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毒蝎之斗 卧底浮面【求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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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陈小七站在总舵后院的槐树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树皮。

远处三合院里又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紧接着是马仁沙哑的怒吼:

“刘云!你这条老狗——”

“又开始了。”

阿茂从阴影中走出,手里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

灯光在他脸上投下跳跃的阴影。“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次了。”

陈小七收回目光,从怀中掏出一块硬得像石头的馒头,掰成两半递给阿茂:

“三位长老关在一起,就像把三只毒蝎子塞进一个罐子。”

阿茂接过馒头,在灯笼上方烤了烤:

“帮里兄弟都在问,为什么不让长老们参与重建工作。”

他压低声音,“有人说你软禁长老,想独揽大权。”

“让他们说去。”陈小七咬了口馒头,碎屑簌簌落在前襟上。

他想起地牢里那个戴着铁面具的男人——

“内鬼就在你们身边”。

这句话像根刺,至今扎在他血肉里。

“比起流言蜚语,我更怕帮里再死兄弟。”

后院突然传来木门被猛力撞击的闷响。

阿茂下意识按住腰间的短棍,陈小七却摆摆手:

“是马长老在砸门。自从他发现自己被软禁在三合院,差点把房梁拆了。”

灯笼的火苗突然窜高,照亮陈小七眼下的青黑。

他已经三天没了怎么合眼了,自从带着三位长老从白莲教的地牢逃回来,

每闭一次眼,就会梦见铁面具后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疤脸招了吗?”陈小七突然问。

阿茂摇头:“还是那套说辞,坚称自己只是奉命行事,不知道十二生肖的事。”

他犹豫片刻,“今早用刑时,他喊了句话很奇怪——说‘你们都被辰龙骗了’。”

陈小七的拇指在树皮上刮出一道白痕。地牢里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潮湿的石壁上凝结着水珠,刘云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马师弟,你右手上的伤,是当年在密道里留下的吧?”

“你果然记得。”马仁的冷笑像毒蛇吐信,

“那晚在密道里,我亲眼看见你从老帮主胸口拔出匕首!”

铁链哗啦作响,刘云猛地站起:“胡说八道!当时我赶到时老帮主已经——”

“够了!”

赵长老突然扯下兜帽,那张本该在十年前就腐烂的脸让所有人呼吸停滞,

“这是老帮主亲笔遗书,上面写着——若我死于非命,必是刘云所为!”

记忆的碎片在陈小七脑中旋转。

他至今记得刘云看到那封“遗书”时的表情——像是被人当胸捅了一刀。

“阿茂。”陈小七突然抓住对方的手腕,“你说疤脸会不会真是马长老的人?”

灯笼的光在阿茂眼中跳动:“你怀疑马长老才是......”

“我不知道。”陈小七松开手,声音轻得像叹息,

“但赵长老出现得太巧了。白莲教为什么偏偏在那时候把他放出来?而且那封遗书——”

他顿了顿,“老帮主若真怀疑刘长老,为何近十年间从无表示?”

夜枭的啼叫从远处传来,阿茂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他左右张望后凑近陈小七:“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其他兄弟?人多力量大......”

“不行!”

陈小七斩钉截铁地打断,

“丐帮刚遭大难,上下死了四成兄弟。现在告诉大家长老里有内鬼?”

“那帮里立刻就会四分五裂!”他捏碎手中剩余的馒头,“必须暗中解决。”

阿茂盯着簌簌落下的碎屑,突然压低声音:“我倒有个主意......”

三更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陈小七和阿茂蹲在柴房的草垛后,透过窗缝监视着三十步外的三合院。

月光给瓦片镀上一层银霜,院门口两名丐帮弟子正打着哈欠。

“你觉得这样能行?”阿茂用轻音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上的稻草。

陈小七没回答。他正盯着西厢房窗口——那是刘云的住处。

烛光将一个人影投在窗纸上,看轮廓应该是在打坐调息。

突然,东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马仁鬼魅般的身影闪了出来。

“来了。”陈小七拽了下阿茂的衣角。

马仁贴着墙根潜行,月光照出他腰间一抹寒光——是柄短刀。

他在刘云窗下停住,从怀中掏出个东西。

陈小七眯起眼,认出那是个小瓷瓶,和地牢里黑衣人给的药瓶一模一样。

“他要下毒?”阿茂倒吸一口凉气。

陈小七的手已经按在柴刀上,却见马仁突然僵在原地——

钱长老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枯瘦的手像铁钳般扣住马仁手腕。

“果然是你。”钱长老的声音顺着夜风飘来,

“十年前我就怀疑......”

马仁猛地挣开,短刀划出一道银弧:“老东西!当年要不是你包庇刘云——”

窗纸突然被戳破,一根吹箭悄无声息地射出。

马仁躲闪不及闷哼一声,踉跄着捂住脖子的伤口——划开了一丝血迹。

陈小七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刘云竟真在窗后埋伏!

“动手!”陈小七踹开柴房门冲了出去。

阿茂吹响警哨,埋伏在四周的丐帮弟子顿时从黑暗中涌出。

三合院里乱作一团,马仁瘫在地上抽搐,钱长老正与破窗而出的刘云缠斗,两人的铁钩和拐杖撞出点点火星。

“都住手!”陈小七的怒吼让所有人一滞。他大步走到马仁身边,拔出那根吹箭——

箭头发黑,显然淬了剧毒。

刘云的白须上沾着血迹,他扔掉铁棍惨然一笑:“小七,你设局试探我们?”

“不这样怎么揪出内鬼?”

陈小七从马仁怀中摸出瓷瓶,又走到刘云窗前捡起个相同的瓶子,

“地牢里黑衣人给的伤药,你们居然都留着。”

钱长老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指着刘云:“他、他刚才想杀马师弟灭口......”

“放屁!”刘云目眦欲裂,“是你和马仁合伙栽赃!那封遗书根本是伪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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