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烽燧的冰棱簌簌坠落,刘贤指尖抚过刀柄缠绳的丹朱印记,葛麻纤维间渗出的暗绿苔藓让他瞳孔骤缩。徐庶用解腕尖刀挑开铜箍,刀刃震颤的瞬间,半截风干的狼舌从夹层滑落,舌尖倒刺残留的暗红与戍卒尸斑如出一辙。
卯时换防的儿郎,握刀半刻钟就呕黑血。张辽用断刃劈开武库门柱,二十柄新铸环首刀应声落地,刀刃竟将夯土地烫出焦痕,鲜卑斥候在关外射箭传书,说这叫汉刃噬主。
刘贤突然扯开刀柄缠绳,浸泡过马鬃的葛麻在寒风中绷直如弦。暗藏的狼胃毒囊在月光下泛着油光,囊口鱼鳔封蜡印着乌桓祭司的鹿角图腾。好个噬主!他靴底碾碎毒囊,草汁混着铁屑爆出刺鼻腥气,地面霜花霎时腐蚀成蜂窝状。
戍长王猛突然挥刀劈向军械簿,刀刃却在触及竹简时崩裂:这刀是三月前刺史府直发的!崩飞的刃片钉在墙垛,刘贤注意到断口暗纹与袁绍卫队佩刀如出一辙。二十步外,三百边军哗变者的脚步声正踏碎关道薄冰。
徐庶突然抛出火折,爆燃的毒烟在空中拼出河套舆图。图中标注的七处铁矿,正是上月地巧级匠户暴动后荒废的官矿。鲜卑用我们的刀,杀我们的兵,占我们的矿。他拂开戍楼窗棂积霜,关外雪地上赫然留着车辙——宽四尺三寸,唯有袁绍的运粮车匹配此轮距。
流民堆里挤出个独臂锻匠,断肢处裹着的葛布浸透黑血:侯爷的五同法倒是便宜了袁本初!他掷出的残刃穿透三尺毡帐,刃身硫磺纹路竟是仿制并州官造。张辽的刀锋挑开此人羊裘,内衬缝着的密信盖着沮授的私印,信笺斑驳处还沾着狼毒汁液。
验矿!刘贤突然暴喝,赤兔马铁掌踏碎烽燧墙根冰层。冰下暗渠漂浮着三十具戍卒尸体,每人掌心攥着的矿石,竟掺杂着冀州特有的赤铁矿。徐庶拾起矿石掷入火盆,迸射的星火拼出官渡二字。
戍楼铜钟骤响,二十名鲜卑死士从箭道阴影窜出。他们手中环首刀的节度使钢印清晰可辨,刀柄却暗藏机关旋钮。刘贤夺过毒刃反手掷向门闸,刀刃入木竟炸出三尺毒雾,雾中箭矢破空声全来自东南——正是袁绍大营方向。
收缴令是假,调虎离山是真!刘贤扯开武库帷幕,三百架弩机竟被替换成裹着葛布的朽木。库底密道延伸向关内,车辙印里散落的黍米,正是上月幽州贱卖给袁绍的陈粮。
暮色吞噬关墙时,浑河冰面传来闷响。五十具户牖漂浮而出,甲胄内衬缝着的竟是冀州织造局的标记。刘贤剖开尸身胃囊,未消化的面饼里裹着淬火油与狼毒混合的秘方,齿痕间残留的铅丸刻着审配府邸工坊的徽记。
五更鼓震落檐雪,刘贤亲率虎豹骑截断阴山隘口。张辽一马当先挑飞鲜卑商队头领的皮帽,露出的发辫竟绑着邺城特产的绛色丝绦。满载毒刃的牛车在弯道倾覆,车轴夹层掉落的边防图上,官渡二字被朱砂重重圈划。
黎明破晓时分,三百戍卒在关墙下列阵。刘贤当众折断二十柄毒刃,将碎片投入熔炉重铸。自今日始,凡并州刀柄皆留暗槽。他举起新铸长刀,刀格处机簧弹开,露出内藏的解毒药粉,这解药方子,用的是南匈奴巫医献上的狼毒花根。
徐庶在烽燧顶端升起赤旗,旗面隐约显出淬火池的改良图谱。百里外的鲜卑王庭,斥候快马送来半截冀州箭矢,矢锋上的淬毒痕迹与并州收缴的毒刃完全一致。袁绍中军大帐内,满地碎刃映着许攸惨白的脸色——这些证据,正是刘贤昨夜派人混入冀州军械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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