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后,东方妙离处处避着三公子,整天躲在屋里不出来。
她独自一人站在窗前,透过窗棂,对着微风中的美景出神。
三公子很能理解她,几乎不敢找她说话,以免触动女儿家心头的创伤。
他只是拼命干活,之余,挑几朵最鲜艳的水荷,或是扎一束郁香的艾草,放在她的窗台,然后默默走开。
东方妙离想置之不理,偏又舍弃不得,盛些清水,供养着这些花这些草。
东方母对于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对于他们的这种态度很是不解。
一天夜晚,她走进三公子房间,意想问个究竟。
三儿,你与妙离之间到底咋了?陌生人似的了!
伯母,我们……
这时,外边传来婉约琴声。
三公子由衷点赞:妙离真是才貌双全!
嗯呢!东方母点了点头,相爷府的千金小姐当然有才有貌!
啊?三公子一惊,相爷府?
东方母回答是肯定的,她是当今朝廷右相的女儿!
什么?三公子更惊,右相的女儿?
你想不想知道她一个大家小姐,为啥在我这个简陋的农舍落了脚?
极想!
多年前,她父亲与左相爷互攀门第,许媳纳婿。不想左相爷的三公子不允亲事,与他父亲闹翻,离家出走了。右相爷为了挽救面子,要将女儿献给那时的建王,也就是如今的皇上。妙离羞辱不过,于是就离家出走。那时候,我老倌刚死,老婆子我单身一人,无儿无女,就将妙离留了下来……
三公子趁她咳嗽时插问:妙离为什么不进宫婚配?
妙离是个忠贞不二的好女子,别说原配是左相府的三公子,纵是个下三流的农人,甚至是乞丐,她说她也认命。既是那样,哪里会顾及什么皇宫婚配?
听着东方母的叙述,三公子觉的这发生的一切,似在梦中。然而,事实偏偏不容置疑。
他整个人有些摇晃,思绪恍惚。
东方母不知晓他这时候的心情,依然唉声叹气,来我这里后,妙离打定主意,摆脱相府时的影子,开始农家人的生活,作一个独立自主的女子。本来,她生活的够好了,不想你来后,她重又陷入情网。唉,看来左相府的三公子要被你这个三公子取代了。
几年的阴阳变故,风风雨雨,三公子与东方妙离仍是如神助的巧遇,那般的不可思议,又是那般的自然而然,或许是所谓的缘份吧!
他仿佛从一个很遥远的梦中醒来,既害怕又欣喜,对东方妙离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更有了一种不同于以前的美好感觉。
东方妙离所弹的琴所谱的曲隐隐含着忧郁与迷茫,令人心碎。
三公子默默走来,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后,心头别是一番滋味。
夜,深的那么宁静,沁人心脾的花香草香添了一份温馨。
这个夜晚,三公子彻夜不眠。他发觉自己原本也是喜欢东方妙离,或许早就知道是这样。
但是,他不能这样,自己是深爱薛琼雅的。为她而生,甚至为她而死。
然而,东方妙离竟也是如此的令他牵肠挂肚。可是,他们之间不能再继续了,以免更加伤害真情的她。
次日,他向东方妙离道别。
你要走?东方妙离莫名惊诧,打算去哪里?
三公子给了她一个如实的交待:我要去找我妻子!
东方妙离愕然的睁大双眼,你妻子?
嗯!三公子点了点头,妙离,我原本也是出自富贵之家,娶妻薛琼雅,爱她如命。可是,我父亲嫌她门第低下,将她逐走。
东方妙离似有所触却又加以理解的哦了一声。
妙离,不是我对你无情,而是……
别说了!东方妙离打断他的话,浅浅一笑,我懂!你走吧!
三公子于心不舍,但也只能将心一横,掉头就走。
东方妙离若有所失,心口一痛,禁不住娇吟一声。
三公子急回头,见她摇摇晃晃,脸似潮水洗劫过一般苍白,忙将她扶住,妙离,你咋了?
东方妙离低低的说:心痛,老毛病!
三公子很不放心,心痛病倘一发作,很危险,没人照顾,怎么行?
东方妙离叹了叹气,那又能怎么样啊?
三公子决然的说:我留下来!
东方妙离问:那你妻子呢?
三公子说:江湖虽险恶,但她身怀绝技,纵遇三、五个坏人,也能自保。而你这般的柔弱,伯母又有病,这节骨眼上,我一走了之,也不能安心啊!
此时此刻,东方妙离是如此的需要他,他也是如此的放心不下她。两情相应,禁不住紧紧相拥。
树枝当头,喜鹊正鸣。
孝宗命周百仁探查蓬狭杀手的底细,久久不见他复命,召他进宫,问何缘故。
这个世上,没有比周百仁更清楚蓬狭杀手的底细,没有比周百仁更了解蓬狭杀手的为人。可是,他能如实奏上?不能!他周百仁一个在江湖摸爬滚打几十年的杀手,在朝廷干的春风得意的命官,怎会轻易的自取灭亡?
于是,他说:皇上,微臣只探的蓬狭杀手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蒙面人,至于他的底细仍待查证。
好吧!孝宗一点头。周爱卿,你在兵部的事务,朕会命人替你办理。因朕急需得知蓬狭杀手的底细,所以命你只办好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得有误!
周百仁心中有些战兢,表面却虔诚遵旨。
兵部侍郎府外,有一叫化子打扮的妇人徘徊不定,想进府,又迟疑。
老爷回府啦!张管家出来迎轿。
她忙躲到芭蕉丛后。
周百仁下轿后,一径往府里去了。
妇人思虑良久,打定主意,一咬牙,往里走,却被门卫拦住。
周百仁进书房后,张管家说:老爷,今天有一个叫化子总在府外走来走去。
打发他十两银子!
一会后,张管家来报,老爷,叫化子不要。
周百仁眼观书本,口中说:二十两!
顷刻,张管家又来了,老爷,叫化子不要。
周百仁翻过一页书,五十两!
张管家去后又来,老爷,叫化子还是不要。
周百仁有些烦躁,取一百两给他,别再来打扰本官!
紧接着,张管家又跑来,这样几来回,折腾的他够呛,上气不接下气,老爷,叫化子还是不要。
啪的一声,周百仁掷书在桌上,难道他要本官府第不成?
老爷,那个叫化子说她一不要金,二不要银,只要见公子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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