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城内,在刘备主持之下,周宁与刘琮结为异姓兄弟,荆州城内外鼓乐喧天。刘备端坐主位,孔明、关羽、张飞等一众文武分列两旁,见证这“兄弟同心”的戏码。刘琮虽明知是局,仍配合着饮下结拜酒。
三日后,刘备拨给周宁马步精兵五千,刘琮为帅,周宁辅之。关平,刘封随军听令。周宁与刘琮并辔南下。临行前,孔明再三叮嘱:“荆南四阵皆无大碍。唯长沙韩玄须要倍加谨慎。只因长沙城中有一老将姓黄,名忠,字汉升颇有勇力。关平,刘封年少气盛,主公将二人交于你手,万不可有所折损。”
行军途中,刘琮低声问话周宁:“荆南之行,周主簿摇身一变,可就成了周军师了。不知军师有何良策,取这四郡?”
周宁听刘琮口气不善,隐有讥讽之意。心中自是明白这位昔日的荆州少主,对自己这个义兄怨念颇深。理理思绪周宁对刘琮说道:“琮公子,襄阳城下一别,我流落曹营,至华容道蒙二君侯救回期间种种你可知否?我虽未曾为曹操出过谋一策,却为其临阵挡箭,你可知否?我虽姓周,却晓得汉家正统,琮公子身为天潢贵胄却降曹?虽迷途知返。却也是不争的事实。时逢乱世谨守忠义之道乃是立身之本。今日你我结为兄弟,无论是我借你这荆州旧主的名头也好,还是另有所图也罢,你只需记得,你既为我义弟。我便不会弃你如履。相比你那舅父,你还有何不甘?皇叔之志又岂在这区区荆襄?你胞兄刘琦体弱多病,已现早夭之像,只要你静待天时,与皇叔同心合力,重振乃父家业又何足挂齿?关平刘封二位少将军同为螟蛉,我则是二君侯儿婿,你乃是皇叔侄儿,此番正是大展宏图之机。万不可错失。”
刘琮沉默不语,良久之后对着周宁深深一拜:“平川良言,琮定谨记在心。还望平川不负今日之言,琮此生必以弟礼奉之。。”
零陵城下,太守刘度早备下酒肉迎接“荆州之主”。刘琮身坐上位,周宁,刘度分坐左右。
宴席间,刘度频频偷瞄周宁身后关平,刘封二将,手捧酒盏的指尖微微发颤。
周宁看的分明,笑道:“刘公既为公子同宗,我乃公子义兄,有些话不妨讲在当面。曹兵犯境,蔡氏贪图富贵竟然以下犯上,胁迫公子降曹。如今已然伏诛。刘公在此危难之际不仅保零陵百姓周全,今日还大开城门迎琮公子入城。如此深明大义。过往之事也就罢了。”
刘度一听周宁竟然不再追究前番降曹之事,心中大喜。不禁说道:“景升再时,荆襄何人敢拭其威?然则天妒其才。幸有公子承其志,借刘玄德之力连吴抗曹,终究力挽狂澜。如今更有平川辅佐。零陵刘度焉能相拒?”当下叫人去取印信兵符。
周宁连连摆手佯装醉道:“刘郡守这是何意,琮公子带我等来,本是巡视各郡,又不是征讨逆臣。这零陵之主,你做的好好的,取什么印信来的?”
刘度闻言难掩满面喜色,回头目视刘琮。
刘琮面露微笑,对着刘度言道:“平川乃是吾之义兄,义兄所言,皆是吾之所愿。”
刘度整整衣冠,深深下拜。后吩咐下人重摆酒宴,一时间宾主尽欢。
?零陵刘度自归后,周宁以刘琮名义传檄武陵。
金旋听得刘琮引兵到,聚集将校,整点精兵器械,出城迎敌。
从事巩志进言道:“刘琮乃荆州之主,其义兄周宁威名更盛;加之关平,刘封骁勇非常,不可迎敌,不如纳降为上。”
金旋大怒道:“汝欲与贼通连为内变耶?”喝令武士推出斩之。众官皆告曰:“先斩家人,于军不利。”金旋乃喝退巩志,自率兵出。离城二十里,正迎关平。
关平横刀立马,大喝金旋。金旋问部将:“谁敢出战?”众将皆惧,莫敢向前。
金旋无奈亲自拍马舞刀迎战。关平大喝一声,宛若春雷乍现,青龙大刀犹如一团白光。金旋大惊失色,不敢交锋,拨马便走。
关平引众军随后掩杀。金旋走至武陵城边,城上乱箭射下。金旋仰望见巩志立于城上骂道:“汝不顺天时,自取败亡,吾与百姓自降刘琮矣。”
金旋惊怒交加,一时不察只见乱矢之中一箭射中金旋面门,金旋一声惨叫,坠于马下。关平率追兵赶到,教军士割下金旋首级献与周宁。
巩志出城纳降,关平就令巩志带印绶,随自己往零陵见周宁。刘琮周宁收到关平捷报,一面书信报告刘备,一面收拾后续事宜,至于武陵遂命巩志代金旋之职。
周宁征伐荆南之时,周瑜已回到桑养病,令甘宁守巴陵,凌统守汉阳,二处分布战船,听候调遣。程普则引其余将士投合淝助战而来。
孙权自从赤壁鏖兵之后,便在合淝与曹兵交锋,大大小小十余战。张辽统兵有方,进退之间吴兵无人能挡。孙权不敢逼城下寨,离城五十里屯兵,与张辽两相对峙。
这一日孙权闻程普兵到,心中大喜,亲自出营劳军。有军士报,鲁子敬先行已至,孙权下马而立率众将等待。鲁肃见状慌忙滚鞍下马施礼。众将见孙权如此重待鲁肃,惊诧不已。
孙权请鲁肃上马,与之并辔而行。同至帐中,大设饮宴,犒劳鏖兵将士,商议破合淝之策。酒至正酣忽有军兵来报:“张辽差人来下战书。孙权当堂拆书观瞧,看罢书信,孙权勃然大怒,一拍桌案道:“张辽欺吾太甚!闻程普军来,故意使人讨战。来日吾不用新军赴敌,看我大战一场!”
