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初一,一大早,寺庙里人潮涌动,前来祈福的人密密麻麻,过道被挤得水泄不通,香客摩肩接踵。景昀澈紧紧把童婳护在怀里,生怕有人不小心撞到她。童婳头戴鸭舌帽,穿着一套简约的休闲运动套装,怀着满心的沉重与自责,特意来寺庙为时宴祈福。
寺庙内,高大的树木肆意舒展着枝叶,交织成一片浓绿的篷帐。还带着几分柔和,穿过枝叶间的缝隙倾洒而下,在地面上勾勒出形状各异的亮斑。偶尔有几缕微风穿过,光影便随之跃动。树枝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祈福牌,红的、黄的,在日光下格外显眼。微风拂过,牌子相互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们绕过几处偏殿,来到气派的主拜殿,殿内,朱红大柱顶天立地,青石板铺地。巨大的佛像庄严肃穆,香烟在身旁缭绕。四周壁画色彩斑斓,香客们往来祈福。
童婳在佛像前缓缓跪下,双手合十,虔诚的闭上双眼,轻声呢喃说:“佛祖,求求您保佑让时宴身体快点好起来,保佑他平安的度过此劫,我愿以诚心,换他顺遂。”那声音满是真挚的祈愿,微风轻轻的搅动她的发丝,似也在传递这份恳切。
站在一旁的景昀澈嘴角浮起一抹似有似无的苦笑,偏过头,看向童婳,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你带我来这只为时宴祈福,就不怕我吃醋吗?”童婳缓缓睁开眼,转过头,目光坦然地与景昀澈对视,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坚定,认真解释道:“只有他身体康复,我们才能安心的在一起。”景昀澈望着她,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无奈又宠溺地叹口气:“行,希望他早点好。”说完,他闭上眼,在心里默默为时宴祈福,只盼她能如愿。他清楚,这是为了身边这个他深爱的女孩。
从寺庙出来,日头渐盛,空气里泛起丝丝燥热。景昀彻从包里拿出太阳伞,打开伞,举过她的头顶,将她笼罩在一片阴凉中。这时,童婳的手机“叮咚”一声,她瞥了眼屏幕,是陶婧发来的消息,刹那间,惊喜与激动涌上脸庞:“昀澈,时宴醒过来了!”
听到时宴苏醒的消息,景昀澈也松了一口气。但当童婳急切地说“我想去看他”时,他握着伞柄的手不自觉紧了紧,沉默几秒,低声开口:“我一会还得赶回公司处理公务,要不晚一点我陪你一起去。”
“没事,你忙,一会让司机把我放在医院门口,我自己上去就行。”话一出口,她便捕捉到景昀澈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心顿时揪了起来。她双手轻轻环住景昀澈的手臂,脸颊轻贴在他的肩头,温声细语地解释:“你别多想,我只是单纯担心时宴,毕竟他刚醒,我放心不下。等我确认他没事,马上就联系你。”说罢,她仰起头,用那双满是温柔与在乎的眼睛望着景昀澈。
景昀澈听着童婳轻柔的解释,脸上的神色舒缓了几分,眼中的落寞也淡去些许。他伸手轻轻摸了摸童婳的头,轻声说:“好,我能理解。那就先送你去医院,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说着,他揽过童婳的肩,带着她往停车的地方走去,步伐也轻快了一些,
童婳买了营养品和水果匆匆赶到医院,脚步急切地穿梭在长长的走廊。在拐角处,她与刚从打水间打水出来的陶婧迎面碰上。
陶婧看到童婳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尴尬,水壶差点没端稳。她放下水壶,走上前,脸上满是愧疚:“小婳,之前动手打你,真的对不起。当时小宴情况危急,我太着急了,完全昏了头。”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眶也有些泛红。陶婧心里清楚,这件事上,是时家亏欠了童婳,她实在不该再对小婳动手。童婳眼中闪过一丝柔和,浅笑道:“干妈,我理解,您别自责了。当时那么危急,换做是我,可能也会慌神。都过去了,您别往心里去。”陶婧对童婳抬头示意,说道:“走,我带你去看小宴。”两人并肩走到病房门口,屋内传来阵阵欢声笑语。陶婧神色有些复杂,低声说:“这位韩小姐,每天都会来医院陪小宴说话。”她的目光看向童婳,试图捕捉她的反应。童婳眼中平静无波,语气轻快:“有人陪着他,他也能开心点,”说罢,率先推开了病房门,将水果和营养品放在桌上,大方又自然地向里面的两人打招呼。陶婧想让小婳和时宴单独说说话,便笑着朝坐在一旁的韩楚凝招招手:“小韩啊,来,你陪阿姨出去透透气。”韩小姐闻声起身,目光落在病床上的时宴身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里,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欲言又止,随后转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出了病房。