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贾家。
贾东旭宿醉醒来，头痛欲裂。
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媳妇儿？”
他习惯性地往身边一摸，却摸了个空。
嗯？
人呢？
贾东旭撑起身子，环顾四周。
新房里空荡荡的，哪有秦淮茹的影子。
“淮茹？淮茹！”
他喊了两声，没人应。
这新媳妇，大清早跑哪儿去了？
贾东旭有点不悦，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趿拉着鞋，走出新房，正看到贾张氏在院子里洗漱。
“妈，看见淮茹了吗？”贾东旭打着哈欠问。
贾张氏闻言，直起身子，吐掉嘴里的漱口水。
“淮茹？她不是跟你一块儿在屋里吗？我没见她出来啊。”
贾张氏三角眼一翻，有些纳闷。
“没啊，我醒了她就不在了。”贾东旭挠了挠头。
“这死丫头，新婚第一天就乱跑，一点规矩都不懂！”贾张氏顿时拉下脸，不满地嚷嚷起来。
“是不是回娘家了？”贾东旭猜测。
“回什么娘家！这才刚过门！不成体统！”贾张氏嗓门又高了几分，“赶紧找找！别是出什么事了！”
贾东旭心里也有些发慌。
两人先是在自家院子里找了一圈，连茅房都看了，还是不见人影。
“淮茹！秦淮茹！”贾张氏扯着嗓子在院里喊。
贾东旭也慌忙跟着在院里院外找了起来。
“这人能去哪儿啊？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贾张氏急得在院子里团团转，嘴里骂骂咧咧。
“该不会是……跑了吧？”贾东旭心里咯噔一下，冒出一个不好的念头。
“跑？她敢！”贾张氏眼睛一瞪，“彩礼都收了，她敢跑我扒了她的皮！”
母子俩越找越心慌，把四合院前院中院都问了个遍，邻居们都说没看见秦淮茹。
找了半天，连秦淮茹的一根头发丝都没见着。
就在贾家母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院里院外闹得鸡飞狗跳，几乎要把整个四合院翻过来的时候。
“呜……呜呜……放开我……你们这些畜生……”
一声凄厉到了极点，带着无尽绝望和恐惧的女人哭喊，猛地从杨烁那间紧闭的倒座房里传了出来。
那声音，尖锐得像是一把锥子，狠狠扎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贾张氏和贾东旭脸上的焦急瞬间凝固，转而化为一片煞白。
“淮茹！”贾东旭失声叫道，声音都在发颤。
贾张氏那双三角眼猛地瞪圆，像是要从眼眶里凸出来一般，她一个激灵，也听出了那是秦淮茹的声音。
“天杀的！哪个挨千刀的敢动我儿媳妇！”
贾张氏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也顾不上其他，疯了一样就朝着杨烁的倒座房冲了过去。
贾东旭紧随其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四合院里本来看热闹的邻居们，此刻也都变了脸色，纷纷围了过来，伸长了脖子往杨烁家门口瞅。
“砰！”
贾东旭一脚踹开了杨烁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
门板“哐当”一声撞在墙上，差点散架。
屋内的景象，让冲进来的贾家母子和门口伸头探脑的邻居们都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秦淮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红棉袄被撕扯得不成样子，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和斑驳的痕迹。
她蜷缩在杨烁那张简陋的板床上，双手死死抱着被角，哭得浑身抽搐，眼睛红肿得像桃子，脸上满是泪痕和绝望。
而杨烁，则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嘴里叼着根烟，慢条斯理地穿着衬衫的扣子。
他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痞笑，眼神扫过门口众人，最后落在暴怒的贾张氏身上，带着几分戏谑。
“嚷嚷什么？”
杨烁吐出一口烟圈，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杨烁！你个天杀的畜生！你对我儿媳妇做了什么！”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的惨状，再看看杨烁这副满不在乎的德行，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
她像一头发了疯的母老虎，尖叫着就朝杨烁扑了过去，枯瘦的手指张开，指甲闪着寒光，要往杨烁脸上挠。
“我撕了你这个小王八蛋！”
杨烁看着扑上来的贾张氏，嘴角那抹痞笑更浓了。
他不闪不避，就在贾张氏快要扑到跟前的时候，猛地抬起右脚。
“滚！”
一声低喝。
“嘭！”
沉闷的响声。
贾张氏那干瘪的身子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撞到，整个人“嗷”的一声惨叫，直接倒飞了出去。
她重重地摔在门外的泥地上，激起一片尘土，半天没爬起来，只顾着捂着胸口哎哟哎哟地呻吟。
门口的邻居们吓得齐齐后退一步，个个目瞪口呆。
贾东旭看着自己老娘被打飞，眼睛都红了，怒吼一声：“杨烁！我跟你拼了！”
他挥着拳头就要冲上来。
杨烁眼神一寒，抄起床边的一根扁担，随手一横。
“想跟你妈作伴？”
冰冷的声音，让贾东旭的脚步硬生生顿住，他看着杨烁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你……你……”贾东旭色厉内荏，指着杨烁，手都在抖。
“杨烁！你个杀千刀的！你不得好死啊！”
地上的贾张氏缓过一口气，又开始撒泼，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老虔婆，还没被打够？”
杨烁冷笑一声，拎着扁担朝贾张氏走了两步。
贾张氏看到杨烁过来，吓得一个哆嗦，刚撑起半个身子又跌了回去。
但她嘴上却不饶人：“你敢打我！你等着！我要去街道告你！我要让你蹲大狱！”
“好啊。”
杨烁点点头，走到贾张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不过，在这之前……”
他话音未落，贾张氏以为他要服软，刚要得意。
杨烁猛地抬脚，又是一脚踹在贾张氏的肚子上。
“噗！”
贾张氏这次连惨叫都没能完整发出，整个人像只被踩扁的蛤蟆，弓着身子，口水都喷了出来，眼珠子翻白，差点没直接厥过去。
“聒噪！”
杨烁收回脚，嫌恶地在地上蹭了蹭鞋底。
他环视一圈门口噤若寒蝉的邻居，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狠戾。
“以后谁再敢在我门口瞎咧咧，这就是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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