打成护身符。更远处,徐庶带人将毒烟残渣埋进煤矿,混着硫磺的黑土正好用来炼钢。

末将请命戍边。张辽忽然单膝跪地,甲胄上的血渍未干,雁门关外的匈奴祭坛

不。刘贤指向北方夜空,我要你护送商队去单于庭。他展开羊皮卷,上面画着故意出错的蒸馏器图纸,阿古达怀里的真图,此刻应该到袁绍手上了。

五更梆子响时,一骑快马冲出晋阳城门。王凌的密信里裹着半片玉玦,信使不知道鞍鞯夹层里藏着真正的提纯工艺——那是以匈奴文字书写的酿酒方,将会引发单于庭与袁绍的盐铁之争。而九原地牢里,三个匈奴巫师正被灌下提纯酒,他们会在醉态中写下血祭需用童男心尖血的假情报。

刘贤站在蒸馏坊废墟上,看着流民用酒糟喂养战马。这些马匹的尿骚味将掩盖硫磺气息,当匈奴大军喝着掺毒的马奶酒来袭时,并州骑兵的环首刀早已淬过七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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