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雾笼罩着木叶村，练武场上的青石板还带着露水。
宇智波烬蹲在训练场边的老槐树下，膝盖上摊开着那卷“第七班入队测试”的卷轴。
卷轴里有三页用炭笔绘制的路线图，标注着二十七个查克拉节点——这是卡卡西昨晚留下的，说是要测试他对地形和查克拉流动的掌握。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图纸上的叉号标记，那是他昨晚用查克拉笔新圈出的三个陷阱位置。
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护额上那只刻歪的乌龟在雾中若隐若现——那是上周和铃木发生冲突时留下的“战绩”，此刻仿佛在向他挤眼睛。
“早。”
熟悉的沙哑声音从身后传来。
烬迅速卷起卷轴站起身，转身看到卡卡西正靠在训练场的木栅栏上，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提着半袋油豆腐。
他的墨镜歪了半寸，露出下面那双在雾中闪烁着寒光的写轮眼。
“老师比卷轴上的时间早到了十分钟。”烬故意挑了挑眉。
“提前观察考生的状态，是带队老师的基本素养。”卡卡西咬了一口油豆腐，写轮眼微微转动，“比如现在——”他突然抬手，苦无擦着烬的耳尖钉进了身后的树干，“为什么明知我在你身后，你的查克拉还会在左腰处波动？”
烬摸了摸发烫的耳垂，嘴角却扬了起来：“因为老师的查克拉和上周三下午的巡逻队太像了。”他指了指卡卡西腰间晃动的苦无袋，“您习惯把起爆符放在最里面一层，刚才掏苦无时带起的查克拉尾流，和三班上忍大叔放起爆符的位置重合了。”
卡卡西的墨镜下滑了半寸，露出眼角细微的笑纹：“有意思。”他抬手召回苦无，“开始测试吧。规则是你用影分身干扰我的感知，在三十分钟内触碰到我背后的护额。”
烬的瞳孔微微收缩——这和昨晚在宇智波废墟里，那个穿蛇袍的男人给他的“建议”不谋而合。
当时那个人靠在残柱上，蛇形坠饰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想进入第七班？让旗木家的天才见识到你比查克拉更锐利的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查克拉在丹田凝聚成一股细流。
第一个影分身从左侧冲出去时，他本人已经贴着地面滚向了右侧；第二个分身突然转向，砸向木栅栏，在碎木屑飞溅中，第三个分身变成了卡卡西的模样，连护额上的暗纹都一模一样。
“影分身的查克拉波动模仿得不错。”卡卡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烬抬头，看到他正踩在槐树枝桠上，油豆腐袋还挂在指尖，“但你忘了——”他突然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站在烬的身后，食指轻轻点了点他的后颈，“写轮眼能看穿一切虚假。”
“所以需要真真假假。”烬反手抓住卡卡西的手腕，查克拉顺着皮肤渗入对方的经络——这是他昨晚在旧族地找到的《体术查克拉干扰法》里的技巧，“老师的查克拉流动比传闻中慢了0.3秒。”
卡卡西的身体微微一僵。
下一秒，烬的影分身从四面八方涌来，每个分身都带着截然不同的查克拉波动：有的像中忍的沉稳厚重，有的似下忍的生涩稚嫩，甚至有一个带着风属性的尖锐——那是他偷偷记下的三班上忍的查克拉特征。
“停。”卡卡西后退半步，墨镜完全滑到了鼻尖，写轮眼缓缓转动，“三十分钟才过了十七分钟，你就已经逼得我用了三次瞬身术。”他重新戴好墨镜，把油豆腐袋扔给烬，“中午请你吃一乐拉面，提前庆祝你入队。”
烬接过油豆腐袋的手停顿了一下。
他望着卡卡西转身走向练武场出口的背影，突然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旗木上忍！”
佐藤队长的声音像一块冷铁砸进了晨雾中。
这位负责忍者学校考核的上忍穿着洗得发白的暗部制服，眉头紧皱，像两把刀：“我要和你谈谈第七班的人选问题。”
卡卡西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
烬自觉地退到训练场边的樱花树后面，假装研究树皮上的刻痕，实际上却竖起了耳朵——他能感觉到佐藤的查克拉像绷紧的弓弦，带着明显的敌意。
“宇智波烬上周的毕业考试成绩有问题。”佐藤开门见山地说，“我查过他的试卷，理论题的答案和中忍考核题库高度重合。更不用说他之前连续三次月考都是班级倒数，突然考了第一，这不符合常理。”
“常理？”卡卡西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我六岁毕业，八岁成为中忍，十岁进入暗部，按常理来说是不是该被当成怪物？”
“那是天才特例！”佐藤提高了声音，“宇智波烬只是个连豪火球术的印都结不全的废物——”
“他刚才用影分身同时模拟了五种查克拉波动。”卡卡西打断了他，“其中两种是中忍级别。”
佐藤的呼吸声突然变得粗重起来。
烬透过樱花树枝的缝隙，看到他紧握的拳头在颤抖：“您这是在破坏规则！第七班是培养未来精英的地方，不是收容问题学生的垃圾场！”
