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鼠辈的复仇菜谱

换源:

  月光漫过城主府的青瓦,陆天策正蹲在菜窖口,看鲁班用粗布擦着额角的汗。

菜窖里飘着甘蔗的清甜,机械鼠的铜爪在石桌上敲出细碎的响——这小玩意儿方才刚被木匠塞进半块胡萝卜,此刻正用齿轮咬合的下巴啃得咔嗒响。

“主公。”鲁班把布往腰间一甩,指尖沾着木屑,“这机械鼠的齿轮得用老张的‘超级白菜汁’润滑。”他指了指机械鼠鼓起来的肚子,“刚测试过,能扛半吨胡萝卜呢。您瞧这咬合度——”话没说完,机械鼠突然竖起耳朵,“吱”地一声窜上石桌,叼起陆天策脚边的鸡腿骨就往洞里钻,被鲁班眼疾手快揪住尾巴提回来。

陆天策被逗得笑出了声,屈指弹了弹机械鼠的脑袋:“能扛粮是好事,得给它加个防身的。”他掰开鼠嘴检查内部构造,瞳孔在幽光里微微收缩,“毒气喷射器。用李白的诗稿当滤芯——那家伙写醉诗时墨汁里掺了桂花蜜,味儿甜,能盖过居里夫人那套放射性材料的金属腥。”

“这主意妙!”鲁班眼睛一亮,抄起刻刀就要往鼠喉管里塞零件,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咚咚”的脚步声。

霍去病扛着半人高的诸葛弩挤进来,铠甲上还沾着草屑:“报告!小的给鼠崽子装了改良版诸葛弩,能同时射三支绊马索箭!”他把弩机卡进机械鼠后背的卡槽,金属摩擦声刺得陆天策皱了皱眉,“不过……”霍去病挠了挠后颈,扯出老鼠尾巴上缠着的白菜叶,“赵队长非说流寇爱偷机械零件,非要给扎这‘防流寇护身符’,说是用他菜园里的白菜叶沾了童子尿——”

话音未落,菜窖口突然响起中气十足的嚷嚷:“霍将军莫要埋汰俺!”赵云提着竹篮探进头来,发带系着朵歪歪扭扭的白菜花,“这护身符是用俺种的‘将军菜’叶子,沾了张飞那厮的甘蔗汁!甜得很,流寇闻着就舍不得下刀子!”他晃了晃竹篮里的白菜叶,几片翠绿的叶子“扑棱棱”掉进菜窖,正好落在机械鼠脚边。

那铁耗子立刻低头嗅了嗅,铜爪试探着扒拉两下,竟“吱”地欢叫起来。

陆天策揉着太阳穴直乐,伸手接住赵云抛下来的白菜叶:“赵队长有心了。”他望着机械鼠围着白菜叶打转的模样,眼底闪过算计的光——这些铁耗子明日夜里要混进曹操的粮仓,有这甜丝丝的护身符,怕是能多骗几个哨兵的注意力。

“主公!”通讯器突然在腰间震动,诸葛亮的声音从里面冒出来,带着点急促,“曹操大帐那边有动静,武松和曹丕在议事!”

陆天策指尖一按,通讯器立刻投射出模糊的画面:曹操的军帐里,火把被夜风吹得忽明忽暗。

武松坐在案前,猎刀在掌心转得飞快,刀面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这猎人队长往日总爱哼山歌,此刻却抿着嘴,指节捏得发白。

旁边站着曹丕,年轻的公子哥儿攥着竹简,指腹把竹片都磨出了毛边:“父亲,您可曾注意刘备最近总往城主府送‘白菜肥料’?昨日我见他的牛车压坏了西城门的青石板,车辙里漏出来的……”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像是混了碎木屑的黑泥。”

“放屁!”曹操的咆哮震得帐幔乱晃,他抄起酒坛灌了一口,酒液顺着胡须往下淌,“刘备那厮向来穷得连草鞋都补三层,哪来的肥料?”他突然眯起眼,盯着武松手里的猎刀,“武二,你方才说猎杀粮仓守卫时听见张飞的话?”

