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会盟大典

换源:

  浑河波涛裹挟着冰碴撞击堤岸,刘贤指尖摩挲着青铜酒樽上的鱼鳞纹,这是用匈奴王帐熔铸的礼器。十二部首领的狼头权杖在祭坛前围成血盟圈,鲜卑使者拓跋野的骨笛声忽高忽低——他在吹奏的正是并州流民传唱的《淬火谣》。

请汉王开闸!

乌桓王蹋顿的牛角刀劈断绳索,浑河水顺着包铁沟渠奔涌而下。三十名赤膊力士喊着号子推动绞盘,五丈高的水轮发出老牛喘息的吱嘎声。徐庶突然攥紧袖中密报——那水轮转轴处的铁箍,竟与三日前爆炸的盐车残片纹路一致。

锻锤升起的刹那,刘贤靴底碾碎暗藏的硝石颗粒。火星溅入水槽时,拓跋野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精心调配的磷粉竟被暗流冲进排水渠。十二部首领尚未察觉异样,正为千斤锻锤的威势喝彩,却不知张辽的亲兵已悄然封锁祭坛出口。

此锤一日可锻钢甲百副。刘贤将乌桓进贡的铁矿石抛入火塘,飞溅的火星在空中拼出阴山轮廓,然并州愿与诸部共享淬火之术,只需——他故意拖长尾音,看着鲜卑武士的弯刀悄悄出鞘半寸。

蹋顿突然抽出腰间镶满绿松石的短匕:汉王若肯赠我部锻锤图纸,乌桓愿献战马三千!刀锋割破掌心,血珠滴在锻打中的马镫上——那正是虎豹骑改良的圆镫样式。其余首领见状纷纷拔刀立誓,祭坛顷刻血气弥漫。

拓跋野的骨笛声陡然尖厉。九名鲜卑力士推着蒙皮木车闯入祭坛,车上铁笼里关着的竟是并州采硝工匠!刘贤的指节捏得发白,认出其中老匠人额头的烙痕——那是他派往漠北勘探盐矿的斥候。

听闻汉王精通天雷秘术。拓跋野踢翻木笼,工匠怀中的硝石粉洒落火塘,不若让诸部开开眼界?话音未落,他袖中火折已掷向硝粉,却被徐庶抛出的酒樽凌空截住。酒液泼溅处,暗藏的硫磺遇火即燃,竟在地面烧出鲜卑灭三个焦黑大字。

十二部首领骇然后退,刘贤突然抽剑劈向水轮。青铜剑刃在铁箍上擦出火星,引燃暗藏在转轴凹槽中的火绒。众人惊呼声中,锻锤轰然坠落,将鲜卑进贡的陨铁砸得粉碎——飞溅的铁屑里赫然露出并州军械的标记。

好个偷梁换柱!张辽的环首刀架住拓跋野的脖颈,三日前劫我盐车,今日又拿并州精铁冒充陨铁!他刀尖挑开使者皮袄,内衬上绣着的竟是袁绍部将文丑的旗号。

刘贤拾起碎铁掷入火炉,烈焰中浮现金色纹路:此乃虎豹骑废甲回炉之物,诸王可还认得?匈奴左贤王的权杖突然坠地——那纹路与他上月丢失的祭天金器如出一辙。

祭坛外突然传来马嘶。三百虎豹骑黑压压列阵河岸,马鞍两侧悬挂的正是各部落进贡的礼器。徐庶展开羊皮卷:鲜卑与袁绍往来密信二十八封,皆用诸部图腾封印!他抖落卷中夹带的硫磺粉,十二部落的徽记在火光中次第燃起。

蹋顿突然暴起,牛角刀刺穿拓跋野的咽喉:鲜卑贼子辱我太甚!血柱喷溅在锻锤基座,竟激活了暗藏的机关——基座裂开露出并州疆域沙盘,阴山以北插满镶着各部落徽记的小旗。

刘贤将淬火的玄铁剑插入沙盘中央:今日歃血为盟者,可共享阴山牧场、互市盐铁。剑身遇血显纹,浮现的星图竟与各部落迁徙路线完全吻合。当鲜卑王庭的狼烟升起河对岸,十二柄权杖已深深插入沙盘边界——这方新铸的疆域,终将成为勒在袁绍咽喉的铁索。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