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民间

换源:

  柳承安见自己的便宜老爹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个死囚,已经在那里坐立不安怕是有一炷香的时间了,便开口道:“父皇,这是皇爷爷从仙人那里传下来的方子,想来应是没问题的。”

柳渠义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事关天下黎民百姓,容不得半点差错。”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见得那些个死囚依旧是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下不住呻吟的要喝水,柳渠义已是面露喜色。

众人见得皇帝的表情轻松了下来,众人悬着的心也是放了起来,有些力士更是在堂下悄悄嘀咕着,一边说话一边面带敬畏的看向柳承安,氛围倒是再没刚才那般紧张了。

又是过了约摸两炷香的时间,皇帝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倒是把坐在他身旁发呆的柳承安吓了一跳。

柳承安本来还坐在那里缅怀前世,想着自己的女儿在那边不知道过得怎么样,想着自己辛苦攒下的房子存款怕是要便宜那个坏女人,越想越难过的柳承安差点都要哭出声了,突然被自己的便宜老爹吓得一哆嗦。

“皇儿,你可立下大功了啊,你想要什么赏赐,朕都满足你......”柳渠义止不住的开心。

柳承安看到自己的便宜老爹如此高兴,心中也是颇为激动,虽然他心中早就知道结果了,但是这毕竟是自己来到这里做出的第一件实事,对如今身为太子的他自然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见着官家开怀大笑,众力士也是跟着一起大笑,可能他们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只要附和着官家,总是没有错的。

正此时,躺在地下呻吟的那些个死囚有一个出声道:“这...这是盐吗?”

皇帝听到死囚的声音后,笑容一下子收敛了起来,转头吩咐到袁有礼:“看好了这些个死囚,以后每天给他们都喂几斤这盐,十天后若是没死,你就拿着咱的金牌令箭,去把刑部大牢的死囚犯全部提过来炼制此盐。”

“微臣遵旨。”袁有礼收起刚刚的喜色。

柳渠义这会儿心情不错,便对着自己儿子提议道:“咱爷俩出宫吃点?”

“都听父皇的。”柳承安穿越回来还没有出过宫,柳渠义的提议正中他下怀。

忙活了一天,太阳还没下山,派人给皇后禀报了一声,柳承安和他的便宜老爹换上了百姓的衣服,寻了个宫里的侧门就悄咪咪的出宫了。

回头一看,就见袁有礼还有张世峰、王贵等人均换了一身平常人家的衣裳跟在身后。

张世峰和王贵还好,倒是袁有礼和一干侍卫力士,换了衣服还是显得些凶神恶煞,看着就不像是好人,不知道怎么的,柳承安就想到“黑社会”三个字。

父子两人沿着出宫的长街往城中走去,后面跟着些人高马大的长随,两旁的路人见得此番情景便知晓应是哪家的贵人出门了,都纷纷走在道路两边让出位置,生怕惊扰到了贵人。

柳承安东张西望,对所见的各处都很是好奇。

此时汴河两岸的垂柳在微风里舒展枝条,青石板路上蒸腾着新出炉胡饼的香气。望着此时门庭若市的街面,柳承安觉得还是有些萧条,虽然来往的人不少,但大多是些年幼的孩童和上了岁数的老人,青壮很少,想来自己这便宜老爹才打的败仗影响还是不小。

走到市集西头的茶摊边上,见到二十张条凳坐满歇脚的脚夫,粗陶碗里的茶汤映着朝阳金辉。"老丈这茶钱且记在账上。"巡街的厢军都头抛来两枚铁钱,腰间佩刀的红缨穗子扫过蒸笼腾起的热气。他身后跟着三个新募的兵卒,青布战袍浆洗得笔挺。

过路的柳渠义见此点了点头倒是自顾自的往前走去,柳承安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想着。

众人路过一个铁匠铺前,只听得里面传来一阵浑厚的声音:"郑小锤!把风箱再拉旺些!"铁匠铺里独眼张师傅的吼声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落下。

柳渠义见此情形走上前去,一旁的袁有礼旋即不动声色的快步走到柳渠义的前面进到铺子里,十来岁的学徒盯着砧板上烧红的铁条,汗水顺着锁骨流进粗麻短褐,倒是没注意周围突然围上来了一堆人。

三年前他跟着逃难人群挤进东京时,这双手只会握着半截断矛发抖。

袁有礼走进铺里,老铁匠看到袁有礼突然走了进来,停下手上的活路,满是皱纹的脸眯着个眼睛打量了一番开口道:“客官可是要打造器具?”

