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崔孝秘密见二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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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当年宋朝代州雁门关,有位赫赫有名的总兵,姓崔名孝。命运弄人,他不幸失陷于北方的金国,从此便在这异国他乡开始了长达十八年的艰难岁月。

崔孝这人,医术堪称一绝,尤其擅长医马。凭借着这手精湛的医术,他得以在金国的各个军营里自由穿梭。他为人随和,性格豁达,总是带着一副真诚的笑容,与那些金国的士兵和将领们相处得极为融洽。平日里,大家有说有笑,互相帮衬,崔孝的日子倒也过得不算太糟。

这一天,崔孝偶然听闻了一个令他心急如焚的消息——二帝被囚禁在了五国城内。他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他顾不上多想,立刻飞奔回家,匆忙之中拿了两件厚实得如同棉被般的老羊皮袄子,又精心烧制了几十斤香气扑鼻的牛羊肉干,还带了几根结实得能拉起大象的皮条。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便如一阵狂风般,一路风尘仆仆地朝着五国城赶去。

当他终于赶到五国城,见到那些看守的平章时,他的脸上写满了恳切与焦急。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抱在一起,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各位大人,我的旧主如今被困在这冰冷的五国城内,我每日每夜都心如刀绞。还望你们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我进去见他一面。哪怕只有短短的一刻钟,也算尽了我这做臣子的忠心啊。”

众平章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其中一位平章皱了皱眉头,说道:“要是换作别人,我们肯定连门都不会让他进;不过你嘛,我们平时没少麻烦你,这次就破例让你进去看看。但是,你可得给我记住了,必须尽快出来,要是让狼主知道了,我们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崔孝听了,连忙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眼中满是感激:“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绝不会多待一刻钟。”

于是,平章缓缓打开了城门,放崔孝进去。崔孝一脚跨进城门,便一边心急如焚地小跑着,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呼喊:“主公在哪里?主公在哪里?”那声音,仿佛要穿透整个五国城。然而,喊了半天,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焦急与迷茫。他自言自语道:“这里这么多土井,就像一个个神秘的谜团,让我到哪儿去找啊。”

崔孝本就上了年纪,身体早已不如当年。从早喊到中午,这半日下来,他早已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腰也酸得直不起来,仿佛被千斤重担压着一般。他实在走不动了,只好缓缓蹲在地上,双手无力地撑着膝盖,打算稍微休息一会儿。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从某个方向传来微弱得如同蚊子叫般的声音:“王儿……”接着又传来:“王儿在此……”崔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兴奋得差点跳起来,赶紧高声说道:“万岁,臣乃代州雁门关总兵崔孝。没什么好东西孝敬您,只有这些精心准备的牛羊肉干和两件暖和的皮袄,愿主上龙体安康!”说着,他用牛皮条把衣食小心翼翼地捆好,顺着土井的边缘慢慢送了下去。

二帝在井下接住东西,感动得热泪盈眶,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说道:“难得你一片好心啊。在这冰冷的井下,你的这份情谊就像冬日里的暖阳,温暖着我们的心。”崔孝接着问道:“中原现在还有何人?”二帝长叹一声,那叹息声仿佛带着无尽的悲痛与无奈,说道:“都怪那卖国贼张邦昌,他为了自己的私利,把赵王逼得跌入金邦,不幸身亡。如今只剩下一个九殿下康王,也被他逼到这儿来当人质了,中原已经没什么人了。我们宋室江山,如今竟落得如此地步,真是让人痛心疾首啊。”

崔孝一听,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喷出火来。他急忙说道:“既然九殿下在这儿,主公您不妨写一道诏书,让臣带着。倘若臣能遇到殿下,也好让他逃回本国,起兵来救您回国。到时候,我们宋室江山定能重振辉煌。”二帝无奈地摇摇头,脸上满是苦涩:“这儿又没有纸笔,叫人怎么写诏书啊?难道要我们用手指在这冰冷的地上写吗?”崔孝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说道:“臣罪该万死,主公您就降一道血诏吧!用您的鲜血,写下对康王的期望,对宋室江山的忠诚。”

二帝听了,忍不住放声大哭。那哭声,仿佛要冲破这五国城的牢笼,传遍整个中原大地。他强忍着悲痛,偷偷扯下一块白衫,那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触碰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他咬破指尖,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滴在白衫上,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红梅。他用颤抖的手,在白衫上写下了几个字:“康王,逃回中原即位,重整江山,不失先王祭祀。”那几个字,仿佛用尽了二帝所有的力气,也饱含了他对宋室江山的无限眷恋与期望。

