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闫天成也知道自己有点为难人了,他开口解释道:“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你的。”
“那个村子果然有古怪,里面的东西已经发现我和老钟的存在了,所以势必不会这么轻易地放我们进去。”
说完,他用手戳戳韦永年,勾唇笑道:“而你不同,它对你下过手,所以肯定知道你没什么能耐,如果落单了,它肯定忍不住,会再次对你下手。”
说到这,韦永年也听明白了,他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惊道:“你想把我当诱饵?”
“欸,被完全放弃的才叫诱饵。你看看,我这些符可都不是摆设。”闫天成相当有自信地捶捶胸脯,“退一万步说,要真碰上鬼了,你就直接冲上去抱一下,它就被你反杀了。”
“可我还是不敢……”韦永年连连后退。
开什么玩笑,大半夜,深山老林,还要闭眼向前走,而且一定会碰鬼。这几个未知因素加起来,谁能扛得住。
他可不是像他们一样,不知道处理过多少鬼了,早已游刃有余。哪怕现在突然窜出个动物,韦永年都能被吓个半死。
闫天成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肩膀,说:“这也是为了你好,你迟早也会碰到这些的,那时候可能只有你一个人,所以趁现在练练胆子也不错。”
这一句话可提醒韦永年了。对呀,自己可是能看见鬼了,还成了它们当中的香饽饽,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撞见一个。
这可不行啊。韦永年在心中暗想。总不能每次遇见问题都叫他们来处理吧,自己也没那么多的闲钱。他决定,这次回去后先去庙里观里拜拜,求点开光的东西来,挂身上,不知道有没有用。
而且闫天成说的也有道理,自己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不然哪天被鬼玩死了都不知道。
韦永年下定了决心,点点头,目光坚毅地朝漆黑的深林看去,有点心虚地咽了口唾沫。
“只用向前走就行了吗?”
闫天成点点头,提醒一句:“记得闭眼,这样更有利它动手。”
“闭眼?”韦永年看着密密麻麻的树,“我会撞到树上的吧?”
“它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我们鬼打墙,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意外。别说是走了,就算你闭眼跑,也不会撞到的。”闫天成笑嘻嘻地把韦永年往前推去,“加油哦。”
事已至此,韦永年深吸口气,缓缓闭上双眼,黑暗即刻降临。
人一旦失去视觉,其它感官就不约而同地变得敏锐了。凉意渗透进衣服,直触皮肤。就连一阵微风带起的枝叶摩擦声也变得清晰,自己的呼吸声更是震耳欲聋。
不再犹豫,韦永年迈开腿,听着脚下细草被折断,泥土松软。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向着前方的一片黑暗走去。
此时,应天事务所的两人,一人靠着树,一人卸着身上的装备。他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韦永年走入树干间的黑暗之中,连被草丛挂到都没感觉。
“不跟上去吗?”等人彻底消失不见了,钟五道才问又不知道从哪翻出一罐咖啡的闫天成。
看他游刃有余的样子,是一点不担心人会走丢。
“我们跟着它怎么动手脚?不然你以为我干嘛要让韦先生闭眼。”他笑笑,“他要知道我们没跟着,那怎么敢同意这个方法呢?”
钟五道没再说话,他对此类不精通,但他相信闫天成。虽然这人看起来很不正经,但也算事务所的老人了,听白夭说是老板花大价钱从别人那挖来的,肯定有真功夫傍身。
韦永年闭着眼,感觉自己连走路都不会走了,大脑在抗拒着前进,身体和它对着干,东倒西歪的。更重要的是自己现在在山上,又不是都市的柏油路,平整好走。
保不齐哪里就是一个坑,走着走着就……
刚想到这,韦永年就感觉脚底一歪,下一秒,就整个人重心失衡,天旋地转。
糟了,真是想啥来啥。
韦永年在心中骂一句。不过即便如此,他也还记得闫天成的嘱咐,没有睁开眼。只是将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紧紧护住头部。
风声从耳旁呼呼刮过,混杂着土腥味,凭感觉他知道自己在下坡。就这么一直到停止,奇迹的是韦永年身上竟然没有一点伤,下落过程中,坡道上也没有什么小碎石之类的刮伤自己。
应该差不多了吧。这么想着,他悄悄睁开眼。天上依旧圆月高挂,凄寒的月光带来视觉,他看清了自己面前清清楚楚地出现了一条小道,铺着石板。
再往后看,刚刚自己滚下来的地方的确是个坡,但坡上也有着层层叠叠的树,但自己竟奇迹般的没有撞到任何东西。
“这鬼还挺靠谱……”他嘟哝一句后,站起来拍拍身子,再次确认身上没有伤,而且闫天成给自己贴的符没有掉落的痕迹。
不过当他拿出手机后就有些无语了,手机被自己装在口袋里,有拉链,所以不会掉。但可能是刚刚滚下来的原因,手机屏裂出了蜘蛛网,虽然还能用,但这里没信号,也联系不上他们。
等等。韦永年突然反应过来了。他转身就往山坡上爬,却爬几步就滑下来了,还想再试时,却差点扭到脚。
他坐在地上休息,同时心中警铃大作。他们人呢?