袁有礼瓮声瓮气的道:“我家贵人想问你几句话,随某出来见见我家贵人。”

此时铁匠铺门口,学徒郑小锤一下子见这么多人围在门口倒是有些手足无措,怯生生的站在风箱旁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草鞋不敢出声。

老铁匠见得一老一少站在自己铺口,见这父子二人虽然衣着简朴,但是面相止不住的贵气,再加上身后跟着数十个力士和两个一老一小的管家,想来必是贵不可言的存在,老铁匠赶紧上前躬身道:“小老儿见过两位贵人。”

柳承安赶紧上前搀扶着老铁匠:“老人家不必多礼。”

老铁匠赶忙立起身子:“免不得,免不得,公子。两位贵人来访,不知何事需要小老儿效劳,只是小老儿技艺不精就怕耽误了贵人的大事。”

“不碍事的老人家,此番和我父亲出门,路过此地便想进来看看,倒是我们叨扰到你们了。”

“不碍事不碍事......”老铁匠慌忙回道。

“客官莫碰砧板。”学徒用缠着污布的手拦住太子,“昨儿县衙刚贴的告示,私铸铁器要剁手的。”少年嗓音里带着变声期的沙哑。

柳渠义上恍若未闻的走上前抚过摆放在铁匠铺里陈列的镰刀,刃口全是钝的:“这些农具...”

老铁匠黧黑的脸在炉火映照下泛起病态潮红,突然咳嗽道:“衙门不让打犁头,说是北边要打仗。”

“老丈,如今生活可还过得去。”柳承安问道。

“如今官府每月来订三十把镰刀、二十柄锄头,军器监还要特制箭镞。工钱从未拖过,也是承了当今官家的福,日子倒也是比小老儿年轻时好过些了的,只是这仗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打完。”老铁匠说到此处眼神带着些迷茫。

见到老汉咳嗽时腰间露出半块褪色军牌,柳渠义轻声道:“老哥原来可是当过兵?”

学徒郑小锤此时插话道:“我师傅原来可是在禁军跟随官家打赢了高平之战的!”

听到此话,柳渠义的脸上带上了一丝笑容继续问道:“老哥,这是你徒弟?怎么不见你儿子,这些个手艺不得一代一代传下去?”

老铁匠的脸上变得落寞起来:“老朽的儿子也是禁军中的都头,当年老朽在禁军中的本事一五一十都教给他了,就是没学会他保命的本事,前些日子官家班师回朝,那天晌午,王校尉抱着这牌子跪在门口。”

“他们说怀远砍翻七个契金狗贼!说他是魏朝好儿郎!”老铁匠一边说着,一边转身从墙上取下那柄供奉香烛的长刀,老铁匠眼中带着些泪光,继续说道:“贵人您摸摸这刀,刃口连道豁牙都没有。我那傻小子...我那傻小子到死都没挥过这刀啊!”

此时天空突然下起了雨,雨水顺着瓦当滴成珠帘,皇帝望着刀身反光中的白发,解下玉佩的手悬在半空中。

......

