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办公室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晃，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在墙上投出个佝偻的轮廓。
宇智波烬站在檀木桌前，通讯卷轴的红光映得他眼底发暗——半小时前那通紧急传唤，此刻还在他掌心留着灼痕。
暗影会这次派来的，是个棘手的幻术师。鹤羽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丝线，他站在火影身侧，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卷轴，名字叫星夜，专门针对宇智波族人的精神攻击。
春野奈的铁靴在地板上碾出半道浅痕。
她抱臂靠在门框上，岩狼阿岩蹲在脚边，狼耳微微竖起——这是它感知到危险时的习惯。针对宇智波？她挑眉，那小烬岂不是成了活靶子？
猿飞日斩叹了口气，指尖在桌上叩出三短一长的节奏。
这是木叶高层紧急会议的暗号，烬记得父亲曾在族学里教过。三日前，演武场的宇智波拓真突然发疯，用苦无捅穿了自己的眼睛。老火影翻开案头的卷宗，泛黄的纸页间飘出药草味，他说看见灭族那晚的火焰，看见他母亲在火里喊他名字。
烬的喉结动了动。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在他瞳孔里碎成两片光斑——那是写轮眼的纹路在隐隐发烫。
他想起昨夜苍松塞给他的老玉，此刻正贴着心口，像块烧红的炭。
星夜的幻术能具现目标最恐惧的记忆。鹤羽补充道，指尖点在卷宗里的画像上，那是个戴墨绿鬼面的男人，更麻烦的是，有人目击他在村北老槐树附近出现过。
老槐树。烬和苍松约好的子时之约。
春野奈突然嗤笑一声，手按在腰间的傀儡匣上。
她的傀儡术师承流浪忍者，匣身刻着斑斑点点的战斗痕迹：怕什么？
幻术再真，还能真把人脑子捅个窟窿？
小烬的写轮眼可是连卡卡西老师都夸过的。
猿飞日斩却没接话。
他望着烬额间未消的青痕——那是三天前和月影交手时留下的，突然开口：你母亲临产前，曾来找我要过一卷《精神力稳固术》。
烬的呼吸顿住。
她说宇智波的血脉太炽烈，怕孩子承受不住。老火影的声音轻得像片落叶，现在看来，她是对的。
离开火影办公室时，夜已经深了。
春野奈的岩狼阿岩走在前面，狼爪在石板路上敲出清脆的响。
烬摸了摸怀里的老玉，体温透过布料渗进来，像有人在轻轻叩他的心口。
喂。春野奈突然停步，转身时发梢扫过他的下巴，要是等下那什么星夜的幻术来了——她扯了扯他的护额，露出个没心没肺的笑，你就想想我烤糊的烤鱼。
保证比灭族夜的火还吓人。
烬没说话，却也笑了。
月光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在墙角的青苔上拖得老长。
这晚烬睡得很浅。
他梦见自己站在宇智波族地的演武场，樱花树的残枝还在冒烟，焦黑的木头上沾着血珠。
远处传来女人的尖叫，是美琴阿姨的声音：小烬，快跑！
他想跑，却发现双脚陷在滚烫的灰烬里。
视线扫过熟悉的廊柱，曾经挂着火之意志木牌的地方，现在钉着张鬼面——墨绿底色，眼洞处爬满暗红色的纹路，和鹤羽卷宗里的画像一模一样。
这就是你的枷锁吗？
声音从背后传来。
烬转身，看见穿黑纹长袍的男人站在焦土上，鬼面半摘，露出下半张苍白的脸。
他的指尖浮着幽蓝的查克拉，正缠绕成某种古老符文的形状。
宇智波的天才，星夜轻笑，符文突然炸裂成千万光点，原来也会被过去的火困住。
烬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能闻到空气中的焦糊味，能听见自己小时候的哭声——那是他躲在密室里，透过通风口看见族人倒在血泊里的声音。
写轮眼不受控制地转动，三勾玉在眼底疯狂旋转，却怎么也看不清幻术的脉络。
没用的。星夜的声音像毒蛇吐信，这是结合了古代精神符文的幻术，连影级强者都会在自己的记忆里发疯。
