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哥！成了！阿哲那小子成了！”
胖子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调度室的天花板。光幕上，一条刚刚收到的加密信息正在闪烁。
发信人是阿哲，内容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幽灵大神！我通过了！我拿到天穹科技的offer了！面试官说我的技术是他们近三年来见过的最强的！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这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信息的末尾，是一笔高达两万信用点的转账记录。
“我操！两万！”猴子看着那串数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发了！这下真的发了！”
整个调度室都沉浸在一种近乎癫狂的喜悦中。他们不仅赚到了钱，更重要的是，他们用自己的力量，将一个被分数埋没的天才，送上了他本就该站上的舞台。这种成就感，比任何金钱都更令人沉醉。
然而，在这片狂欢的海洋中，只有林凡，静静地坐在“战车”前，眉头紧锁。
他没有看那笔巨款，也没有理会胖子和猴子的欢呼。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光幕上那段被他反复回放了上百遍的数据日志。
[白名单协议通过]
这六个字，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
太顺利了。
顺利得就像一个新手小偷，第一次撬锁，就发现主人家不仅没锁门，还在门口铺上了红地毯。
“凡子，你怎么了？还不高兴啊？”胖子终于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不，我很高兴。”林凡摇了摇头，目光却没有离开屏幕，“但我也很……不安。”
他指着那行日志：“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天穹科技’的安保系统，就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猎犬。我们闯进了它的领地，它就算不把我们咬死，也该大声吠叫，引来主人。可它没有。”
“它只是象征性地闻了闻我们，然后就……摇着尾巴让我们进去了。这不正常。”
胖子的笑容也慢慢凝固了。他虽然不懂技术，但他懂人心。他明白了林凡的意思：“你是说……有人在暗中观察我们？故意放我们一马？”
这个猜测，让调度室里的空气瞬间冷却了下来。
一个躲在暗处的、能轻易操控“天穹科技”安保系统的神秘存在。这就像一只猫，在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这几只在它爪子底下上蹿下跳的“老鼠”。
这种感觉，比直接面对一个强大的敌人，更让人毛骨悚然。
“我得知道‘它’是谁。”林凡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命运被一个未知的存在所掌控。
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主动出击，去试探一下那只“猫”的反应！
他重新编写了一段代码。这一次，不是攻击，也不是破解。而是一个伪装成系统内部自我检测程序的、极度隐蔽的“探针”数据包。它就像一粒尘埃，将被他扔进“雅典娜系统”那浩瀚的数据海洋里，追踪那条“白名单协议”的源头。
“凡子，你疯了！这可是直接捅马蜂窝啊！”胖子失声叫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林凡的声音异常平静，“我必须知道，我们面对的，到底是敌是友。”
说完，他按下了执行键。
“探针”，出发了。
……
与此同时，东海市云端之上，一座比“天穹科技”总部更宏伟、更具科幻感的建筑内部。
这里是“雅典娜系统”的核心数据中心。
在一间纯白色的、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的办公室里，一个穿着白色研究员制服的年轻女人，正看着眼前的巨大全息光幕。
光幕上，是整个东海市实时流动的数据洪流，美得如同宇宙星河。
她就是苏晓，“雅典娜系统”的中层数据分析师。
忽然，她微微蹙起了眉头。
在代表着城市数据流的“星河”中，她敏锐地发现了一颗不该出现的“尘埃”。它太微小，太安静，完美地伪装成了系统的一部分。但苏晓凭借着她野兽般的直觉，还是察觉到了它的异常。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在光幕上轻轻一点，将那颗“尘埃”放大。
她看着这个“探针”的结构，看着它那巧夺天工的伪装逻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化为一抹复杂的、带着些许欣赏的笑意。
“有意思的小老鼠……还知道主动来侦察了。”她轻声自语。
她没有像系统默认的那样，立刻启动最高级别的警报和追捕程序。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探-针”在数据海洋里游荡，看着它一点点地，接近了那个她亲手放行的“白名单协议”的源头。
就在“探针”即将触碰到真相的前一秒。
苏晓动了。
她玉指轻弹，一道无形的、精准到极致的数据指令发出，像一把温柔的手术刀，瞬间切断了“探针”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没有警报，没有追踪，只是让它悄无声息地，湮灭在了数据的海洋里。
做完这一切，她略一沉吟，十指在虚拟键盘上轻盈地敲击了几下，向一个无法被追踪的加密频道，发送了一条匿名信息。
……
地底的调度室里，林凡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断了！”他失声道，“我的‘探针’……凭空消失了！”
胖子和猴子也冲了过来，脸上写满了惊恐。
就在这时，他们那个私密的“幽灵之手”频道，突然弹出了一个来自未知ID的对话框。
上面只有一句话，一句让他们浑身冰凉的话：
“别再试了。你惊动了不该惊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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