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吕本这老狗也配造反？”一时间越想越气的朱元璋，终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朱元璋一脚踹翻脚凳，龙袍袖口撸到肘间，露出战场上留下的刀疤，“给他十个胆也不敢！”
毛骧跪在青石地上，肩头箭伤隐隐作痛。屋里弥漫着旱烟味，皇帝案头堆着的奏折上满是朱批，字迹潦草得像刀砍斧劈。
“那狗官是在给旁人铺路哩！”朱元璋抓起茶壶直接对嘴灌了一口，
“咱当年要饭时见过这种杀才——自己不敢出头，专撺掇愣头青送死！”
毛骧额头触地：“陛下圣明。那十二生肖...”
“圣明个屁！”朱元璋把密函摔在案上，粗粝的手指戳得纸面哗哗响，
“真要圣明，能让这群老鼠在咱眼皮底下打洞？”
窗外雷声隆隆，闪电照亮皇帝铁青的脸。
“你瞧瞧这个。”朱元璋从靴筒抽出一把匕首，
“啪”地扎在密函上。刀柄缠着红绳，刃口泛着蓝光——检校暗探的制式。
毛骧瞳孔骤缩。这是阵亡暗桩赵三的佩刀！
“赵三用命换来的消息。”朱元璋转动刀柄，在案几上划出深痕，
“那晚永丰仓里除了吕家的狗，还有两个戴生肖面具的杀才。”
毛骧突然想起赵三临终时咕噜的血泡声，当时还以为是在喊疼
“鼠在朝堂，牛在粮仓。”皇帝眯起眼睛，“这话你当是胡吣？”
毛骧后背渗出冷汗。现在想来，赵三分明是在用最后气力报信！
朱元璋突然俯身，烟臭味喷在毛骧脸上：“听说有个小崽子替你挡了箭？”
“据他本人所说是张三的儿子张小刀。”毛骧喉头发紧，“现藏在徐天川处。”
“徐秃子？”朱元璋冷笑，“那老货还没咽气？”他抓起砚台重重一磕，“当年咱让他守着密道，就是防着这天！”
墨汁溅在龙袍上，像一摊污血。毛骧知道皇帝说的“那天”是什么——
洪武五年空印案，要不是徐天川提前报信，半个户部的官都能把国库搬空。
……
见毛骧没有回话儿，朱元璋也没有吭声，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终于，毛骧忍不住的开口道。
“陛下……陈小七已控制扬州丐帮分舵，但十二生肖的余孽仍在暗中集结。臣以为，当增派兵力，以防不测。”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目光深沉如渊。
“不急。”他缓缓开口，嗓音低沉而冷硬，从桌案下拿出了一卷纸条，丢给了毛骧。
“在扬州作威作福的残星会既灭，那十二生肖必会狗急跳墙。”
他站起身，大步走向悬挂在墙上的舆图，手指点在扬州附近的一处军营标记上。
“扬州卫，三千精兵。”他冷笑一声，“够用了。”
毛骧心头一跳。
扬州卫虽精锐，但若真对上十二生肖的暗杀手段，未必能护得周全。
朱元璋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狠厉的笑意。
“传旨。”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
“太子朱标，携秦王朱樉、晋王朱惘、燕王朱棣、周王朱橚，率六百亲卫、三千精兵，即刻南下扬州，剿灭邪教！”
毛骧瞳孔骤缩，后背陡然渗出一层冷汗。
——皇帝竟要拿自己的亲生儿子当诱饵！
太子朱标，秦王朱樉，晋王朱惘，燕王朱棣，周王朱橚……
五位皇子齐出，这哪里是剿匪？分明是要逼十二生肖现身！
朱元璋转过身，目光如刀，直刺毛骧心底。
“怎么？觉得咱心狠？”
毛骧低头：“臣不敢。”
“呵。”朱元璋冷笑，“十二生肖藏得深，不拿点真东西，他们怎会露头？”
他走回案前，手指轻轻摩挲着一封密信。
“吕本那老狗，以为扶持几个江湖杂碎就能翻天？”他眼神阴鸷，
“咱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动咱的儿子！”
毛骧沉默。
他知道，皇帝这是要逼十二生肖的“辰龙”现身。
若对方真敢对皇子下手，必会暴露行踪；若不敢，则证明其势力尚未渗透至军中，不足为惧。
无论哪种结果，对朱元璋而言，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只是这代价，却是五位皇子的安危！
“毛骧。”朱元璋忽然唤他。
“臣在。”
“你即刻启程，暗中护持。”皇帝声音低沉，“记住，若真有‘龙’现身……”
