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零照做,舒服的迷迷糊糊,像是在海中遨游一般。
“殿下,我们这要多久?”
赵倾歪了歪头,不耐烦道:
“其他人一般都是十五分钟就没耐心了。”
“要我做呢,一般都是一两个小时,等你把它完全干了就可以了。”
“那我听殿下的。”蜚零嘻嘻一笑。
但紧接着,汐蓓就端着一盆清水,小步跑了过来:
“殿下,二公主过来了。”
赵倾听到这儿,只是微微睁眼一只眼,交代道:
“再去多拿两盒面膜,让我二姐过来一起享受。”
“她带着边军天天打仗,也得养养皮肤。”
蜚零听后也是赞成道:
“是呀,这东西贴在脸上。”
“冰冰凉凉的,还能让皮肤变得嫩滑,是个好东西呢!”
一炷香后,凉亭里的四张躺椅上,多了一个人。
“舒服啊!”
“还是弟弟会享受!”
鹿竹闭上眼睛,放松下来。
三个人在一个奇幻的时代里,贴着不属于当下时代的面膜,且都给出了好评。
几个侍女,又搬来了三个木桶,里面加了热水。
赵倾换了个面膜,接着把脚丫子泡在热水里,更是满足:
“更舒服了,你俩也试试。”
享受得有十多分钟,鹿竹脸上有了红晕,眯起眼睛就轻飘飘开口了:
“接了军令,明天带兵北上。”
“姐姐我今天来啊是想蹭你顿饭,顺便听你说几句吉祥话。”
赵倾只是挥挥手,汐蓓便猜出了赵倾意思,当即就退下去吩咐起了厨房。
赵倾倒也不含糊,诗词歌赋张口就来: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姐姐此番北上,要在北方度过风与雪,记得带厚衣。”
鹿竹听后,直接“哼”了一声:
“这是打仗,不是郊游,深井冰。”
赵倾哈哈一笑:
“那就...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鹿竹又准备骂他来着,却突然感到了震惊:
“先不说其他,倾儿你这诗作的还是不错呢。”
赵倾得意的昂起嘴角,却又转开了话题:
“对了,那个禁军统领栀子,你们都了解吗?”
“看着也就不到二十岁的样子,为何女帝对她如此看重?”
“那么大的一个禁军,全握在了她的手里。”
“这丫头,有点儿东西啊。”
躺在一旁的赵蜚零听后,立刻就开口了:
“栀子将军,曾经带着五十名死士,守住了一座关口。”
“那年她才十四,楠桦开国没多久,全民皆兵,她也被拉上了战场成为一个小兵。”
“守将战死,军心大乱。”
“便是她站出来,带着残兵拖到了陛下和解蠡的支援大军。”
“从那时起,陛下便带她在身边。”
“后来在他手上,重新成立了守卫皇宫的禁军。”
赵倾听的有些吃惊,连忙侧身问道:
“五十人?”
“一座关口?”
“我有格洛克都不敢这么吹!”
“她栀子?她有加特林啊?”
大家早就习惯了赵倾的怪言怪语,鹿竹也就轻飘飘的接过话:
“听说是得了神助。”
“不过具体如何,只有她自己知道。”
“正因为她守住了这关口,才让北地没丢。”
“母皇开心,就赐她赵姓,赵栀子。”
赵倾听的更乐了:
“敢情这满朝上下。”
“手有兵权,能说得上话的,都姓了赵呗。”
说着,他又一皱眉,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们这名字,该不会也是女帝取的吧?”
“芫华、栀子、还有你这个小蜚零,可都是中药材啊。”
“她若是活在21世纪。”
“是不是该给你们取名叫,阿莫西林,阿司匹林,青霉素,开塞露?”
赵蜚零并未听懂,但也没顺着回答,而是开口解释道:
“我不一样,我是随我娘姓。”
“我娘的姓,才是陛下给改的。”
赵倾愣了下,绕了半天,反应过来:
“哦!”
“你娘,那个赵芫华啊?”
“改她的和改你的,那不还是一样吗?”
“不是我多管闲事,就我娘她就这么爱给人改姓,你们就不烦吗?”
赵蜚零嘻嘻笑道: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换作是我,我会谢恩。”
“我娘她以前,姓屎。”
赵倾听后瞬间恍然大悟:
“怪不得,那日我在御书房第一次见你娘的时候。”
“她提到陛下赐她赵姓,她能满眼感激,感激涕零。”
“这姓若是放在我身上,给我改了我也那么感谢皇恩。”
“自己改姓那是大逆不道,不认祖宗,会被人唾骂。”
“这女帝赐姓,反而光宗耀祖,一石二鸟啊。”
说到这,赵倾又突发奇想:
“哎,若是女帝姓屎。”
“完了还那么爱赐姓,岂不是很招恨啊。”
赵蜚零也不甘落后,反而就怼了皇子一句:
“若是女帝姓屎,那殿下作为皇子,一定比蜚零更先姓屎。”
赵倾哈哈一乐,看向夜空,幻想道:
“那我就逮谁给谁赐姓。”
“我姓屎,那全天下人就得都姓屎。”
“谁和我玩的最好,我就先赐谁。”
几个人还开着玩笑,汐蓓又端着果盘过来了。
赵倾挥了挥手,指了指旁边还剩下的空躺椅:
“别忙活了,坐下来一起享受享受。”
汐蓓只是压低了脑袋,小声道:
“奴婢不敢。”
赵倾有些烦躁了:
“有什么不敢的?”