时宴看到童婳,神色一僵,眼中满是激动,下意识想要起身,可身体的剧痛让他动弹不得,刚抬起的身子重重跌回床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童婳见状,急忙快步上前,抬手虚扶,神色关切:“阿宴,你别动。”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时宴望着童婳,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好不容易见到你,我哪想安安静静躺着。”他微微皱眉,身体的疼痛让他的声音有些发,身体的疼痛让他的声音有些发颤。童婳在床边缓缓坐下,目光愧疚,轻声说道:“那天晚上,是我说话太直白了,对不起。”时宴望向童婳,嘴唇微微颤抖,努力扯出一抹带着苦涩的笑说:“跟你没关系,你把话跟我说清楚,也好让我彻底死心,以后……我还是当你的哥哥吧。”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裹挟难以言说的痛楚。童婳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一阵刺痛,眼眶瞬间红了:“好,你永远是我的哥哥。”
时宴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说:“没什么,你别往心里去,我就是一时间没缓过来。”他偏过头,不再看童婳,望向窗外的眼神满是落寞。
时宴屏气,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像是要把满心的酸涩与不甘都狠狠压下。过了好一会儿,他平复好心情,嘴角扯出一抹笑,那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晃眼,可眼里却没什么温度,只哑着嗓子说:“行,以后景昀澈那小子对你不好,就找我,我替你教训他。”童婳仰起头,眼眶里还含着未散尽的泪花,听到这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病房的门缓缓打开,童婳从中走了出来。走廊里,陶静和韩芷凝仍坐在长椅上,她们的目光第一时间投向了童婳。
童婳对干妈说,“干妈,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阿宴。”
陶婧赶忙起身,走上前握住童婳的手,眼中满是关切:“好,你自己也多注意身体,等阿宴身体好了,你有空就回家吃饭。”
童婳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去。
这时,韩楚凝快步追了上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景夫人,我正好也要去办点事,我们一起走吧。”童婳说了声:“好”。便与韩楚凝一同走出医院大楼。外面阳光正好,她停下脚步,抬手拍了张照片,顺手给景昀澈发了条微信:“我出医院了,准备回店里。”发完信息后,童婳侧头看向韩楚凝,眼中带着几分感激与真诚,轻声说道:“韩小姐,我听我干妈说,这段时间你经常来医院照顾阿晏,真的辛苦你了。”韩楚凝愣了一瞬,旋即露出温和笑容,轻声回应:“景夫人客气啦,阿晏是我朋友,帮她是应该的。”童婳心里清楚,韩楚凝对阿晏的上心程度,绝非普通朋友那般简单。不过,她也无意深究,便对韩楚凝说:“那韩小姐,我家司机还在外面等着,我先走了。”说罢,便踏着步子,朝着医院大门走去。
刚走了两步,身后传来韩楚凝的声音:“景夫人,我想跟你聊一聊。”童婳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礼貌性的微笑,静待韩楚凝开口。韩楚凝指了指一旁的凉亭,爽快道:“凉亭那边比较凉快,我们去那边吧?”不等童婳回应,她便迈开步子,风风火火地朝着凉亭方向走去,那架势仿佛在说,有些心里话已经憋得太久,迫不及待要一吐为快。童婳也跟了过去。两人来到凉亭,面对面坐在板凳上。韩楚凝直视着童婳,语气干脆说:“景夫人,那我有话就直说了,你和阿宴之前有过婚约的事,我也略有耳闻,可如今你已嫁给景总,可不能一边占着景家少夫人的身份,一边又给阿晏留些不明不白的念想,阿晏很在意你,你别在伤害他了。”
童婳听到这话,不禁笑了起来。她欣赏韩楚凝的直爽,笑眼弯弯道:“韩小姐,我懂你的意思。我和阿晏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他更多的是兄妹情分,和他有婚约也不过是小时候,两边父母的玩笑话罢了。我看你这么维护他,你是不是喜欢阿晏呀?”韩楚凝大方点头:“对,我喜欢阿晏。”话一出口,红晕迅速爬上脸颊。她微微低下头,顿了顿,再次抬眼,眼神满是坚定,“所以我不希望他再受到任何伤害。”