当下传令“三更造饭,五更起营,三军饱餐战饭拔营起寨寨,兵发合淝。行至天天光大亮,路途已然过半。却遇曹兵已到,于大路两边布成阵势。孙权金盔金甲,披挂出马,左宋谦,右贾华,二将使方天画戟,两边护卫。
三通鼓罢,曹军阵中门旗两开,三员大将顶盔掼甲,立于阵前。中央张辽,左边李典,右边乐进。
张辽一扯厮缰提马向前,手黄龙钩镰刀直指孙权决战。孙权绰枪欲自战,却见自家阵门中一将挺枪骤马早出,仔细分辨正是东莱太史慈。
张辽见敌阵中有将闯出急忙挥刀来迎。二人战有七八十合,不分胜负。曹阵上李典与乐进言道:“对面金盔金甲者,必是孙权。若捉得孙权,足可与丞相八十三万大军雪恨。”
说犹未了,乐进匹马单刀,从刺斜里直取孙权,电光石火之间,只见乐进已然来到孙权面前,手中大刀斜肩带背斩向孙权。宋谦、贾华急将画戟招架,刀光闪处,双戟齐断。二将只得将戟杆飞掷而出打向乐进。
乐进眼见事不可为,回马便走,宋谦取军士手中长枪紧追不舍。李典见状弃刀绰弓。弓开如满月,箭去若流星。弦响之处,宋谦应声落马。
太史慈与张辽激战许久,忽见背后有人堕马,百忙之中使了一个破绽,弃却张辽回归本阵。
张辽眼见敌将退却乘势挥军掩杀过来,吴兵登时大乱,四散奔走。乱军之中张辽望见孙权金甲,催马赶来。眼看赶上,刺斜里杀出一队人马,为首大将,正是程普,程普死战,救了孙权。张辽收军自回合淝。
程普保孙权归本寨,败军陆续回营。孙权因见折了宋谦,放声大哭。
长史张肱劝道:“主公龙虎之年盛气太过,即使斩将夺旗,威振疆场,不过偏将之任。非主公所宜。且今日宋谦死于锋镝之下,乃主公轻敌之故。”
孙权闻言愈发悲痛,乃言道:“今日之失,是孤之过必当改之。”少顷,太史慈入帐,眼见孙权气色低落不住劝解:“主公少忧,某手下有一人,姓戈,名定,与张辽手下养马后官乃是弟兄。只因生性跳脱,常被张辽责难。今晚使人报来,举火为号,刺杀张辽,以为进身之礼。某特来请兵,以为外应。”
孙权问道:“戈定何在?”
太史慈:“已混入合淝城中去了。某愿领兵五千前去接应。”
一旁诸葛瑾劝道:“张辽多谋,坚守合淝已然多日,内应诈城,恐有准备,将军不可造次。”
太史慈坚执要行。孙权又因折损宋谦,急要报仇,当下令太史慈引兵五千,去为外应。
张辽得胜回城,赏劳三军,却传令不许解甲宿睡。众军士不解问道:“今日大获全胜,吴兵丧胆远遁,将军何不卸甲安息?”
张辽道:“为将之道,勿以胜为喜,勿以败为忧。今日吴兵虽败,却不伤筋骨。更有援军接应。倘若吴兵度我无备,乘夜袭营,何以应之?今夜防备,当比每夜更加谨慎。”
话音未落,只见后寨火起,更有叫反声四起,。张辽出帐上马,唤亲从将校十数人,当道而立。有将校道:“喊声甚急,可往观之。”
张辽厉声道:“本部兵将,岂有一城皆反之理?此是造反之人作乱以惊众军。传令下去,各安其事如乱者先斩!”
不多时,李典擒戈定至。张辽询其缘由,立斩于马前。但听得城门外鼓声阵阵,喊声不绝。
张辽冷笑道:“内应既除,外应已至,可将计就计破之。”当下便令人于城门内放起一把火,众皆叫反,大开城门,放下吊桥。
太史慈见城门大开,以为计成挺枪纵马先入。却听城上一声炮响,乱箭如雨,太史慈急退,然身中数箭。背后李典、乐进杀出,吴兵折其大半,二将乘势直赶到寨前。
陆逊、董袭见太史慈浴血杀出,奋力救了太史慈,退归本阵。孙权见太史慈身带重伤,愈加伤感。
接连惨败,吴兵已无战意,张昭进言罢兵。孙权应下,次日遂收兵下船,回南徐润州。太史慈伤重;权使张昭等问安,奈何药石用尽,不见起色,众神色悲切。太史慈卧榻大喝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今所志不遂,奈何死乎!”言毕而亡,时年四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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