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老头躲在摊位前,一边打量着笔筒上的诗词一边赞叹,似乎把刚才现场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三人各自从这些笔筒中挑选了一些,就准备掏出银钱进行付账。
也就在这个时候,陈诩却突然说话了,“三位,这笔筒我可不敢再卖给你们了!”
张允一听这话,立刻就着急了,“小兄弟,价格我们之前可是已经说好了,你总不能坐地起价吧?”
王诩笑着解释道:“我当然不是坐地起价格,我只是不敢再卖给你们而已,毕竟我刚才收了你20两银子,紧接着刘坊长就让我上交20两的摊位费,而且刚才他们还砸坏我不少东西,如果我再卖给你们剩下的笔筒,说不定刘坊长还会给我增加更多的摊位费。唉,卖给你们不划算啊!”
听到陈诩这么说,张允和另外两个老者立刻就明白了这话中的意思,然后纷纷扭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刘坊长。
刘坊长见三个老头眼神如刀般地看向自己,顿时就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这小子分明是在报复自己的啊!
只是刚才陈诩所说的都是实情,他也无法反驳,现在他后悔的想要自杀的心都有了。
“啪!”
一声脆响传来。
这次动手打刘坊长的则是薛管家。
只见他一脸气愤地朝着刘坊长怒吼,“刘坊长,你做出这种丑事,还把我喊来,难道是想给我们张家抹黑不成?”
说实话,他也是一名受害者,因为这里面的内情他根本就不清楚。
这次他之所以能来,也是因为刘坊长以前经常请他到酒楼吃饭,经常请他去青楼玩女人。
不过现在为了保全自己,他也只能与这刘坊长撇清关系了。
“刘坊长,是吧?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如果这位小兄弟不肯卖给我东西,这件事我可是要告诉黄县令的!”张允阴恻恻地说道。
刘坊长一听这话,裤裆立刻就失禁了,紧接着一股腥臊之气就传了出来。
不过这些他显然已经不在乎了,毕竟这件事如果传到黄县令那里,不说自己职位不保,甚至还有可能会坐牢。
这些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现在他已经怕了。
只见他连滚带爬地来到陈诩面前,近乎哀求地说道:“这位兄弟,刚才都是我刘文财利欲熏心,迷了心窍,还请饶过我这一回,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说着刘文财就直接对着自己的脸扇起巴掌来。
那巴掌呼的啪啪响,只是五六下,他那肥胖的大脸就已经肿成了猪头。
周围的众人看到一向嚣张跋扈的刘坊长成了这副样子,也是心中暗暗叫好。
陈诩看这巴掌也呼得差不多了,心中的怒气也消了大半,于是说道:“刘坊长,我们巡检司本就不富裕,我这次来镇上摆地摊,也是为了给我们弓手改善伙食,购买装备器械,何况这编制生意还关乎着我们几个村数百口村民的生计问题,以后可不能再这样漫天要价了!”
刘坊长一听这话,也知道对方这是要松口了,于是说道:“这位兄弟请放心,以后我一定改过自新,还有这几个摊位以后就免费送给兄弟你了,如果兄弟以后想来摆摊,随时都可以!”
“这不行,摆摊交税这是我们商户应尽的义务,只要规范合理,我们必然会配合。”陈诩大义凛然的说道。
“好!只要合理合规,我们这些摊主也会配合!”
周围的地摊主听到陈诩的话,也是纷纷叫好。
甚至还有不少人直接为陈诩这话鼓起掌来。
说实话,这些年他们也被这刘坊长压榨了不少次,现在有人出头惩治这家伙,大家也是打心眼里佩服这年轻人。
现在就连面前的三位老者以及周巡检,看到陈诩的表现,也是在心里暗暗点头。
“兄弟说得对,既然我们刚才做了错事,还砸坏了你的不少东西,我们理性赔偿,这里有10两银子,权当这次物品损坏的补偿。”
说着刘坊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钱袋,然后直接递给了陈诩。
只要面前的小兄弟肯接下这钱,今天这事也就算揭过去了。
陈诩看这刘坊长一脸恳求,索性就接过了钱袋。
直到这时,几位老者才旧话重提,“这位小友,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你看这笔筒是不是可以卖给我们了?”
“卖,当然可以卖,我可是一个诚信之人,岂能食言。”陈诩笑着回了一句。
几位老者一听这话,立刻喜上眉梢,纷纷掏出怀中的银两赶紧付账,生怕陈诩反悔似的。
不过临走之前,几人还有一个疑问,于是便问道:“刚才听小友说,来这里摆地摊是改善巡检司弓手的伙食和装备,而且还关乎几个村数百口村民的生计问题,这是怎么回事?能否告知我们几位?”
陈诩见三位老者好奇,于是就将自己巡检司副巡检的身份,以及在村中开办工坊的事情说了出来。
三位老者越听越心惊,越听也越好奇。
“这位小友,能否让我们几位老头子去参观一下你们工坊?说实话,我们真的很好奇,能解决村中上百口村民的吃饭问题,这可是大功德啊!”
张允一脸肯求道。
“这个好说,如果几位有闲,随时都可以去参观。”
陈诩也猜出几位老者身份不凡,或许去了工坊还能给自己一些建议,于是没有犹豫,直接就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听到陈诩答应,几位老者将参观的时间直接约定在了明天,这才笑呵呵地离去。
“陈诩,这几位身份可不简单,明日一定要好好招待。”
见三位老者离去,这时周巡检才凑到陈诩身边说道。
“身份不简单?周大人可是知道这三位的身份?”
陈诩听周巡检这么说,也是脸上露出疑惑,于是尝试着问道。
周巡检见陈诩不知,也怕明日怠慢了三位老者,于是才解释道:“穿黑袍的,名叫张允,是张家的三老爷,曾经的状元郎,曾在京城担任过四品的高官,现在有传言他将出任延边知府一职。
穿白袍的,名叫纪远沧,乃是江南一带的书法大家,曾被先帝赞誉为‘当代书圣’。
穿蓝袍的叫裴元绍,一代兵法大家,曾在军中担任过参将一职,指挥过5000人的战斗。他的最大贡献是写过一本兵法,在军中影响非常大,几乎成了所有带兵将领的教科书。”
周巡检每说出一个名字,都是一脸的恭敬与崇拜。
这也难怪,毕竟周淮仁才只是一个九品的小巡检。
在他眼里,与这些人相比,或许就是前世派出所所长与市委书记的区别。
听周巡检这么说,陈诩也是有些震惊。
不过转而他又变得惊喜起来,如果能和这几位结识,或许对自己以后发展有大用。
现在他都开始考虑明天要如何接待这三位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陈诩所带的竹编也是越卖越多。
直到下午地摊收市,他们所卖出的数量就已经超过了800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