武松的刀尖“当”地戳进案几,木屑飞溅:“张屠夫说得清楚,菜地里的脚印是刘备留的。”他喉结滚动两下,声音发哑,“末将当时追着流寇到菜田,月光底下那鞋印……确实和刘备常穿的麻鞋纹路一样。”

帐外突然传来巡夜的梆子声,“咚——咚——”敲得人心慌。

曹丕望着父亲涨红的脸,咬了咬嘴唇,终究没把后半句说出来——他昨日在城主府外,亲眼看见刘备的车夫往菜窖里搬木箱,箱缝里漏出的,分明是亮晶晶的铜屑。

陆天策的拇指在通讯器上轻轻摩挲,嘴角勾起半分笑意。

他抬头望向菜窖外的夜空,繁星像撒在黑缎子上的碎银,远处联军的营火连成一片,像一条扭曲的火龙。

机械鼠突然又“吱”地叫了一声,叼着赵云的白菜护身符爬到他脚边,铜爪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的节奏。

“去把诸葛亮喊来。”陆天策对赵云挥了挥手,又转头叮嘱鲁班,“今晚务必把毒气喷射器装好,李白的诗稿让他现写十张——就写‘醉卧粮堆君莫笑’那种。”他弯腰捡起机械鼠,指腹蹭了蹭它圆滚滚的肚皮,“明晚子时,该让这些小耗子去曹操的粮仓里,尝尝‘超级白菜汁’的甜滋味了。”

此时联军粮仓外,老黄忠正抱着长弓在缺口边踱步。

月光明晃晃地照着夯土墙上那道半人高的裂缝——前日夜里被流寇撞开的,到现在都没修好。

他摸了摸腰间的箭囊,箭头还沾着昨日射杀流寇的血,已经结成了暗红的痂。

风卷着草叶从缺口灌进来,带起地上的浮土,迷得他眯起眼。

“老黄头!”守夜的小兵从草垛后探出头,“军粮清点完了,两千石——”

黄忠没应声。

他盯着那道缺口,总觉得风里有股若有若无的甜香,像极了张飞菜园里的甘蔗味儿。

黄忠的指节在长弓上扣得泛白,箭囊与铠甲摩擦的沙沙声和着夜风灌进耳朵。

两千石军粮的数目还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前日流寇撞开的缺口至今未修,守夜的小兵清点时打了三个哈欠,月光把粮堆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横在地上的棺材板。

他突然踢飞脚边的碎石,石子撞在夯土墙上“咔”地裂成两半:“两千石!这缺口大得能塞进两头牛,城主府的城防军是吃干饭的?”

“老家伙乱叫什么?”曹操的声音从帐外劈了进来,皮靴碾过草茎的脆响越来越近。

他掀帘而入时带着一阵酒气,腰间的玉珏撞在剑鞘上叮当作响,“陆天策那家伙的城墙能挡住流寇?等我用达·芬奇的‘机械巨龟’填平护城河——”他甩着羊皮地图往桌上一摔,墨迹未干的河防图还沾着酒渍,“等巨龟推平他的防线,看他拿什么——”

“吱!”

一声尖细的金属颤鸣声打断了他的话。

桌角的粮堆突然簌簌地往下落,一只机械鼠从麦壳里钻了出来,铜爪子扒拉着羊皮卷的边缘。

曹操的瞳孔骤然收缩,刚要拍桌子,那只铁耗子已经露出锯齿状的钢牙,“咔哧”一声咬断了地图上标注护城河的红笔线。

“护驾!”守帐的小兵的刀鞘撞在桌脚上,震得酒坛晃了晃,酒液溅在机械鼠背上,反而让它的齿轮转得更欢了。

曹操踉跄着后退半步,腰间的玉珏“当啷”一声砸在地上,他盯着那团啃地图的金属,脖颈上的青筋直跳:“这是……鲁班的机关术!”