童婳神色柔和,语气诚恳:“你放心,我心里只有我先生景昀澈。至于阿晏,我真心希望他能幸福。你是个好姑娘,我相信他早晚会被你的真诚打动。”韩楚凝双眸骤然一亮,眼中的忧虑瞬间消散,她快言快语的说:“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韩楚凝喜欢谁肯定会一门心思对她好,他要是能接受我,那往后的日子,保准甜甜蜜蜜,要是不能,我也绝不死缠烂打。”说着,还重重地点了下头,神色满是坚定。
童婳眼中满是欣赏,由衷赞叹:“韩小姐,你这敢爱敢恨的性子真让人佩服。”
韩楚凝站起身,兴致勃勃地讲起来:“景夫人,不瞒你说,大家都以为我和阿晏是在负责我叔叔度假村项目时认识的,其实早在你第一次回国前我们就碰上了。当时我在网上买了块限量版的女士手表打算送给我的婶婶,他也买了同款手表,虽然款式不同,但配饰和颜色区别明显。就因为这表,我俩才有了交集。当时店员联系我们,说寄错了,又发现我俩不仅填写的地址不仅在同城,还在同一个区域,就问能不能当面交换?我想着挺新奇,就答应了。于是,店员经过我的同意,把我的电话给了他,我们两个加了微信,约定好见面的地方和地点。到了地方,我们几句简单的寒暄后,我们交换了手表。他接过表,便认真检查起来,反复翻看,眼神紧紧盯着表盘,仔细确认是否有刮痕,走时是否准确无误,我看着他专注的模样,不禁心生感慨,暗自想着:也不知道是哪个女孩有这么好的福气,能成为他的女朋友。这么想着,我便笑着跟他搭话:“看你这么宝贝这表,以后你女朋友送的东西,还不得当成稀世珍宝。”
时宴听到这话,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看向我,认真说道:“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的未婚妻。”说完,他将手表小心收好,再次向我道谢后才转身离开。她语速很快,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说到有趣处,还忍不住笑出了声。童婳听着,突然想起时宴送表时讲过寄错表的事儿,当时自己还打趣说“这表的女主人说不定另有其人”。这块名贵的表,在她进景氏后,怕惹人闲话就没再戴过,一直放在抽屉里。想到这儿,童婳忍不住笑了笑,对韩楚凝说:“看来下次我得把这块表还阿晏,让它回到真正女主人手上。”韩楚凝陷入回忆中,又继续开口说:““我到叔叔负责的度假村工作,没想到又遇见了阿宴。在那里,我们每天都会因为工作上的事情频繁接触,渐渐地,我对他的好感越来越深。”韩楚凝微微低下头,略带着几分羞涩。“可是,我心里清楚他早有未婚妻,所以一直把这份感情深埋在心底,只想着能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他身边就好。”童婳静静地听着,没有出声打断。
韩楚凝顿了顿,像是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最终还是咬了咬嘴唇,接着说道:“你出国那会,是我和时宴最开心的日子。工作时,我们热烈讨论方案;闲暇时,就约着去爬山,登顶后俯瞰风景,畅快又自在。晚上还会找个小馆子,点上几个小菜,喝点小酒,无话不谈。有一次他心情低落约我喝酒,几杯下肚,压抑许久的情绪爆发,酒意上头,我们一时冲动竟做出了出格的事情,第二天清晨,我率先醒来,身旁的时宴也刚睁眼,眼神满是慌乱与愧疚。他张了张嘴,除了一句“对不起”,再没别的言语。
我心里一阵酸涩,却也清楚,大家都是成年人,纠缠只会让局面更难堪。于是我装作疲惫不堪,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他似是松了口气,匆匆收拾好便离开了。此后,那件事就像被默契地尘封,再没被提起。那件事之后,他开始慢慢疏远我。听闻你回国,某天我在新闻上刷到你和他订婚的消息,可第二天,时光集团就出面澄清了。这一操作让我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后来时宴找到我,我才知道他们集团负责的项目出了问题,想让我在叔叔面前帮他说说好话。但我只是韩家的侄女,从小在普通家庭长大,虽被叔叔接到大城市培养,却没什么实际话语权,实在有心无力。”自那之后,他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生气,每日每夜地酗酒。我实在放心不下,只能一直陪在他身边。看着他日渐憔悴的模样,我满心都是酸涩与不忍。
在一个醉酒后的深夜,他终于卸下所有防备,痛苦又绝望地向我倾诉。我这才知道,为了解决时光集团项目的危机,你竟同意嫁给景总。我难以想象,你究竟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会做出这样的牺牲。”
韩楚凝口若悬河,将项目危机、订婚传闻、时宴借酒浇愁等事一股脑倾诉出来,情绪激动得难以自已。
童婳全程呆愣着倾听,直至韩楚凝把事情经过讲完,她才猛地回过神,抓住重点问:“你是说,我出国期间,你们就在一起了?”