柳渠义一行人默默走在路上,张世峰落后了半个肩膀给父子两人撑着伞,背后的衣服湿透了却好像浑然不知,众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

看到前面有间酒楼,柳承安朝着柳渠义开口道:“父皇...父亲,前面有间酒楼,要不咱们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成,那就吃点吧。”柳渠义有些低沉。

见两位主子发话了,王贵退后两步走到袁有礼的跟前:“老爷、少爷说在前面那家酒楼吃点东西。”

袁有礼便冲着背后的侍卫努了一下嘴,便有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当先一步冲进店里,见得店里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店里的顾客便被清得差不多了,有几个汉子可能是喝多了,不想挪地方。

袁有礼走进店里,摘下头上的蓑帽,露出锃亮的大光头,然后满脸堆笑的从怀里掏出一堆银子,见那几个男客口中仍旧止不住的叫骂着什么,袁有礼收起自己的笑容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猛地插在桌子上。

“当”的一声,那几个面带醉意的男客见那明晃晃的匕首还在摇摆,散发出的寒光顿时吓醒了几分酒意,几人不敢再说什么,慌忙往店外跑去,出了门口下着雨,地面有些湿滑,有个汉子一不小心跌了一跤,袁有礼在店里看到了哈哈大笑,那些个汉子却是赶忙扶起摔倒的同伴慌张的逃离了此处。

酒楼里的小二还有掌柜见此情形都没敢说话。

见得袁有礼清完场了,柳渠义和柳承安慢吞吞的走进店里,站到了一张大圆桌前,其余众侍卫也是各自就位,一时间,刚刚清完场的酒楼里又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

王贵则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张丝巾,一眨眼的功夫便把桌子连同板凳擦了个干净。

柳渠义和柳承安刚刚坐下,众侍卫也是默不作声的整齐划一坐下,靴子和地板撞击的声音回荡在酒楼里,酒楼里的小二和掌柜被这些个侍卫整齐划一的动作惊得长大了嘴巴。

看到这个架势,经营酒楼的老板早就已经跑出来恭恭敬敬的候着了,只是没敢上前,只好站在远处满脸堆笑的看着。

柳承安对着老板一摆手,站在远处的老板赶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呦,几位贵客来访,小人的酒楼真是蓬荜生辉,不知几位贵客想要吃些什么,本店的烤鸭在这汴京城里也是一绝,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合贵人的口味。”

柳承安见柳渠义干坐在那里没出声,便说道:“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都上上来,烤鸭再弄两只来,还有我家爹爹带的这些个长随,给他们每桌都上几只烤鸭,其他的肉菜你看着弄,一定要让他们吃饱了。”

老板自然是门口答应道:“得嘞,小少爷您尽管放心。。。”

听到柳承安这话,柳渠义的眉毛轻轻摆了一下还是没有出声。

周围的侍卫听到这话纷纷面露感激,正打算起身感谢,柳承安却挥了挥手让他们各自坐下,不要多礼。

柳承安对着站在自己便宜老爹身后的张世峰说道:“张叔,你也坐下吧。”

“老奴习惯站着伺候二位。”张世峰依旧面无表情的回道。

“张叔,我是你看着长大的,我从来没把张叔你当做奴仆,而是把张叔看成是我家的长辈,长辈不坐,我这坐小辈的怎么坐的下。”说罢,柳承安又站了起来。

听到这边的声响,周围的侍卫纷纷面带疑惑的看了过来,张世峰听到太子的话时一贯波澜不惊的脸上带上了些许奇妙的情感。

“安儿让你坐,老张你就坐下吧,安儿说得对,你也是他的长辈。”皇帝柳渠义此时也开口道。

“老奴多谢老爷,少爷。”张世峰没再说什么,躬着腰只坐了半个屁股。

见到张世峰坐下了,柳承安回头对着自己身后的王贵也说到:“你也坐下罢。”

王贵慌忙说道:“少爷,小奴当不得,张公...张管家能坐,但是小奴坐不得,小奴还是站着伺候二位爷吧。”

柳承安听到这话想了想后,便没再管王贵,王贵见自己主子作罢,松了口气。

皇帝轻抿了一口茶,缓缓开口:“今日所见,令人痛心,我有罪于我大魏百姓啊。”

柳承安神色凝重,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深思:“父亲言重了,父亲于危难之中数次力挽狂澜,率我中原男儿挡住那些勿真蛮骑,若是任由那些勿真人南下成功的话,依那些个蛮子的性子,屠戮百姓不说,只怕现在中原诸家都得是十室九空......”

