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焚炉启动!血肉深渊的熵增手术!

换源:

  屏幕被那纯粹的“空”吞噬殆尽,只留下孤零零的白门轮廓和那行垂死挣扎的绿字。

蓝星剪辑室里,林耀脑子里的混乱碎片被055的“反模因”强行抹平,像被冰水浇过,留下刺骨的清醒和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

他刚想喘口气。

滋啦——!

主屏幕猛地从一片虚无的“空”中撕裂!不是雪花,是无数张飞速翻动的、泛黄的羊皮纸页!纸页上密密麻麻写满扭曲的古体文字,纸页边缘沾着深褐色的、像干涸血迹的污渍。纸张翻动的哗啦声如同无数冤魂的低语,瞬间灌满了死寂的剪辑室。

翻动的纸页中央,一行由粘稠墨汁写成的巨大标题,如同墓志铭般浮现:

《帷幕后的悲鸣》-第七幕:永恒的绞刑

标题出现的刹那,诸天万界凝固的时空被强行“播放”。

海军本部港口。

那个内部冲突到濒临爆炸的坦克兵海兵,身体不再闪烁。他僵直在原地,履带停止了转动,塑料外壳上的龟裂诡异地“愈合”了。他脸上属于“龙套士兵甲”的惊恐和挣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洞的、被强行植入的麻木。

他抬起僵硬的、覆盖着塑料和金属的手臂,动作如同生锈的提线木偶。那只手,没有去捡掉在巧克力污渍里的燧发枪(枪身已经变成一截弯曲的黑色甘草糖),而是猛地扼住了自己的喉咙!

“呃……”他喉咙里发出窒息的嗬嗬声,塑料手指深深抠进自己脖颈的“皮肤”(一种廉价的、仿皮革的材质)里。没有血流出,只有几缕填充用的劣质棉花从指缝里挤出来。

周围其他变成玩具的海兵,无论是芭比娃娃、陶瓷卫兵还是卡在糖浆里的士兵,都如同被无形的线操控,做出了同样的动作——扼住自己的喉咙!此起彼伏的、非人的窒息声在融化的巧克力港口回荡。

木叶村街道。

空中那片沸腾的、无数鸣人碎片厮杀的金色漩涡,被强行凝固。漩涡坍缩,重新凝聚成一个金光闪闪的陶瓷鸣人手办。但这一次,手办脸上的表情不再是惊恐的凝固,而是被强行雕刻成一种夸张到扭曲的、咧嘴大笑的模样!笑容的弧度扯到耳根,塑料眼珠瞪得几乎凸出眼眶,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狂喜。

被封在树脂琥珀里的卡卡西,塑料化的半边脸上,那只属于活人的眼睛里的痛苦和愤怒被强行抹去。琥珀内部,他另一半正在逸散的绿色光点被强行拉扯回来,与塑料身体重新“缝合”。他整个身体被彻底定格成一个完美的、穿着上忍马甲的塑料人偶,脸上带着标准化的、温和却毫无生气的微笑。那只唯一露出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变成狂笑手办的鸣人。

变成护士娃娃的小樱,僵硬的塑料手臂抬起,手中本该是医疗包的地方,变成了一把小巧的、闪着寒光的塑料裁纸刀。刀尖,正对着自己塑料脖颈上那条细细的、如同注塑接缝般的“喉咙”划痕。

咒术高专深坑边缘。

伏黑惠那只抠破自己塑料掌心的右手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掰开、拉直。塑料手指上的裂痕消失,重新变得光洁圆润,涂着完美的粉色指甲油。他整个人被一种力量强行摆正,站得笔直,像橱窗里最高档的展示人偶。空洞的塑料眼睛,漠然地“看”着深坑底部。

坑底,那滩代表五条悟的沸腾墨汁被强行压平、凝固。墨汁表面,那行【角色删除。归档。】的绿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用粘稠墨汁勾勒出的、极其简略的黑色剪影——依稀能看出五条悟的轮廓,但剪影的姿态,是双手被无形的绳索反绑在身后,头颅低垂,如同等待处决的死囚。

悬在半空的虎杖悠仁,身体停止了痉挛。他眼中混沌的暗金色褪去,宿傩的纹路彻底消失。但那双属于虎杖自己的棕色眼眸里,所有的茫然、痛苦、挣扎……也消失了。只剩下一种纯粹的、死水般的麻木。他被无形丝线吊着的双臂,被强行拉扯到身后,做出了一个与坑底剪影一模一样的、反绑的姿态。他低垂着头,像一具真正失去灵魂的提线木偶。

深坑上方,那扇缠绕荆棘的纯白门扉,无声地滑开一道缝隙。

没有粉紫雾气,没有绿字洪流。

只有一片深邃的、天鹅绒般的黑暗,从门缝里流淌出来。黑暗中,传来一个男人压抑到极致、濒临崩溃的啜泣声,断断续续,充满了绝望和自我厌恶:

