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老办法肯定不行了。”
调度室里，林凡看着光幕上“天穹科技”那栋如同黑色方尖碑般的总部大楼，断然否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天穹科技’本身就是‘雅典娜系统’的合作开发者之一。他们的安保系统，和地铁站那种公共设施，完全是两个次元的东西。我们上次那个‘常规校准’的小伎俩，在他们那儿，就像是三岁小孩的谎言，一秒钟就会被拆穿。”
猴子紧张地搓着手：“那……那怎么办，凡哥？这可是块硬骨头啊！”
“硬骨头，才啃得过瘾。”林凡的眼中，非但没有畏惧，反而燃烧起一股棋逢对手的兴奋。
“我们不能再简单地给他戴一张‘面具’了。”他指尖在光幕上划过，调出无数张错综复杂的数据流图，“我们要为他……织一张‘网’。”
“数据织网？”胖子和猴子都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没错。”林凡解释道，“天穹科技的二次核验，绝不只是看你手环上那个数字。它会瞬间检索你过去三个月的社交、消费、出行等所有公开数据，形成一个行为模型，来判断你这个‘82.5分’是不是伪造的。”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进入大门的那一刻，同步制造出海量的、足以以假乱真的‘伪数据’！我们要让系统相信，阿哲这三个月里，不仅努力工作，还积极参加线上技术沙龙，购买了相关课程，甚至还在几个专业论坛里发表过‘高价值’的言论！”
“我们要为他那82.5分的‘面具’，配上一整套天衣无缝的‘人生履历’！”
胖子和猴子倒吸一口凉气。
这已经不是黑客技术了。
这是……在数据层面上，为一个活生生的人，凭空创造出一段不存在的人生！
“这……这能做到吗？”胖子喃喃自语。
“能。”林凡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却充满了绝对的自信。
他转过身，对胖（子）说：“阿哲那边，你负责跟他沟通，让他把所有能想到的、符合他‘技术宅’身份的细节都发过来。猴子，你负责搭建虚拟服务器，作为我们这张‘网’的节点。剩下的，交给我。”
一场无声的战争，在小小的调度室里，全面打响。
……
第二天，上午九点。
阿哲站在“天穹科技”那能映出人影的黑色玻璃幕墙前，脸色苍白，紧张得几乎想要转身逃跑。
他梦寐以求的地方，就在眼前，却像一座无法逾越的雪山。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那依旧闪烁着红光的68分，自嘲地笑了笑。
就在他准备放弃时，手环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一条加密信息弹了出来，发信人，是那个神秘的“幽灵之手”。
信息只有一个单词：
“Go.”(去。)
这个词，像一剂强心针，瞬间注入了阿哲的身体。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不知道对方要怎么做，但他选择了相信。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奔赴战场的士兵，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向了那扇代表着命运转折的大门。
“凡子！他进去了！”胖子的声音在调度室里响起。
林凡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光幕，他的十指悬在键盘上方，稳如磐石。
“激活‘织网’程序！”
一声令下，猴子猛地推上电闸！数十台改装服务器同时发出低沉的轰鸣！
海量的、经过精心编织的伪数据，像决堤的洪水，瞬间涌入了东海市的公共数据网络！
与此同时，阿哲走到了安保闸机前，将手腕贴了上去。
“滴——身份核验中……”
“CVS分数：68.0，评级：不合格。”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阿哲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怎么回事？凡子！”胖子惊叫起来。
“别慌！”林凡低吼道，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第一层只是身份识别，‘织网’的数据还没被调用！真正的考验，是第二层！”
话音未落，闸机上方的屏幕立刻跳出了新的提示：
“检测到用户身份与面试名单不符，启动深度数据核验……核验中……”
来了！
林凡的瞳孔瞬间放大，双手化作幻影，在键盘上疯狂敲击！
“他们调取了社交数据！把一号虚拟服务器接进去！”
“消费记录！三号节点，上！”
“行为模型开始构建了！猴子，把算力超载到百分之两百！给我顶住！”
光幕上，代表“天穹科技”安保系统的红色防火墙，和代表“幽灵之手”的蓝色数据洪流，疯狂地撞击、撕咬、互相渗透！
阿哲站在闸机前，感觉自己像个傻子，周围的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一个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已经皱着眉头向他走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林凡猛地敲下了最后一个回车键！
“最终指令：以‘雅典娜系统’白名单协议，为所有伪数据提供‘无害’认证！”
这一下，如同釜底抽薪！
“天穹科技”的安保系统，在即将判定“入侵”的最后一刻，收到了来自“顶头上司”的“自己人”信号，所有的攻击性瞬间消失！
闸机上方，那刺眼的红色警报，闪烁了两下，最终，不甘地，变成了代表通行的——绿色！
屏幕上的数字，也瞬间刷新！
“核验完毕！阿哲，CVS分数：82.5。评级：优质。欢迎您，祝您面试顺利。”
那个正走过来的安保人员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面无表情，对阿哲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调度室里，胖子和猴子直接跳了起来，发疯似地拥抱在一起！
林凡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他赢了。
但当他看着光幕上，那条一闪而过的“白名单协议通过”的日志时，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他总感觉，这一次的胜利，未免……太顺利了一点。
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默许着他的行动。
又或者说……是在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这个小小的“病毒”，到底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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