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属滤网碎掉的那一瞬间，林逸云就拖着数据之眼一下子滚到操作台下面去了。
七百枚量子镖扎到钢板上，那声音就跟下暴雨似的。他都闻到自己头发梢被削断以后那种焦糊的味儿了。
“编号X-731一直到X-1430。”数据之眼冷不丁地抓住他的手腕，它那机械眼啊，透着一种不正常的红光，“这些倒刺的排列顺序呢，就是墨痕以前做脑机接口实验的时候那些失败品的编号。”
林逸云拿着扳手去撬脚边的检修盖，突然就呆住了。昨天在垃圾站拆下来的那些旧式引擎零件，这时候正在反应堆的核心区重新组合呢，组合出来的形状就跟人的脊椎差不多。
防护罩表面的冰裂纹，正以肉眼都能看得到的速度把警报灯给盖住了。他就想起来五年前实验室爆炸的时候，通风管道里也往外渗过这种幽蓝色的荧光。
“这不是陷阱。”他突然就抓住数据之眼想要启动电磁脉冲的手，“这些量子镖正在组成全息密码锁呢！”那把沾着血的粒子刀突然就抖起来了，然后从手里飞出去，特别准地就插到初代实验体轮廓的第三肋间隙那儿了。
整个反应堆突然就响起齿轮咬合的那种轰鸣声，那些飘着的机械臂零件竟然开始反过来拆要塞的防火墙了。
数据之眼的机械眼突然就流出黑血来：“自毁程序启动了，倒计时七分三十秒。”她话还没说完呢，头顶上那合金横梁一下子就扭曲得跟绞肉机似的了。
林逸云一脚踹飞的操作台，在半空中就炸成了一片金属碎片乱飞的样子，跟风暴似的。他瞧见沈墨的全息投影，那左脸正被墨色的纹路给侵蚀着呢，沈墨戴着玄铁戒指的那只手在空里划拉出来一个不完整的克莱因瓶符号。
“接着嚎丧啊！”林逸云冷不丁地就把扳手捅进通风管的裂缝里，借着这股反作用力朝着扑过来的机械守卫就撞过去了。
他工装裤补丁那儿渗出来的机油，在钢化的地面上拖出了像北斗星形状似的印子。等他翻滚着撞到毒蛇之前留下的战术匕首的时候，那瞳孔一下子就收缩成蛇眼那样的竖线了。为啥呢？三天前在排污管道那场追人的仗，对方用这把匕首划出来的Z字刀光，这时候正顺着神经电流往肌肉记忆里钻呢。
机械守卫的等离子刃擦着他耳朵边上就劈下来了，这时候林逸云已经用他们维修工那种特有的拆卸办法，把机械守卫的肘关节轴承给拧掉了。
带着毒蛇那种标志性阴森冷笑的鞭腿扫过来，第二台守卫的脑袋直接就嵌到正在重新组合的全息密码锁里去了。
“动作太死板了，你个混球！”他把嘴里的金属碎渣吐出来，故意用在垃圾站学来的那些黑话骂着，反手就把扯断的电缆当成绞索甩起来了。
数据之眼突然就把三个全息投影框叠加到战斗的这块地方了：“九点钟方向那个守卫的能源核心在尾椎骨那儿呢！”她机械眼里加密的记忆还在一个劲儿地泄露呢，右手却特别精准地把初代实验体的脊椎零件给扔出去了。林逸云踩着守卫的残骸往上一跃接住那东西的时候啊，那些刻着实验编号的量子镖一下子全都转向了，在他俩周围弄出了一个不断缩小的斐波那契螺旋形状。
“敢不敢赌一把？”林逸云把衣领扯开，锁骨下面昨天被机械水母蛰了的那块紫红色瘢痕就露了出来。
数据之眼突然把粒子刀插到地里面，溅起来的火星在警报灯下面组成了残缺不全的莫尔斯电码，嘿，这电码的节奏和他们头顶通风管里传来的敲击节奏一模一样呢。
就在那些机械守卫一下子把包围圈缩得很小的时候，林逸云拿着毒蛇的战术匕首就往自己左臂上捅了进去。
“你是不是疯了呀？”数据之眼想要启动应急医疗喷雾的时候，却发现那匕首正好特别精准地卡在昨天复制的战斗技能神经节点中间了。
那些飘着的量子镖突然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群似的，疯了一样朝着匕首弄出来的伤口涌过去，可是一碰到皮肤就变成液态金属渗到北斗星图里面去了。
“果然得要活体认证啊！”林逸云把扑过来的守卫给撞开了，他那染了血的工装裤在钢化地面上擦过去，擦出了带着火花的北斗形状的轨迹。
等到第七颗星位亮起来的时候，整个反应堆一下子就变得特别诡异的安静，所有机械守卫的电子眼同时转向数据之眼正在破译的全息密码锁，它们的关节还发出那种像生锈了一样的摩擦声。数据之眼那机械眼冷不丁地就冒出了五年前实验室门禁的图案，还大喊着：“控制系统的底层协议有个0.37秒的漏洞呢！”她话还没说完呢，林逸云就踩着守卫的肩膀朝着正在塌下来的防护罩跳过去了。