同一时刻,东城墙头的风卷着烤红薯的焦香。

刘备把黄铜望远镜搁在城垛上,哈着气搓了搓冻红的手指:“陆兄,我前日押的‘白菜种子’里,混了七颗诸葛亮的人工智能芯片。”他的指节蹭过望远镜的雕花镜筒,镜片上还沾着今早擦的鹿皮油,“芯片藏在种子壳里,用张飞的甘蔗汁封的口——”

“您那‘借粮’的借口编得比李白的诗还离谱。”陆天策蹲在草垛后,手里的烤红薯滋滋冒油,在夜色里洇出一团暖黄的光晕,“说什么‘白菜遭了虫灾要换种’,结果牛车压坏西城门时,车辙里漏的铜屑比种子还多。”他咬了一口红薯,甜香混着焦糊味在舌尖散开,“不过……”他忽然眯起眼望向联军营地,“七颗芯片够不够?”

“够。”刘备从怀里摸出半块锅盔,掰碎了喂给脚边的灰毛土狗,“每颗芯片能接管三个机械鼠的中枢。方才我用望远镜看——”他举起镜筒晃了晃,“曹操帐前那只正啃地图的,后颈有一抹金漆,是第三颗。”

城墙下的白菜地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霍去病伏在菜垄里,铠甲上沾着湿乎乎的泥,耳朵紧贴地面——三百只机械鼠正顺着田埂往联军营地挪动,铜爪子刮过泥土的声音像极了田鼠打洞。

“队长!”身边的小兵突然掐了他胳膊一把,声音抖得像筛糠,“鲁班说机关鼠怕狗叫!方才巡营的军犬在粮仓外转了三圈——”

“怕什么?”霍去病反手拍掉小兵的手,指腹蹭过腰间短刀的血槽,“赵队长的‘将军菜’叶子还挂在鼠尾巴上呢。”他话音未落,通讯器突然震动,陆天策的声音带着烤红薯的甜味:“霍将军,让赵云把《孙子兵法》摊开当喇叭!”

“啥?”霍去病愣了半秒,突然咧嘴笑开,冲身后打了个手势。

躲在菜窖后的赵云立刻扯开嗓子,手里的竹简被夜风吹得哗啦响:“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他的声音混着竹片摩擦声,被鲁班特制的扩音竹筒放大,像一张网罩住了整片菜地。

原本缩成一团的机械鼠突然竖起耳朵,齿轮转动的嗡鸣声里竟透出几分轻快,尾巴上的白菜叶被风吹得晃啊晃,甜丝丝的甘蔗味飘得更远了。

联军粮仓的木梁下,机械鼠们正顺着房梁往上爬。

最前头那只突然停住,铜爪子在梁上敲了三下——下方守夜的军犬正扒着粮堆转圈,鼻尖动得飞快。

鼠群的脖颈同时亮起幽蓝色的光,芯片传来的指令在齿轮间跳动:“规避犬类,投放火药。”它们的腹腔“咔嗒”一声打开,小拇指大小的火药桶滚进粮堆的缝隙,导火索在月光下泛着幽绿色。

“系统提示:检测到‘清剿联盟’粮仓温度异常,倒计时10秒——”

陆天策的通讯器红光骤亮,烤红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喉咙突然发紧——这是居里夫人新开发的温度监测系统,火药引燃的瞬间,温度会飙升到能烤焦麦壳。

刘备的望远镜“当”地砸在城垛上,镜片裂出蛛网:“陆兄,曹操往密室去了!”

而此刻的联军主帐后,曹丕正攥着青铜匣的钥匙,指腹被铜锈硌得生疼。

他蹲在密室的青砖地上,烛火在匣身的兽纹上摇晃,父亲的脚步声在头顶由近及远。

“父王总说‘曹操秘藏’是传家宝……”他咽了口唾沫,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匣内突然传出纸张摩擦的轻响,“可里面明明写着——”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