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个有福气的,到了宫里,一定会顺顺利利的。您现在最要紧的,是保重自己的身体,将来姐姐若是能省亲回来,看到您健健康康的,她才会安心。”
宝玉的这些话,虽然简单朴素,但却说得入情入理,充满了正能量。
他那超越年龄的懂事和体贴,如同一股暖流,缓缓地流进贾母和王夫人的心中,熨帖着她们的伤痛和焦虑。
她们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身影,听着他那稚嫩却充满力量的话语,心中的愁云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她们觉得,宝玉这孩子,不仅聪明,而且心地善良,懂得体恤长辈,当真是个懂事贴心的好孩子。
贾母更是将宝玉紧紧地搂在怀里,连声说道:“好孩子,好孩子,还是我的宝玉最懂事,最会安慰人。祖母听了你的话,心里好受多了。”
王夫人也摸了摸宝玉的头,眼中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虽然元春入宫带来的不舍和担忧,并不会因此而完全消失。
但宝玉的安慰,却像一剂良药,让她们在悲伤中看到了一丝希望和光明。
她们也更加坚信,有宝玉这样的麒麟儿在,贾府的未来,定然是充满希望的。
而宝玉,则通过这次事件,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亲情的可贵,也更加坚定了要保护好自己身边每一个亲人的决心。
他知道,未来的道路还很长,贾府的命运也充满了未知。
但他会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去努力改变那些可能发生的悲剧,守护好这个家。
随着年龄的渐长,宝玉不仅在经史子集方面展现出过人的天赋,也开始正式练习书法。
在这个时代,一手好字,不仅是文人雅士的标配,更是科举考试中不可或缺的一项重要技能。
贾政对宝玉的书法学习,自然也是十分重视,亲自为他挑选了上好的笔墨纸砚,并请了府中一位以书法见长的清客相公,专门教导宝玉练习书法。
教习书法的先生姓赵,一手馆阁体写得端庄秀丽,颇有功底。
赵先生从最基础的执笔、运笔之法开始教起,教宝玉如何悬腕,如何中锋用笔,如何控制笔画的轻重缓急。
宝玉悟性奇高,又兼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先生所教的要领,他往往一学就会,一点即通。
他的执笔姿势标准而稳定,运笔也颇为流畅自然,丝毫没有初学者的生涩和僵硬。
赵先生见了,也是暗暗称奇,觉得这孩子在书法上,似乎也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
描红是练习书法的入门功夫,也是打基础的关键一步。
赵先生为宝玉准备了许多名家字帖的描红范本,让他每日临摹。
宝玉对待练习书法,也像对待学习经史一样,充满了热情和专注。
他每日都会抽出固定的时间,端坐在书案前,认认真真地描摹那些字帖。
在临摹名家字帖时,他不仅仅是简单地模仿字形,更会用心去感受字帖中蕴含的笔意和神韵。
他会仔细观察每一个笔画的起承转合,每一个字的间架结构,以及整幅作品的章法布局。
他试图从那些墨迹中,去体会书法家创作时的心境和情感。
他临摹过王羲之的《兰亭序》,感受其行云流水,潇洒飘逸的风姿。
他临摹过欧阳询的《九成宫醴泉铭》,体会其险峻挺拔,法度森严的特点。
他也临摹过柳公权的《玄秘塔碑》,学习其骨力遒劲,刚健瘦硬的风格。
每临摹一种字帖,都让他对书法的理解更深一层。
这一日,宝玉正在临摹一本颜真卿的《多宝塔碑》。
颜真卿的书法,以其雄浑壮阔,端庄厚重的风格而著称,世称“颜体”。
宝玉凝神静气,手执毛笔,在宣纸上缓缓地描摹着。
他用心感受着颜体书法中那独特的笔法和气韵。
那饱满的笔画,那开阔的结体,那沉雄的气势,都让他深深着迷。
他仿佛能看到颜真卿当年挥毫泼墨,书写此碑时的情景。
就在他完全沉浸在这种临摹的感悟之中,笔随意走,心手相应之际,他脑中再次豁然开朗。
仿佛有一道灵光,照亮了他对书法艺术的认知。
他对书法中的间架结构、笔锋转折、墨色浓淡、以及字与字之间的呼应顾盼,都有了全新的,更为深刻的领悟。
【顿悟】
“颜筋柳骨”。
这个顿悟,并非仅仅指他掌握了颜真卿和柳公权两种书体的特点,而是指他对书法艺术中“筋”和“骨”的内涵,有了本质的理解。
所谓“颜筋”,指的是颜体书法中那种如筋一般圆劲、丰腴、富有弹性的笔画特点。
所谓“柳骨”,指的是柳体书法中那种如骨一般瘦硬、挺拔、富有力量感的笔画特点。
“颜筋柳骨”并称,代表了中国书法艺术中两种重要的审美追求和笔法境界。
宝玉顿悟了“颜筋柳骨”的精髓,意味着他对书法的笔法运用和结体造型,都有了质的飞跃。
他再次下笔,只觉得与之前截然不同。
他的笔画变得更加沉稳厚重,饱满圆劲,充满了力量感和弹性。
他的字形结构也更加开阔大气,端庄稳健,隐隐已有几分大家风范。
赵先生在一旁看着宝玉练字,初时还只是觉得他进步神速,但当宝玉顿悟之后,再次下笔时,赵先生不由得惊得目瞪口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宝玉笔下的字,与之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那笔力,那气韵,那神采,哪里像是一个初学书法不久的孩童所能写出来的。
分明已经具备了相当深厚的功底和独特的风格。
赵先生激动得连连赞叹:“妙,妙,当真是妙不可言。宝二爷,你这字,已然登堂入室,初具大家气象了。老朽佩服,佩服之至。”
宝玉听了先生的夸赞,只是微微一笑,继续潜心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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