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贾母的绝望与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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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国府的衰败,如同枯叶飘零,一片片散落。贾母的病榻旁,早已没了往日里众星捧月的热闹景象。丫鬟们伺候着,却也少了那份精细与恭敬。贾母躺在床上,形容枯槁,她的心却比身体更加冰冷。

她眼睁睁看着贾府一步步走向深渊,从贾瑄的决绝到贾政的革职,再到贾赦的被震慑,每一步都让她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她曾是贾府的最高掌权者,是荣国府的定海神针。她以为凭着她的威望和手段,能够牢牢掌控一切。可贾瑄的出现,却将她所有的掌控欲都击得粉碎。

她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贾瑄,认为是贾瑄的“忘恩负义”,是他的“大逆不道”,才让贾府陷入如此境地。她从不反省自己的偏爱与纵容,从不承认贾府自身的腐朽才是根本原因。在她心中,贾瑄就是那个毁了贾府的罪魁祸首。

“孽障!孽障啊!”贾母每日都会在病榻上咒骂贾瑄,声音嘶哑而虚弱。她会回忆起贾瑄在侯府当众驳斥她,亮出尚方宝剑的情景。那份被冒犯的尊严,那份无力反抗的屈辱,让她心中的恨意如同毒蛇般蔓延。

王夫人和贾政偶尔前来探望,也只能听到贾母无休止的抱怨和咒骂。贾政试图劝慰她,说贾瑄毕竟是侯爷,不可轻易得罪。贾母却充耳不闻,她的固执如同铜墙铁壁,无法被撼动。

“他算什么侯爷?他不过是替宝玉去的!他本该将功劳让给宝玉,这才是孝道!这才是正理!”贾母嘶吼着,唾沫横飞。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编织的谎言中,认为贾瑄的一切都该属于贾宝玉,属于贾府。

她甚至命令贾府上下,严禁再提贾瑄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抹去他的存在。她将所有关于贾瑄的好消息都视为谣言,将贾瑄所做的一切好事都视为伪装。她的世界,已经完全被仇恨和偏执所笼罩。

然而,她越是固执,贾府的衰败便越是明显。贾政在朝中彻底失去了影响力,贾赦被吓破了胆,每日在家中酗酒度日。贾宝玉则因黛玉的疏远和贾瑄的强大,变得更加萎靡不振。贾府的经济状况也日益恶化,入不敷出。

贾母躺在病榻上,偶尔会让人将府中的账目拿来给她看。当看到那一个个赤字时,她的心便如同被刀绞一般。她知道贾府正在一点点地垮掉,可她却无能为力。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手维护的荣光,在眼前化为灰烬。

她试图挣扎,她曾私下里暗示王熙凤,让凤姐去想办法“教训”贾瑄,或是至少让他“识相”一些。她甚至想过,若是能利用贾瑄的婚事,为贾府谋取一些利益。她想将贾瑄的未来完全掌控在贾府手中。

但王熙凤却苦笑摇头,她知道贾瑄如今的权势,远非贾府所能撼动。她也没有贾母那般偏执,她只想着如何保住贾府的最后一点家底,以及自己的利益。

贾母的固执和偏执,也让她失去了与贾府内部其他人的联系。她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贾瑄身上,却忘记了身边人的感受。她对贾宝玉的溺爱,让贾宝玉彻底沦为一个废物。她对贾政的盲目支持,也让他政治生命彻底终结。她亲手加速了贾府的衰败。

黛玉在侯府,有时也会听到关于贾母病情的传闻。她心中没有怨恨,只有一丝悲悯。她知道,贾母的悲剧,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她的偏执和固执,蒙蔽了她的双眼,让她看不清贾府真正的病灶,也看不清贾瑄的正直。

贾母的绝望,源于她对自己一手建立的“秩序”的坍塌。她无法接受贾瑄这个“异类”的崛起,更无法接受贾府的衰败。她越是固执,便越是深陷于自我编织的仇恨牢笼之中。她不愿反省,不愿面对现实,最终只能在绝望中走向消亡。她的这种顽固,预示着贾府的顽疾,已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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