那些逆向生长的冰裂纹啊，这时候正好凑成了沈墨最后消失时的唇形，他手里融化了的量子镖呢，又凝结成了墨痕以前戴过的玄铁戒指。
林逸云紧紧握着战术匕首，那指节都因为用力在握柄上勒得没了血色，白花花的。从伤口渗进去的液态金属啊，在皮下慢慢结成了一张细密的神经网，就跟蜘蛛网似的。
当机械守卫尾椎骨爆开的火花溅到他后颈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想起垃圾处理站里那些会互相吞食同类零件的清洁机器人了。
“左舷防火墙就只剩下三组动态密钥啦！”数据之眼突然把机械臂插到地面的裂缝里，那裸露在外的电缆在她手心里扭得跟DNA螺旋似的。
她机械眼里的血色啊，随着记忆泄露一点点地没了，那些飘着的量子镖突然就像被磁铁吸住的铁屑一样，在他俩头顶拼出了一张残缺不全的脑机接口图纸。
林逸云踩着正在溶解的守卫残骸往上一跳，工装裤膝盖那儿的补丁突然就裂开了，三天前苏怀柔缝补的时候偷偷织进去的碳纤维啊，这时候正烫得厉害呢。他正把扳手卡进第七台守卫的能源核心呢，嘿，这时候那些逆向生长的冰裂纹就跟抽风了似的，突然发出像婴儿啼哭一样的蜂鸣声。
“咋的，不是想嚎丧吗！”他扯开嗓子大吼一声，那声音里还带着垃圾站柴油的那种呛味儿呢。被扯断的液压管“噗”地喷出冷却液，那冷却液到了空中就凝成了克莱因瓶的符号，你说怪不怪？
突然，毒蛇那标志性的Z字刀光从他左臂的伤口那儿冒了出来，一下子就把扑过来的两台守卫给钉在了正在塌的合金墙面上。
就在量子镖组成的斐波那契螺旋收缩到一个很关键的点的时候，数据之眼冷不丁地把那沾满血的机械眼珠给扯下来，“哐当”一声砸到地上。
紧接着，整个空间就突然响起脑机接口断连时才有的电流声。
林逸云在剧烈的摇晃中，伸手抓住了正在液化的横梁，就瞧见数据之眼那空洞洞的眼眶里，“咕噜咕噜”地往外冒带着加密符号的荧光液。
那些被干扰了的守卫呢，突然就跟中邪了似的，开始跳起那种特别诡异的机械芭蕾，它们的电子眼里面还不停地闪过五年前实验室爆炸时候的监控画面呢。“墨痕带来的认知污染啊！”数据之眼冷不丁地抄起扳手就往自己太阳穴上敲，那金属敲打的动静，嘿，居然跟通风管里的敲击节奏一模一样。“林逸云呐！你昨天拷贝的可不单是战斗技巧啊！”
正拆着守卫脑袋的年轻小伙儿一下子就僵住了。三天前在排污管道那场追逐战的记忆，冷不丁地又出现新的断层了。就像毒蛇的战术匕首划过墙面的时候，那些看着像是随便划拉的Z字划痕，这会儿正重新组合成脑机接口的强制唤醒协议呢。
防护罩彻底完蛋的那一瞬间，林逸云猛地把沾满血的工装外套朝着量子镖组成的螺旋中心甩了过去。
就在布料被撕得粉碎的刹那，数据之眼这才瞅见，那些机油污渍组成的星图，原来就是要塞地下七层管道系统的全息投影啊。
“别特么走神儿啊！”林逸云一把拽着黑客少女就往守卫残骸堆里滚，他锁骨下面的瘢痕正往外渗着泛着金属光泽的血珠子呢。
那些飘着的机械臂零件突然就开始重新组合，在他俩周围弄出个不断缩小的牢笼。
数据之眼那破碎的机械眼里，突然闪过初代实验体的记忆画面。一样的星图，一样的收缩轨迹，五年前那个戴着玄铁戒指的人，也是这么被困在反应堆前面的。
在那震耳欲聋的齿轮咬合声里，林逸云突然把手掌按在了数据之眼后颈的脑机接口上。那些液态金属本来渗进伤口了，突然就顺着神经网络往回走，在他俩皮肤表面弄出一层防护层，这防护层上面还有墨痕一样的纹路呢。
就在第七回能量波动冲过来的时候，他们身后那些正在化掉的守卫残骸，突然就亮起了船员识别码的荧光。
“咱要不要赌把大的？”林逸云把嘴角渗出来带着金属味的血沫舔掉了。他那条破工装裤里，突然掉出来半块沾着血的船员铭牌，这铭牌可是三天前他在垃圾站处理那些尸体堆的时候，顺手摸来的“战利品”。
数据之眼刚要张嘴说话呢，整个空间一下子变得特别诡异，安静得很。那些像跳机械芭蕾似的守卫，一下子都转向正在塌掉的东南角了。它们电子眼里疯狂闪着的监控画面，突然就定格在一个戴着玄铁戒指的背影上了。
通风管深处传出来一种呜咽声，带着金属的回音，就好像是哪种古老的安全协议在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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