“我是头上比你多俩犄角,还是身后比你多条尾巴?”
“还是蜚零大将军,和鹿竹公主,长得吓人?”
汐蓓听到这,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奴婢万万没有此意。”
“奴婢只是...只是不敢。”
鹿竹见状,掀开面膜一角,悄悄看了赵倾一眼,便打起圆场来:
“汐蓓,本宫突然想吃鱼。”
“你先去厨房吩咐一下,鱼多做两道不同的。”
汐蓓听后,连忙应下,快步离去了。
她走后,鹿竹看向躺在躺椅上的赵倾。
握起小拳头就砸了一下:
“你没事儿你吓唬一个丫头干什么?”
赵倾没讲话,但是躺在一旁的蜚零却开口道:
“殿下,就她这么一个闷葫芦。”
“弄不巧还是眼线,你留她干嘛?”
赵倾无奈的叹了口气:
“母皇赐的,能有什么办法吗?”
蜚零突然侧躺面向赵倾,伸手又抠了抠面膜,露出两只眼睛,看着赵倾:
“我来帮你除掉呗!”
“保证人不知,鬼不觉。”
“就是再厉害的人,也看不出半丝痕迹。”
赵倾听后一摆手:
“可别!”
蜚零突然一皱眉:
“干嘛?”
“瞧不起皇城司,还是瞧不起红袖军呢?”
赵倾一下变得正经起来:
“我已经死了一个侍女了,不想再死掉另一个。”
“闷葫芦是可以靠着时间改变的。”
“所谓人心,日久也是会变得。”
“日久?”蜚零突然坏坏的一笑:
“那殿下可得费点儿功夫了。”
鹿竹听后,也接过话茬:
“我一直在边军,边军除了生就是死。”
“可一回朝堂我才发现,还是边军舒服。”
“倾儿说的没错。”
“这个世道,今日是友,备不住明日成敌。”
“今日是敌,明日也可为友。”
赵倾听后,也侧躺面向蜚零,语气一沉:
“二姐说的也没错,当今天下,真假难辨。”
“天知道,你赵蜚零又是陛下的人,还是你娘的人呢?”
赵蜚零一看都开始攻击自己了,也坐起了身子:
“那殿下觉得,我是谁的人呢?”
“反正不是我的。”赵倾哈哈一笑,继续看天:
“我压不住你这头魔女!”
“不过我倒是希望你谁的人都不是。”
“我希望啊,你只服务于你自己。”
“也希望你,只遵循自己的内心。”
“更希望天下人间,人人皆是如此,都是在为自己而活,做真正的自己。”
说到这,赵倾又感慨道:
“当然,这放在哪里都是不可能的。”
“人又怎么能,真正为自己而活呢?”
“所以真真假假,亦真亦假,已经无所谓了。”
蜚零嘟嘴表示不服,还要反驳的时候,侍女又走了过来:
“殿下,大公主前来拜访。”
怀夕的到来,让在场的几个人都很是吃惊。
四个躺椅,一个不剩,躺满了人。
怀夕也贴上了面膜,觉得舒服了,便也开口了:
“倾儿准备了四张躺椅,莫非是知道我们要来?”
赵倾哈哈一笑:
“我啊,和姐姐们心有灵犀啊。”
怀夕也笑了起来,但又看向鹿竹:
“我来没其他的事。”
“就是过来看看弟弟妹妹。”
饭桌上,四个人对坐。
十八道菜上桌,每一道看着都是很好吃,但吃进嘴里又觉得少了些味道。
众人不是在皇宫,因此坐的也随便,一张长桌,就那么坐下了。
不过怀夕一到,场面就没了刚才的轻松,多了些火药味。
赵倾左看右看,见没人动筷,急忙就给蜚零使了个眼色:
“屎蜚零,快给大姐倒酒啊。”
蜚零一嘟嘴,看着眼前三个皇室,只能拿起酒杯一一给倒了一盅。
看着这酒,怀夕望向赵倾开口了:
“知道皇子遭遇了刺杀,本想一早过来。”
“可又怕耽误小弟查案,所以趁着现在过来看看你。”
赵倾听后,咀嚼着嘴里的肉片,抿嘴一笑:
“还是姐姐疼我。”
“屎蜚零,你羡慕不?”
蜚零咬牙握拳看向赵倾:
“吃着饭呢!别让我揍你!”
赵倾一乐,拍着胸膛看着她旁边的刀:
“来!快捅我一刀!”
“侍卫她们都不敢扎我!你来!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