烬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想起春野奈说的烤糊烤鱼，想起今天下午她蹲在河边给阿岩梳毛时哼的跑调歌谣，想起苍松说的暗影会的尾巴——这些碎片突然在脑海里炸开，像一把锋利的刀。
春野奈！他对着空气大喊。
现实中，第七班的宿舍里，春野奈猛地睁开眼。
阿岩正用脑袋撞她的床沿，狼嚎声里带着焦急。
她翻身下床，看见烬躺在床上，额角全是冷汗，双手攥着被单，指节发白。
烬！她扑过去，掌心按在他后颈的风池穴上——这是她跟流浪医忍学的醒神手法。
查克拉顺着指尖涌进去，带着岩属性特有的厚重感，像块压舱石沉进他混乱的精神海。
烬的瞳孔突然收缩。
他看见星夜的幻术屏障出现了裂痕，那些符文开始扭曲，露出底下淡紫色的查克拉丝线。
写轮眼的三勾玉骤然变成六芒星状——这是他最近才觉醒的特殊状态，能看穿查克拉流动的死角。
原来如此。他扯出个带血的笑，舌尖猛地咬破，血腥味在嘴里炸开。
疼痛让意识瞬间清明，他结出寅戌丑的印式，切断全身查克拉流动——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但幻术师最怕的就是施术者突然断线。
星夜的脸色变了。
他看见自己构建的精神领域正在崩塌，那些精心设计的记忆碎片像被风吹散的纸片，露出烬眼底冷冽的光。
你说我逃不过过去的枷锁？烬的声音里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刺响，他抬起手，指尖浮起一缕银蓝色的流光——那是他最近才觉醒的特殊查克拉，像流动的星子，但你忘了，我最擅长的，是计算。
流光查克拉突然暴涌。
它不像普通查克拉那样有明确属性，反而像团活物，顺着幻术的裂痕钻进去，精准地缠住星夜的精神丝线。
星夜惨叫一声，鬼面啪嗒掉在地上，露出一双充血的眼睛。
灵魂之核的秘密...你们永远找不到！他踉跄后退，周身腾起黑色烟雾，和之前月影的自毁术如出一辙。
但这次烬早有准备，流光查克拉骤然收紧，在烟雾里扯下片碎布——上面绣着个金色的丁字。
烟雾散去时，星夜已经消失。
烬坐在地上，后背全是冷汗。
春野奈递来水壶，他仰头灌了半壶，喉咙里的血腥气才淡了些。
暗影会的等级是甲乙丙丁戊，月影是戊，星夜是丁。他捏着碎布，三勾玉在眼底缓缓转动，那上面还有丙、乙、甲。
春野奈蹲下来，用袖口给他擦脸：所以那个什么灵魂之核，和宇智波灭族有关？
烬没回答。
他望着窗外的月亮，想起苍松说的老槐树之约，想起火影办公室里三代目欲言又止的神情，想起星夜消失前扭曲的脸。
这时，怀里的通讯卷轴突然震动，鹤羽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带着紧急的破音：
宇智波烬，春野奈。
火影大人命令你们立即前往火之国边境，风祭村附近发现大量古代符文残留。停顿了下，鹤羽的声音低了些，和星夜使用的幻术，同源。
春野奈拍了拍阿岩的脑袋，岩狼立刻跳起来，用脑袋拱她的傀儡匣——这是它准备出远门的信号。
烬站起身，把碎布收进忍具包，又摸了摸心口的老玉。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他写轮眼里映出细碎的光，像无数未解开的谜题在闪烁。
走。他对春野奈说，声音里带着某种锐不可当的东西，去边境。
春野奈咧嘴笑了，把傀儡匣甩上肩：正好，我还没试过在野外烤岩狼抓的兔子。
阿岩低嚎一声，率先冲出门去。
两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渐渐融入夜色里。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村北老槐树上，一片墨绿鬼面正从树洞里滑落，在地面投下细长的阴影——那是星夜留下的，另一个未完成的幻术。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掀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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