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那不是能蹦能跳还能吸人血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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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生一把拽住他的后衣领。

“哎哎哎,公平竞争啊!说好了谁先追到任婷婷算谁的!”

“放屁!谁跟你说好了!”

文才急得直跺脚,两人拉扯间,一前一后追着九叔去了。

张傲看着两位师兄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文才惦记任婷婷,多半是因为她身为独女。

若任老爷出事,偌大家产尽归其手,娶了她就能当任家镇首富。

这算盘打得,隔着二里地都能听见响。

“师父!”

文才气喘吁吁地追上九叔。

“您把棺材抬回来,是不是早就知道有问题?”

九叔正指挥人将任老太爷的棺材往义庄搬,闻言瞥了他一眼。

“不然呢?你以为为师闲得慌?”

文才挠挠头,盯着那副乌黑发亮的棺材。

“这棺材有问题吧?上好的楠木,埋了二十年还这么新...”

“蠢材!”

九叔气得胡子翘起。

“问题在棺材里的尸体!”

张傲适时插话。

“尸体二十年不腐,确实蹊跷。”

秋生和文才好奇心战胜了恐惧,两人合力推开棺材盖一条缝。

借着月光往里一瞧,倒吸一口凉气。

“发、发福了?”

文才结结巴巴地说。

秋生咽了口唾沫。

“昨天看还干巴巴的,今天怎么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

张傲凑过去一看。

任老太爷的尸体不仅膨胀了一圈,指甲已经变成紫黑色,足有寸许长。

更可怕的是,原本白天看到的白毛,此刻竟变成了黑毛。

“师父,他在吸月阴之气。”

张傲低声道。

“再这样下去...”

九叔面色凝重地点头。

“怕是要变绿僵。盖上!快盖上!”

“绿僵?”

文才声音都变了调。

“那不是能蹦能跳还能吸人血的玩意?”

秋生手忙脚乱地去盖棺材盖,却不小心被棺材边沿的木刺划破了手。

一滴血落在棺材内,谁也没注意到。

九叔沉声喝道。

“都别愣着!准备黄纸、红笔、黑墨、菜刀和桃木剑!”

张傲立刻行动起来,秋生和文才却还在发愣。

“师兄!”

张傲推了两人一把。

“再磨蹭,等任老太爷跳出来,第一个咬的就是见血的人!”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秋生和文才像被马蜂蛰了似的跳起来,眨眼间就把九叔要的东西备齐了。

九叔接过张傲递来的公鸡,手起刀落,鸡血准确地滴入盛有糯米和黑墨的碗中。

他点燃一张引火符,火焰竟呈青绿色,将混合物倒入一个特制的线盒中。

“用墨斗弹线,整副棺材都要弹到,一处都不能漏!”

九叔严肃地吩咐。

秋生和文才手忙脚乱地开始弹线,张傲则在一旁仔细观察尸体变化。

月光透过义庄的破瓦,正好照在棺材上,那些黑毛似乎又长了几分。

九叔一边监督徒弟们干活,一边沉声道。

“人分好人坏人,尸分僵尸死尸...”

“师父。”

文才突然插嘴。

“人还分男人和女人呢!”

“混账!”

九叔气得差点把桃木剑扔过去。

“让你插嘴了吗?再废话今晚你守棺材!”

张傲扶额叹气,文才这脑子,怕是僵尸都不屑吃。

秋生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直抖,手里的墨斗线都歪了。

九叔一个眼刀甩过去,他立刻板起脸,假装认真干活。

“师父,为什么人会变成坏人,尸体会变成僵尸啊?”

秋生一边弹墨斗线,一边好奇地问。

九叔压下火气解释道。

“人变成坏人是因为不争气,尸变成僵尸是因为多了一口气。”

“一口气?”

文才又忍不住插嘴。

“是不是像隔壁王婆骂街时憋的那口气?”

“你!”

九叔举起桃木剑就要打,文才连忙缩到棺材后面。

张傲轻咳一声,适时转移话题。

“师父,您是说人在死前如果有怨气、怒气或者闷气未消,死后这口气会聚在喉咙处,导致尸变?”

九叔这才收起怒容,赞赏地看了张傲一眼。

“正是如此。所以做人要争气,人死了要断气,否则就会害人害己。尤其是那些心中有执念的...”

张傲太清楚那口气是什么感觉了。

“张傲总结得很好。”

九叔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严厉地看向另外两个徒弟。

“你们俩,一定要把墨斗线弹好,不能有半点遗漏!特别是棺材底部,最容易忽略。”

“是,师父!”

秋生和文才齐声应道,随即又互相挤眉弄眼。

张傲摇摇头,继续低头干活。

他能感觉到棺材里的阴气在月光滋养下越发活跃。

这股阴气对他而言是绝佳的补品。

他瞥了眼义庄外任家镇的方向,想起任婷婷那双含着泪的眼睛。

不行,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害人。

“完成!”

文才突然直起腰,得意地宣布。

他和秋生已经用墨斗线在棺材表面弹满了纵横交错的黑线。

秋生擦了把汗。

“要不要再检查一遍?万一漏了哪里,师父又要骂人了。”

“怕什么,都弹满了!”

文才不以为意,眼珠一转,突然用墨斗沾了墨汁,猛地弹向秋生。

“哎哟!”

秋生猝不及防,脸上顿时多了几道黑线。

“文才!你找死!”

文才哈哈大笑,转身就跑。

秋生怒骂着追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冲出义庄,完全忘了检查棺材的事。

张傲叹了口气,走到棺材前蹲下。

果然,底部一片空白,连一道墨线都没有。

他摇摇头,拿起墨斗,仔细地将棺材底部也弹满墨线。

“师父说得没错,这两个家伙...”

张傲擦擦额头的汗。

做完这一切,他直起身,看着月光下布满墨线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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