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故事(三)

换源:

  还有一些恐怖故事。有个故事是这样的:

有一个旅馆,经常闹鬼。每逢有人投宿,店主都给他讲明情况,劝人家另寻它店。但常有不怕鬼的来住。无一例外的是,入住者,第二天都被吓死了。

有一个胆大的,不相信鬼,想戳穿真相,就住了进来。为预防不测,他带有手枪。

住进二楼客房后,发现除了床铺,靠墙的桌子上,还放有一本书。

天渐渐地黑了,那人翻开书看,一方面是稳定神经,驱除恐惧,一方面寻找破解之道。

书里面介绍的是闹鬼经过,越看越恐怖。到了半夜,突然楼道响起了“咣咣咣”的上楼梯的声音。这声音在寂静的深夜格外地响,令人心惊肉跳。

那人很害怕,拿起手枪探头向外看,只见一个高大的黑乎乎的东西,步伐均匀坚实地向自己的房间走来。

那人吓得开枪射击。那东西不但没有倒下,反倒“哈哈”地瘆人地大笑起来,依然按照原的步伐和响动向自己走来。这情景在独自一人的深更半夜,实在太恐怖人了,那人被吓死了。

后来,故事的讲述者解开了谜底。这个吓人的东西,实际上是一个机器人。那本书里也有破解机关。要从后往前看,这样就知道了机器人的底细,关掉对应的开关,机器人就不动了,自然也不再闹鬼了。如果从前往后看,则越看越害怕,也不得要领。

听了这个故事后,晚上走路,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越在意,越能听到脚步声,离家越近,脚步声越大。

说来奇怪,对于这类听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故事,孩子们的反应是既害怕又特别想听。

这样故事的直接副作用,就是孩子们害怕走夜路,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

冬日的一个下午,李长山到同学崔大力家去玩。快到晚上时,崔大力说四点半有场电影:《地下游击队》,要去看。并问李长山:“你去吗?把门的是我们院里的,可以进去,不用买票。”

把门的就是检票的,负责查票放人,查过的电影票要撕去一个角,以防被再次使用,因为进了影院后,就没人查票了,没有座,在过道看的也没人管。如果电影票没有捡过的标记,难免会有人想方设法带出去,让别人持之入场。

检票的是一个中等个头的中年男人,名叫张阡,镇里的人几乎都认识他,因为就这一个电影院,每个人都会看电影。他给人的印象是,神情凝重,不爱说话,好像别人欠他什么似的,按到地的话,是“冤不拉几的”。

《地下游击队》是阿尔巴尼亚电影,打仗片,男孩子愿意看,李长山看过一次,很喜欢,也渴望再看。当时看这个电影,成人票一毛,小孩五分。当时的小孩没有什么钱,攒五分钱也不太容易,因此,不花钱看电影,很有诱惑力。

但是,看完电影就六点多了,天都黑了,崔大力家在电影院附近,没有走夜路问题,自己就不同了,家离电影院远,是要独自走夜路的,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啊。

犹豫了一会,诱惑终于战胜了恐惧,于是就跟着崔大力看电影去了。

到了电影院,入场时,张阡见崔大力领了一个人来,就耷拉着脸,装作没看见似的,放两人进去了。看得出,张阡不喜欢崔大力老来蹭电影,更不喜欢还带着人来。但崔大力已经“没脸没皮”了,并不在意张阡的脸色。

由于心中有事,这场电影,李长山看得并不踏实。期间去了两次厕所,主要是察看天色。电影院的厕所在影院外的西侧,由一道门连通内外,它是露天的,在影院墙外用围墙围起,可以看到天空。

第一次时,天刚擦黑,李长山曾有过现在就走的念头,但还是接着看了。第二次时,天已黑透了,索性就踏踏实实看电影了。

电影结束后,外面黑漆漆的。李长山与崔大力分别后,就独自踏上了回家的路。

电影院前是一条马路,过了马路左转二十米左右,有一条胡同,由胡同向北走,就是回家的路。

马路上还有暗淡的光线,是各处灯光作用的结果。进了小胡同,就漆黑一片了,胡同两侧的围墙挡住了几个住户微弱的灯火。

过了小胡同翻过一道沟,是一块农田,农田的北端,就是老发电厂的那条小河,过了小河,就是那条通向家里的路。

这段当时觉得很长的路,其实不过二百多米,当时电影院的广播,在自家的院子里,就能听到。

这段路途两边,没有人家,除了残雪的映照,没有其他光亮,只有冷风吹拂地面的“沙沙”声。

刚进入小胡同,李长山就开始害怕了,因为路上只有他一个人。但是怕也没用,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才能到家。上到那片田地后,心里越发害怕,老是感觉身后有脚步声,有几次忍不住回头查看动静,可是身后除了片片残雪,并无它物。

就这样,越走越害怕,越害怕越走。踩着冰面过了河后,脚步越发加快了。

当时,冬天晚上开灯后,由于没有遮拦,各家都挂上了窗帘,因此,老发电厂的院子里,同样也是黑漆漆的。

离家越近,李长山越是紧张,唯恐功亏一篑,在家门口被鬼捉住,身后的脚步声仿佛也越发的响了。直至进了家门插好门,悬着的心才落了地。(谢谢您的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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