不是说会保护自己的吗?结果现在怎么连人都看不见了。果然,自己就不能随随便便相信外人。
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而且基本没有什么战斗能力。
董雅那村子里藏的东西可是连事务所的两人都能骗到鬼打墙的存在,自己这菜鸡,怎么能抗衡?
先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在原地等待,相信应天事务所的人能够把自己给找到。
夜晚,一个人的深山老林,树枝交叉,月光照射,投在地上的影子怪异诡谲,还时不时会随着风动来动去。脚边有不知名的虫子在蠕动,刺耳的虫鸣。
韦永年突然就想起自己刚做的梦,一想到那个怪物的脸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感觉看什么都有它的影子。
这样待下去自己会被吓疯的。他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来给自己点上。
烟雾缭绕间,他才感觉自己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
鼻腔里满是烟味,不过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烟味里面混杂着一股恶臭,而且这股恶臭,自己也很熟悉。
就像……梦中的那个三角头怪物一样……
连回头确认都不敢,韦永年丢下烟头拔腿就跑,沿着那条铺着石板的小道。
他心里清楚着呢。这三角头肯定是村子里的东西看自己迟迟不动,所以特地派出来要逼自己一把的。
这么说来,村子里的东西因为某种原因出不了村子,而自己只要遂了他的愿,就肯定不会再被这个东西追杀了。
不过这东西不是已经被钟五道解决一只了吗?怎么还有!
但还是那句话,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还没几步,韦永年就感觉身后一股巨力传来,直接把自己向前顶飞过去了。
他重重摔在了地上,但下一秒就爬起来继续狂奔了。此时肾上腺素飙升,根本感觉不到痛。
与此同时一声凌厉的嘶吼自身后传来,由于声音中带着很明显的痛苦。韦永年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
三角头还是三角头,也同样是四只扭曲的腿,不过三角头头上那一块有明显的焦黑痕迹,皮下的血肉都清晰可见。显然是受了伤,而且这也不是之前那一只三角头,它有一头秀发,可惜现在中间焦黑了一块,估计是秃了。
这东西跟被雷劈了一样。他恍然大悟,这肯定是闫天成贴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符纸起了作用,怪不得刚才这地中海没有直接穿过自己的身体,而是把自己撞飞了。
趁此机会,韦永年抓紧脚步,与它拉开距离。
战斗是别想了,他还没真胆大到面对这样一个怪物还上去搂搂抱抱。
韦永年跑到岔气都不敢停下脚步,自从他上完学后,就再没进行过这么剧烈的运动了,身体素质有点堪忧。
终于,在转过一个小弯后。他看见前方出现了人的建筑——一个枯枝与稻草简陋搭建的村门。月光刚好照到村门旁的巨石上,清清楚楚地照出上面的三个大字。
丧门村。
现在也顾不得这村名有多诡异了。韦永年听见身后声音正在急速逼近,他可不想再被撞飞一次。
腿部肌肉紧绷到极致,他如离弦的箭般冲了进去。一如村门,他就腿一软坐在泥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看着门外,地中海果然站在村口就不动了。它在村门前来回转着圈,似乎在犹豫,最后还是转身,一头栽进黑暗中。
韦永年劫后余生,他发自内心地笑笑,朝着地中海离去的方向竖了个满意的中指。
等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了,他检查了一下自己全身,手肘和脸颊部分有点擦伤,而皮肤贴了符纸的部分则完好无损。
他从包里翻出医药箱,简单处理一下后,便站起了身,抬头看向村子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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