他缓缓抬起手，做了个斩首的动作。
“——杀无赦！”
——时空分界线——
三日后，扬州城外。
秋风肃杀，旌旗猎猎。
太子朱标一身戎装，骑在马上，目光沉静地望向远处的城墙。
他身后，四位弟弟分列两侧——
秦王朱樉神色冷峻，手按刀柄；晋王朱惘眉头微皱，似有不耐；
燕王朱棣眸光锐利，如鹰隼般扫视四周；周王朱橚则略显紧张，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缰绳。
“大哥。”朱棣忽然开口，声音低沉，“父皇此次派我们南下，恐怕另有深意。”
朱标微微颔首：“剿灭邪教是其一，引蛇出洞是其二。”
朱樉冷笑：“十二生肖？一群藏头露尾的鼠辈！”
朱惘皱眉：“二哥，不可轻敌。”
朱橚咽了咽口水，小声道：“若真遇上刺客……”
“怕什么？”朱棣嗤笑，“咱们带的可是三千精兵，谁敢来送死？”
朱标抬手止住众人议论，目光深远。
“父皇既然让我们来，自有他的道理。”他语气平静，“我们只需按旨行事。”
众人沉默。
远处，扬州城门缓缓打开，知府率众官员出城相迎。
而就在城门阴影处，一双冰冷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五位皇子的身影……
——时间分界线——
当夜，扬州驿馆。
朱标坐在案前，翻阅着扬州府递上的卷宗。
忽然，烛火微微一晃。
他眸光一凝，手已按上腰间佩剑。
“殿下。”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窗边。
朱标神色不变：“毛指挥使？”
毛骧从阴影中走出，单膝跪地：“臣奉陛下密旨，暗中护持。”
朱标微微点头：“十二生肖可有动静？”
“有。”毛骧声音低沉，“今日入城时，有人在暗处窥探。”
朱标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果然上钩了。”
毛骧犹豫一瞬，还是开口道：“殿下，此行凶险，臣建议增派暗卫。”
朱标摇头：“不必。”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色中的扬州城。
“父皇要的，就是他们动手。”他语气平静，“若我们防备太严，他们怎会现身？”
毛骧沉默。
太子竟和皇帝一样，甘愿以身犯险！
“毛骧。”朱标忽然转身，目光灼灼，“若真到了生死关头……”
他缓缓抽出一把短刀，刀身寒光凛冽。
“——不必管我们，先杀‘龙’！”
——时空分界线——
翌日，扬州校场。
五位皇子披甲阅兵，三千精兵列阵肃立。
朱标站在高台上，朗声道：“奉陛下旨意，剿灭邪教十二生肖！凡有线索者，重赏！”
台下士兵齐声应和，声震云霄。
而就在人群之中，几名伪装成士卒的刺客，悄然交换了眼神……
当夜，驿馆外。
数道黑影如鬼魅般翻过高墙，直扑朱标寝殿！
“嗖——！”
一支弩箭破空而来，直取朱标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光闪过！
“铛！”
弩箭被凌空劈断！
朱棣持刀而立，眸光如电：“果然来了！”
刹那间，喊杀声四起！
数十名刺客从四面八方涌出，刀光剑影中，朱樉、朱惘、朱橚纷纷拔剑迎敌！
而就在混战之中，一道身影悄然逼近朱标——
那人身形瘦削，脸上戴着一张龙纹面具！
毛骧瞳孔骤缩！
——十二生肖之首，“龙”！
他毫不犹豫，袖中短刃如电射出！
“噗！”
刀刃贯穿那人肩膀，却未能致命！
“龙”闷哼一声，身形暴退，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毛骧刚要追击，朱标却一把按住他：“别追！”
他眸光深沉，低声道：
“——鱼已咬钩，该收网了！”
——时空分界线——
三日后，应天府。
朱元璋看着手中的密报，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森然笑意。
“好，好得很。”
他猛地拍案而起，声如雷霆！
“传旨！扬州卫即刻围剿十二生肖之一的白莲教的老巢，凡有抵抗者——诛九族！”
毛骧跪在殿下，心头凛然。
他知道，皇帝的杀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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