“(啜泣)…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控制不住…(指甲抓挠木板声)…又来了…那个声音…它在逼我…逼我写下去…(剧烈喘息)…血…好多血…停不下来…停不下来啊!!(头颅撞击硬物的闷响)”

这绝望的悲鸣如同背景音,笼罩了整个高专训练场,与那些被摆成自杀或受刑姿态的“角色”形成令人窒息的反差。

蓝星剪辑室。

屏幕被飞速翻动的、沾着“血渍”的羊皮纸页彻底占据。纸张翻动间,隐约能看到上面用古体文字书写的片段:

“…忠诚的副官扼住了自己的咽喉,劣质的填充物从指缝溢出,他空洞的眼中映不出元帅的惊骇…”

“…金色的英雄在狂笑中凝固,那笑容是对命运最恶毒的嘲弄,无人知晓他胸腔里是否还跳动着名为热血的余烬…”

“…无瑕的导师在树脂的棺椁中微笑,那笑容是批量生产的模具,封印了所有未诉之于口的悔恨与…”

“…最强的咒术师化作了受刑的剪影,墨汁勾勒的绳索缠绕着他曾撕裂苍穹的手指…”

“…容器垂下了头,丝线勒进他年轻的脖颈,宿傩的诅咒与少年的纯真同归于尽,只余下一具等待绞索的躯壳…”

林耀看着屏幕上被强行上演的“第七幕”,听着门后那绝望的悲鸣旁白。他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冰。

“悲剧循环?强行角色扮演?”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被彻底惹毛的戾气,“行,喜欢写剧本是吧?”

他猛地推开椅子,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不是体力不支,是脑子里055残留的“空”和3999引发的存在冲突余波还在拉扯。

他无视了屏幕上翻飞的羊皮纸和绝望的旁白,径直走到剪辑室角落那台布满灰尘的老式胶片放映机旁。放映机旁边散落着几盘没有标签的胶片盘。

林耀蹲下身,手指拂过冰冷的金属机壳,沾了一手灰。他粗暴地扯开卡扣,将一盘胶片塞进片仓。

“想当悲剧作家?”他对着角落的黑暗低语,更像是对自己说,“老子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卡带。”

他用力扳下放映机的启动杆!

嘎吱——!

老旧的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束昏黄的光柱从镜头射出,打在对面空白的墙壁上。

没有影像。

光柱里只有一片混乱、扭曲、不断翻滚的……灰白色噪点雪花。雪花翻滚着,发出沙沙的、如同亿万只虫子在啃噬的噪音。

林耀没有看墙壁。他走回控制台,手指在键盘上重重敲下,动作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厉:

【指令:叙事层强制干扰!】

【载体:SCP-1981-罗纳德·里根的割喉录像!】

【目标:覆盖并污染‘帷幕后的悲鸣’循环剧本!执行!】

指令发出的瞬间,墙壁上那片翻滚的灰白噪点雪花,猛地投射到了诸天光幕上!

不是覆盖,是入侵!

新世界,海军本部港口。

扼住自己喉咙的玩具兵们动作猛地一滞!他们空洞的眼球(纽扣、玻璃珠、塑料眼)里,瞬间被翻滚的灰白噪点填满!那令人牙酸的沙沙噪音直接在他们“脑子”里响起!

木叶街道。

狂笑的鸣人手办、微笑的卡卡西人偶、举刀的小樱娃娃,动作同时定格。他们僵硬的脸部“表情”被噪点扭曲、拉长、撕裂,如同信号不良的老电视画面。

咒术高专。

坑底五条悟的受刑剪影剧烈波动,墨汁线条像接触不良般闪烁。悬空的虎杖悠仁身体猛烈抽搐,吊着他的无形丝线发出不堪重负的“绷绷”声。伏黑惠空洞的塑料眼珠里,同样被翻滚的灰白噪点占据。

深坑上方,那扇流淌着黑暗与悲鸣的白门缝隙里,翻飞的羊皮纸页影像被粗暴地打断、撕裂!

门后那绝望的旁白声猛地拔高,变成了惊恐欲绝的尖叫:

“(尖叫)不!那是什么?!别过来!滚开!滚出我的脑子!沙沙沙——!!(声音被剧烈的、持续的沙沙噪音彻底淹没)”

白门剧烈震动,门扉上缠绕的荆棘疯狂扭动,仿佛内部有什么东西在痛苦挣扎!

蓝星剪辑室。

林耀靠在控制台边,点燃一支新烟。烟头的红光在昏暗的、只有老式放映机噪音的房间里明灭。

他吐出一口烟圈,看着屏幕上被灰白噪点疯狂侵蚀的悲剧画面,听着门后那被沙沙声取代的尖叫。

“喜欢写悲剧?”他对着屏幕,声音疲惫却冰冷,“那就卡在这里,无限循环你的‘沙沙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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