“规则是用来打破的，佐藤。”卡卡西的声音冷了几分，“如果你真觉得他不够格，不如自己设个测试。但在此之前——”他转身看向樱花树的方向，“我建议你先去教室听听学生们的议论。”
佐藤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烬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练武场门口，才发现油豆腐袋里的油豆腐已经被自己捏成了碎渣。
教室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
午休时，他刚推开门，原本喧闹的教室突然安静了下来。
小林站在讲台上，手里举着一张皱巴巴的试卷：“你们看，这是烬上周的理论试卷！”他指着最后一道题，“这道‘如何用三身术破解雾隐忍刀七人众的包围’，和我爸爸书房里的《中忍实战案例集》第47页的例题一模一样！”
几个男生凑过去看，小声议论起来：“难怪他突然考了第一……”“听说他上周总往图书馆跑，说不定是偷了题库……”
小樱的好友小美突然站了起来，她抱着笔记本走到小林面前：“但我查过图书馆记录，烬上周借的是《基础体术拆解》和《查克拉控制入门》。”她翻开笔记本，“而且上周三晚自习，我看见他在操场练习影分身，直到熄灯才走。”
“那又怎样？”小林梗着脖子说，“他能半夜偷试卷，难道不能半夜偷书？”
“够了。”烬的声音从教室后门传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转向了他。
他把护额推到头顶，露出额角尚未消退的淤青——那是昨天和暗部巡逻队切磋时留下的，“如果我作弊，为什么上周的体术考核我得了B ？”他走向小林，在对方后退半步时停了下来，“还是说，你觉得我连体术都能作弊？”
教室里一片沉默。
小美突然举起手：“我可以作证！上周四晨练，烬在练习影分身后的查克拉回收，我数过，他连续结了十七个影分身，每个分身的查克拉量误差不超过5%！”
几个原本在交头接耳的女生小声附和起来。
小林的脸涨得通红，把试卷摔在讲台上：“等着吧，佐藤队长肯定会重新考核！到时候看你还能装多久！”
放学时，烬在操场的角落里找到了正在喂流浪猫的小美。
她蹲在槐树下，膝盖上堆着从食堂顺来的鱼干，看到他过来，拍了拍身边的石阶：“他们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烬蹲下来，逗弄着蹭他手心的三花猫：“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像。”小美把最后一块鱼干扔给猫，“上周二我帮老师整理试卷，你的答题卡是用左手写的。”她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这是你月考时的草稿纸，也是左手字迹。可你平时吃饭用右手，结印也用右手——除了写答案，没人会故意换手写字。”
烬愣住了。
小美歪着头笑了笑：“所以你是故意用左手写答案，让别人以为你抄了题库？其实那些题你早就会了，只是之前不想暴露？”
风吹起几片樱花，落在她的笔记本上。
烬望着她眼中的光芒，突然笑了：“小美同学，你应该去情报部。”
“我本来就想考暗部情报科！”小美眼睛发亮，“所以……”她压低声音，“你真的没作弊？”
“没作弊，但确实用了点手段。”烬摸了摸小猫的耳朵，“比如——”他突然凑近，“提前知道了考试范围。”
小美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没等她追问，远处传来了上课铃的声音。
烬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草屑：“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望向练武场的方向，已经能看到佐藤队长带着几个上忍走过的身影，“重要的是，明天的测试。”
当晚，在宇智波旧族地的废墟上，烬又见到了那个穿黑红蛇袍的男人。
那个人靠在残缺的火之神神像上，蛇形坠饰在月光下闪烁着幽光：“听说佐藤要搞公开测试？”
“嗯。”烬蹲下来，用查克拉点燃了一堆枯枝，“他说要让全校师生见证，我到底有没有资格进入第七班。”
“有意思。”蛇袍男人的舌头舔过嘴角，“需要我帮你准备点‘惊喜’吗？”
“不用。”烬望着跳动的火苗，掌心的查克拉像活过来的小蛇，“这次，我要用自己的方式，让所有质疑的声音——”他握紧拳头，火星噼里啪啦地炸开，“彻底闭嘴。”
与此同时，在木叶上忍办公室里，佐藤队长把一叠文件拍在桌上：“明天中午，在练武场进行公开测试。我要让那个宇智波小鬼在全校师生面前露出马脚！”他转身看向窗外的月光，嘴角扯出一个冷酷的弧度，“就算旗木卡卡西再护着他，也得讲道理。”
风穿过窗棂，掀起了桌上的测试方案，最上面一页赫然写着：“第七班入队资格复核测试——体术、忍术、战术分析，三项全优方可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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