柳渠义叹气道:“北伐失利,国事艰难,千般关系皆源自朕...我的过错啊。”

柳承安安慰道:“父亲,如今勿真人在北边虎视眈眈,还望父皇振作起来,不过是些许北伐失利,待来年我朝实力恢复,定可重振旗鼓一举收复幽云十三州。”

“呵,安儿啊,你不要安慰父亲了,我儿得太祖托梦仙人手笔,此番制盐若是成了,有利天下苍生百姓,我大魏定当民心合一,以后这天下还得是靠你们年轻人来了。”柳渠义道。

“父皇尚且年富力强,儿子阅历尚欠,难当大任,父皇乃是英明神武之主,这天下乱局必当在父皇手中定鼎。”柳承安一板一眼的回道。

当了这么多年皇帝,柳渠义马屁听得多了也免疫了,但是自家儿子拍得马屁就不一样了,刚才一直紧皱的眉头这会儿总算是舒展开了。

“安儿,刚刚爹说要赏你,你和爹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柳渠义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刚刚端上来的酒杯就是一饮而尽。

“父亲,儿子做的这些算不得什么,儿子只是按照皇爷爷教的照搬过来做了一遍。”

“既然你皇爷爷教给你了,那就是你的了,说罢,想要什么?”毕竟盐政在古代乃是国之基石,柳承安此番贡献不小,柳渠义倒是有心要给自己儿子些赏赐。

“那儿子斗胆向父亲讨个差事。”柳承安想了片刻还是说道。

柳渠义用筷子戳破水晶脍上的金箔,同时说道:“你想做啥,说说看。”

“儿臣心里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还请父亲指正一下。”心里思来想去,柳承安还是想要做些什么。

“这盐基本已经成了,儿子以为咱们是不是可以把各地的发下的印子都收回来,重新定个新的规矩。”柳承安一面盯着自己的便宜老爹,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

“你想怎么个重新定规矩。”柳渠义盯着柳承安的眼睛,过了一会儿幽幽的说道。

“儿子以为,现在我们的法子成了,这盐势必替代当今天下所有的盐,哪怕是各国的供盐比之这法子制出来的盐都差远了,既然如此,那各地的盐引就是一张废纸了,朝廷正好可把之前发下的盐引统统收回,以后各地的食盐专卖之权皆在皇室之手,儿子觉得可以新设一个衙门,统一定价,让天下的所有百姓都能吃上有盐味的食物,以后的盐就由这个盐业衙门独卖,不再给盐商有哄抬物价的机会了,这样的话既可为我家带来一项源源不断的收入,也可一改现今各地盐政糜烂的弊病。”柳承安一口气说完满怀希冀的望着柳渠义,心中暗自窃喜哥们这主意不错啊,这便宜老爹不得好好表扬一下自己。

却见得柳渠义把手中的筷子猛地一丢:“胡闹!”

正在上菜的王贵吓得手一抖,这会儿自己主子在谈正事,王贵就做着伙计的活,把其余的伙计还有老板统统赶到了后厨去。

盘子里流出的滚烫汤汁把王贵的手烫的通红,王贵却好似浑然不知似的在那摆盘。

众侍卫见官家对着太子爷发了火,都是低着头不敢出声。

柳承安没有得到自己以为的表扬,还见自己的便宜老爹罕见的发了火,一时间呆住了。

张世峰见此情形,赶忙弯腰把皇帝扔下的筷子捡了起来放在桌上,又在筷筒里重新拿了双筷子放在皇帝的碗上,见皇帝怒气冲冲没有说话,旋即说道:“老爷恕老奴多嘴一句少爷”张世峰转过头对着柳承安:“少爷,断人财路,杀人父母啊。”

柳承安反应过来赶忙起身认错:“父亲息怒,是儿子考虑不周了。”

见自己儿子认错了,但是脸上还是一副不服气的表情,柳渠义继续说道:“当下本就时局不稳,各地总管都有些蠢蠢欲动,此时更是应以安抚为主,你这样一搞,那些个本就心怀鬼胎的人不反都不行了。”

