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冰河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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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面炸裂的脆响惊飞寒鸦,刘贤拽紧缰绳,赤兔马前蹄陷进冰窟的瞬间,他听见河对岸传来匈奴牛角号声——右贤王的狼旗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冰层下暗红的血水正顺着裂缝漫上来。

弃马!张辽的暴喝混着冰碴飞溅。这位并州骁将反手斩断鞍鞯系带,拽着刘贤滚下马背。赤兔凄厉的嘶鸣声中,冰面轰然塌陷,浮冰下的渔网裹着断矛浮起,匈奴人竟在河底暗藏倒刺铁蒺藜。

对岸传来哄笑,右贤王长子呼衍灼举着镶金马鞭指来:汉家皇子不过冰上蹴鞠的猢狲!他身后三千匈奴轻骑踏着特制的鹿皮靴,在冰面进退如飞。刘贤抹去眉睫冰霜,突然想起三日前失踪的流民皮匠——那些被高价收购的鹿皮,原来都缝成了防滑战靴。

徐庶的裘袍已被冰水浸透,仍死死攥着舆图:上游冰面最薄处约三十丈...话音未落,三支火箭擦耳而过,钉进冰层的箭尾燃起幽蓝火焰——匈奴人竟在箭头涂抹黑石油脂,冰面遇火即炸。

结龟甲阵!赵云的白毦兵架起包铁木盾,却见匈奴骑兵突然分作两队,马鞍两侧垂下铁链拖拽的冰凿。铁器刮擦冰面的锐响令人牙酸,汉军脚下的冰层开始蛛网般龟裂。

刘贤突然扯下大氅铺在冰面,浸透酒精的羊皮遇火即燃,幽蓝火舌顺着冰缝窜向敌阵。呼衍灼的笑声戛然而止——火焰并未融化冰层,反而在河面烧出蜿蜒的焦黑沟壑,暴露出冰下的铁蒺藜阵。

点火油囊!张辽夺过亲兵背着的皮囊,这是流民用鱼鳔熬制的密封囊。当数百个燃着火苗的油囊顺冰面滑向匈奴骑阵时,刘贤吹响骨哨,对岸雪林里突然窜出二十架包铁雪橇——被匈奴驱逐的老猎户们驾着驯鹿,将铁蒺藜撒向敌军退路。

呼衍灼的坐骑突然打滑,这匈奴贵胄栽进自设的陷阱。刘贤趁机率残部扑向河心冰窟,那里浮沉着半月前意外坠河的盐车。当匈奴追兵迫近时,他挥剑斩断绑着盐袋的麻绳,三百斤粗盐倾入冰窟,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疯子!呼衍灼在浮冰上翻滚,看着汉军抱着盐袋跳入冰河。刺骨寒水中,刘贤拽着盐车铁链潜游,盐粒消融出的通道竟形成条暗流。张辽突然想起军中传言——这位皇子月前强征流民练习冰泳,原来是为此刻!

对岸响起喊杀声,吕布的赤兔马竟踩着特制铁蹄杀出雪林。并州狼骑马鞍两侧垂下铁爪,在冰面划出火星。呼衍灼刚要搭箭,却被老猎户的骨箭射穿手掌——箭杆中空的夹层里,流出的黑石油脂遇风即燃。

冰河已成炼狱。刘贤攀上浮冰时,右臂伤口渗出的血水引来鱼群。他突然将盐袋撕开小口,鱼群争食时掀起的暗流竟将匈奴战船模型推向对岸——那是用流民孩童的玩具伪装的水师威慑。

单于庭会为我复仇!呼衍灼在火海中嘶吼。刘贤却拾起他坠落的金刀,刀柄暗格里掉出半片玉珏——与阿古达逃离时带走的完全吻合。当吕布的画戟劈开最后一块浮冰时,河面突然传来冰层断裂的巨响,匈奴引以为傲的鹿皮靴此刻成了催命符,防滑纹路卡在裂缝里动弹不得。

暮色降临时,冰河漂满覆霜的尸首。刘贤站在重新封冻的河面上,看着流民用马骨熬胶修补冰车。徐庶送来密报:袁绍的使者正在上游勘察,企图效仿冰河战术。他笑着将呼衍灼的金刀投入熔炉,刀身熔出的金水缓缓流进模具——那是为阿古达打造的匈奴王印。

五更时分,并州狼骑的马蹄裹上麻布,悄然渡过冰河。他们带着特制的盐袋与火折,而真正的杀招藏在老猎户的驯鹿鞍鞯里——那些被匈奴驱逐的边民,比任何人都熟悉冰层的脾气。当单于庭收到呼衍灼战死的消息时,刘贤的盐车已沿着冰河支流,将并州的疆界悄悄推过了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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