写完后,他把血诏绑在皮条上。崔孝小心翼翼地把血诏吊上来,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藏在自己的夹衣内。他跪在井边,痛哭了一场,那哭声,仿佛要把心中的悲痛全部发泄出来。他才向二帝告别,二帝哭着说道:“朕父子二人陷身于此,举目无亲,就像两只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今日能见到你,就如同见到了至亲一般。只说了这几句话,又要分别,朕心里实在难受啊!就像被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崔孝含着泪说道:“主公您一定要保重龙体,臣若能留在这儿,一定会常常来看望陛下的。就像夜空中的星星,虽然微弱,但会一直陪伴着您。”说完,他便辞别了二帝,缓缓走出。

众平章看到崔孝出来,顿时大喝一声:“崔孝,你干的好事!”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空气中回荡。然后命令手下的小番:“把他给我绑起来,杀了!”崔孝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只觉得头顶上仿佛失去了三魂,脚底下也像走了七魄,整个人都懵了,仿佛置身于一场可怕的噩梦之中。

此时,一首古风诗在他心中涌起:

胡马南来表宋作,楼台歌舞春光暮。

玉人已去酒后空,西曲当年随帝辂。

谁想奢华变作悲,龙争虎斗交相持。

京城鼙鼓旌旗急,口风逐人将士离。

亲皇后妃俱遭遗,义士忠臣无计转。

黄云白草蔽胡尘,促去銮舆关塞远。

致令天下勤王心,临歧还党嗟怨深。

欲挽干戈回日月,中原奚忍见倾沉。

金陵气运留英主,竟产英雄获相遇。

夹江夜走有神驹,神驹英主今何处?

崔君庙畔树苍苍,行人经过几斜阳。

中兴事业浑如梦,尽村渔歌在沧浪。

话说崔孝被众平章喝住要杀,他急忙大声喊道:“老汉无罪啊!我对金国忠心耿耿,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金国的事情。”平章冷冷地说道:“我念你医马有功,又通情达理,才放你进去,你为何直到现在才回来?要是让狼主知道了,我们岂不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你这是在害我们啊!”崔孝连忙解释道:“里面陷阱太多,就像一个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杀手,根本没处寻觅。况且我这把老骨头,年纪大了,走不动路,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攀登一座陡峭的山峰,所以才耽搁了这么久。还望平章大人念在旧情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一定更加小心,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平章想了想,说道:“也罢,看在你以前的情分上,这次就姑且饶你一次。不过下次可再不许到这儿来了,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定不轻饶。”崔孝连忙点头:“不来!不来!我保证再也不来了!就像老鼠见了猫,躲得远远的。”说完,他像飞一样地跑开了,仿佛身后有一群恶鬼在追赶他。

从那以后,崔孝每天还是像往常一样,到各个军营里去看马。他一边仔细地检查着每一匹马的状况,一边留心打听康王的消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在黑暗中寻找着一丝希望的曙光。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再说那金兀术,过了新春,到了二月中旬,他又点齐了五万人马,那场面,犹如一片黑色的海洋,浩浩荡荡。他还联合了各国的番兵以及诸位殿下,一同再次出征,杀奔南朝而去。这就是金兀术第二次进犯中原。一路上,只见那些番兵个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他们手中的武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就好像是:丰都城失了城门锁,放出了一群恶鬼来,所到之处,一片阴森恐怖。

到了四月中旬,金兀术的大军才缓缓进入潞安州城门。你可能会问,这次他们为什么来得这么晚呢?原来,他们在路上打了好几次围场,那些士兵们就像一群贪婪的猎人,在山林间追逐着猎物,尽情地享受着狩猎的乐趣,这才耽误了时间。金兀术把陆节度尽忠的事情,详细地跟众殿下说了一遍,那语气中充满了对陆节度的敬佩与赞叹。众殿下听了,无不赞叹陆节度的忠勇,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一个伟大的英雄形象。

没过几天,大军又来到了两狼关。金兀术又把雷震三山口、炮炸两狼关的事情说了一遍。众殿下纷纷说道:“这都是我主洪福齐天所致啊!有我主在,我们定能所向披靡,征服整个中原。”大军一路迤逦前行,很快便到了河间府。金兀术传下命令:“不许入城骚扰百姓,以免辜负了张叔夜投顺我们的心意。我们要以德服人,让百姓们心甘情愿地归顺我们。”

又过了一天,大军来到了黄河边,此时已经是六月中旬了,天气炎热得像个大火炉,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烤化。金兀术再次传下命令:“仍旧沿着黄河一带安下营盘,等天气稍微凉快一些,然后再渡河。我们要养精蓄锐,以最佳的状态迎接接下来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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