柳承安终于明白自己的便宜老爹为什么生气了,还是怪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目前各国的盐政几乎都是沿用前梁的盐政,恰逢当下战乱不绝,各地盐铁专税虽说是由中枢收取,但大多都是由各地镇守军总管于当地自行支取了的。你能想到刚刚说的那些至少证明还是有些想法的,但是你还是太过年轻了些。”柳渠义夹起鱼片对着光看了一眼后就往自己嘴里送去。

“还请父亲赐教。”柳承安恭恭敬敬的向自己的便宜老爹求教。

“过些日子,待新盐制法成熟,就请各军总管进京商讨盐政新法,愿意进京的自然可以酌情重新授予新的盐引,不愿进京或者不亲自来的那就拿不到新的盐引。”柳渠义冷笑道。

“那他们进京了就真给他们?”柳承安疑惑的问道。

“你皇爷爷从仙人那里搞来的方子,不要钱就送了?你个败家玩意儿。要么花钱买,要么把兵调进禁军填补禁军缺额。”柳渠义夹起一片鸭肉,将鸭皮蘸满蜜汁后送入口中。

“你说新设个衙门倒是可以,到时候就让衙门卖衙门的,盐商卖盐商的,一样的价格,一样的东西,给百姓多个选择,也让那些个盐商认清自己。”柳渠义继续说道。

“盐商敢不听朝廷的?”柳承安一时间有些不明白。

“那些个盐商都是各地总管扶持起来的,现在兵荒马乱的,没点本事的还敢卖盐的坟头草都多高了。”柳渠义白了自己儿子一眼。

柳承安这下算是明白自己搞政治的差距了,见自己便宜老爹的火消了,也夹着桌上的鸭肉往嘴里送,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那就还请父皇为此盐命名。”

“这盐要让天下百姓都吃得起,要让天下百姓都记住你我父子的功绩,要让天下百姓都归心于我大魏,就叫魏盐。”

焯,还以为能想出什么名字呢,这么没水准,柳承安暗自不懈道,嘴里却是继续奉承着自己的便宜老爹:“好名字啊,父皇,待这魏盐传便天下,家家百姓吃上我们的魏盐,都会想着父亲的功绩,这下我大魏荣光必将普照天下!”

听到这话,柳渠义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美滋滋的笑容:“你还是太年轻了些,既然伤好得差不多了,就早点参政好好跟着朕学习处理政事,不然等你以后登基了被那些个外朝的臣子糊弄得什么都不知道。”

“儿臣谨遵父皇的教诲。”

这会儿柳渠义的心情又好起来,柳承安只觉得自己的便宜老爹的心情宛如六月的天气,时而晴空万里,时而乌云密布,令人难以捉摸,随时都可能风云突变。

柳渠义吃饱后还一个劲的把肉往柳承安面前摆,嘴里还不断催促着柳承安多吃点,柳渠义见柳承安来者不拒,吃得正香,那更是高兴地不行,还亲自给柳承安倒了一盅酒说道:“今儿个高兴,咱爷俩喝一杯。”此时,窗外缓缓落下的夕阳印衬在皇帝的脸上,照得皇帝的脸通红。

柳承安举起酒杯和自己便宜老爹碰了一杯便一饮而尽,一旁的侍卫见此纷纷吆喝起来:“少爷好酒量。”

将一盅酒一饮而尽,柳承安却还是没什么感觉,心中却想着这古代的酒果然像网上说的那样,没什么度数,自己喝下去都没多少感觉。

柳承安感觉自己吃的差不多饱了,便拿着酒杯亲自去周遭众侍卫坐着的酒桌挨个走了一圈,所有人都是受宠若惊,纷纷用大碗回敬,袁有礼更是抱着一坛酒直接喝了个干净。

柳渠义见自己儿子做法,此刻却是面露笑容,也拿起一个酒碗冲着众人比划了一下后轻抿了一口。

这下整个酒楼里的氛围更是直冲顶点,一时间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