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未曾金殿去传胪,先识鱼龙变化多。
不用屏中图孔雀,却教仙子近嫦娥。
话说当时,周侗一脸关切,拍了拍岳飞的肩膀问道:“孩子,你到底为啥事儿,不去参加这次考试呀?”
岳飞低着头,眼神里满是无奈,声音有些低落:“先生,您看看,我那三个兄弟家里都富裕得很,他们去准备弓马衣服轻轻松松。可再看看我,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哪有钱去买马呀?所以我想着,还是等下次科考再去吧。”
周侗听后,微微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这确实是个难题。行啦,你跟我来。”
岳飞乖乖地跟着周侗到了他的卧房。周侗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件半新半旧的素白袍、一块大红片锦和一条大红弯带,放在桌上,然后对岳飞说:“孩子,你回去跟你妈说一声,让她照着你的身材,用这件衣服改一件战袍,剩下的料子再改一顶包巾。这块大红片锦呢,就做一个坎肩和一副扎袖。这条大红弯带,你到时候束上。还有王员外送我的这匹马,就借给你骑了。十五号清早就要进城,你今晚可得连夜收拾好。”
岳飞应了一声,拿着东西就回了家。到家后,他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安人心疼儿子,二话不说,连夜就开始动手赶制。
次日,周侗独自坐在书房里,正专注地看着文字。这时,只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他抬头一看,原来是汤怀走了进来。汤怀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笑着说:“先生早上好!我爸让我请您看看我,我这样的装束行不行?”
周侗上下打量了一番汤怀,只见他头上戴着一顶素白包巾,顶上还绣着一朵大红牡丹花;身上穿着一领素白绣花战袍,颈边披着大红绣绒坎肩,两边是大红扎袖,腰间勒着银软带,脚蹬一双乌油粉底靴。周侗点了点头,说:“你这身打扮挺合适,就这样吧。”
汤怀又接着说:“我爸还让我请先生明天到家里吃个饭,然后咱们好一同进城。”周侗摆了摆手,说:“这倒不必了,咱们到时候在校场碰头就行。”
汤怀这才笑着告辞离去。刚打发走汤怀,又见张显走了进来。张显戴着一顶绿缎子包巾,上面同样绣着一朵牡丹花;穿着一件绿缎绣花战袍,也是红坎肩、红扎袖,软金带勒腰,脚穿一双银底绿缎靴。他向周侗作了一个揖,问道:“先生看看我,像不像个练武的?”
周侗笑着夸赞道:“好!你回去跟你爸说一声,明天不必等我,在校场碰头就行。”
张显答应了一声,便回去了。紧接着,王贵像一阵风似的跟了进来,大声叫道:“先生请看我这身打扮咋样?”
周侗一看,但见他身穿大红战袍,头戴大红包巾,上面绣着一朵白粉团花;披着大红坎肩、大红扎袖,赤金软带勒腰,脚下穿着金黄缎靴。再配上他那张红脸,浑身上下,就像火炭一般。周侗忍不住称赞道:“妙啊!你明天同你爸先进城去,不必等我。我在你岳大哥家吃了饭,同他就到校场来碰头。”
刚打发走王贵,岳飞又走了进来,问道:“爹,我这样去考试行吗?”
周侗看着岳飞,慈爱地说:“孩子,目前你就先将就着吧。你兄弟们已都约定明天在校场碰头。我明天要在你家中吃饭,然后咱们一起出发。”
岳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只是我家没好菜招待您。”
周侗笑着说:“随便弄点就行,别太在意这些。”
岳飞应诺后,辞别回家,把事情告诉了母亲。
到次日清晨,周侗早早地就过来了,和岳飞一起吃了饭,便起身出门。周侗骑上了那匹马,岳飞则跟在后面。两人一路行来,直至内黄县校场。
好家伙,你看那校场,人山人海,热闹得像开了锅。各样赶集的买卖琳琅满目,还有那茶篷酒肆,人来人往,欢声笑语不断。周侗挑了一个洁净的茶篷,把马拴在门前树上,然后走进篷来,父子俩占了一副座头坐下,开始吃茶。
那三个员外在城中都有不少亲友,他们各各扛抬着食物,送到校场中来。他们挑了一个大酒篷内坐定,然后叫庄丁在四下去寻那先生和岳大爷。那庄丁眼尖,一眼就认出了周侗的马,往里面一张望,果然看见他父子俩坐着,便急忙回至酒篷,报与各位员外。
三个员外忙叫孩儿们同了庄丁来至茶篷内,见了先生,恭敬地说:“我爸他们都在对过篷内,请先生和岳大哥到那里用酒饭。”
周侗摆了摆手,说:“你们多去跟你爸他们说一声,这里不是吃酒的地儿。你们自去料理,等一会儿,点到你们名字,你们三个上去应答就行。那县主要是问起你哥哥,你们就禀说,他在后面就来。”
王贵是个急性子,便问道:“为啥不叫哥哥同我们一齐上去呢?”
周侗耐心地解释道:“你们不知道,不是我不让他跟你们一起去。只因为你哥哥的弓太硬了,要是他跟你们一起考,就不显得你们的本事了,所以让他另考。”
那三个孩子这才恍然大悟,方才会意,辞别先生,问到酒篷。他们把先生的话跟众员外一说,众员外都赞羨不已,心想周先生这安排,定能让孩子们各展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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