童婳瞪大了眼睛,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韩楚凝迎着童婳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对不起,至少那个时候我欠你一句对不起。”她眼神里满是诚恳,丝毫没有往日的洒脱劲儿,全然是一副在认真反思的模样。
童婳听后,心中五味杂陈,可奇怪的是,在那一瞬间,她的心里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对时宴的愧疚也淡化了几分。这一刻,她终于清晰地意识到,爱情和亲情真的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她和时宴,即便有着多年的婚约,可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更多的或许只是亲情的羁绊。即便真的结婚,也未必能拥有自己一直憧憬的幸福美满的婚姻生活,说不定还会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让彼此更加痛苦,那样的关系恐怕也难以长久。刹那间,一丝笑意爬上嘴角,她无比庆幸,最终陪在自己身边、与自己步入婚姻殿堂的人是景昀澈。自从和他和好后,她佛生活满是踏实与安心,每一刻都被爱意填满,过往那些纠结与不安,都成了过眼云烟。
这时,被一阵手机铃声拉回现实。她掏出手机,看到是景昀澈打来的,赶忙接起。
景昀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从听筒里传出来:“婳婳,我给你发微信,你怎么没回?”
童婳定了定神,开口说道:“我的手机放在包里,没有听到声音。”
景昀澈又问:“回店里了吗?”
童婳童话定了定神,开口说道:“我在医院碰到了韩小姐,就和她聊了两句,现在就准备就回。”
景昀澈听后,语气放松了些:“那好,我中午打包饭菜到你店里吃。”
童婳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她挂完电话,目光平和地看向韩楚凝说:“韩小姐,你没有对不起我,这一切或许都是命中注定的,还有嫁给景昀澈从来都不是什么牺牲,是我心甘情愿的。我还有事,就先走啦。”说完,她礼貌地点点头,转身迈步离开,背影带着几分洒脱,似乎这一刻她的内心终于可以真正的放下过去那些纠葛。
回到店里,童婳一眼就瞧见景昀澈已在店内等候。小徐满脸笑意地快步走来,语气欢快:“童婳姐,姐夫来啦,他还贴心地给我们每个人点了杯奶茶呢!”祝姐满脸笑意,眼睛亮晶晶的,几步凑到童婳身边,语气里满是羡慕,“是啊,老板娘,这还是咱们第一次见到景总呢,之前你还说你家那位是个普通人,今日一见这哪普通啊,平时只能在电视机看到。”
童婳走到景昀澈面前,脸颊泛红,佯怒轻嗔:“你一来就收买人心,这下大家都知道你的存在啦,不过,让大家认识认识也好!”她嘴角含笑,眼里尽是甜蜜。她看见他额头还有汗珠。便拿起桌子上的湿纸巾帮他轻轻擦掉他额头的汗珠,心疼低语:“大热天的,又是买奶茶又给我送饭,也不怕中暑。”
店里的员工看着童婳和景昀澈甜蜜互动的模样,一边抿嘴偷笑,一边还时不时悄悄瞥上几眼。景昀澈温柔一笑,握紧她的手说:“我就是想陪你一起吃午饭。”童婳说:“那去二楼会议室吃吧。”说完两个人往楼上走,背影都满是幸福。
两人一同上了二楼会议室。到了会议室,景昀澈将打包来的盒饭和西瓜汁轻轻放在桌上。他刚准备打开盒饭,童话却突然上前,紧紧抱住了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昀澈,谢谢你。我突然觉得,幸好是你,幸好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我爱你。”
景昀澈微微一怔,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因为这是童婳第一次主动向他表达爱意,他的心脏剧烈跳动,像是要冲破胸膛。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涌上心头。而后眼底满是温柔与心疼。他缓缓环抱住童话,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说道:“婳婳,我也很爱很爱你,听到你说这句话,我感觉我拥有了全世界,只是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个,是受欺负了吗?”童婳离开他的怀抱,轻轻摇头,微微仰起脸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只是突然就觉得,命运真奇妙,还好最后是你在我身边。过去那些弯弯绕绕,都变得不重要了,就想把心里的爱说给你听。”她伸手轻轻抚上景昀澈的脸颊,拇指摩挲着他的轮廓,眼里满是深情。景昀澈眼中闪过感动,宠溺刮了下童话鼻子,“没受欺负就好”。接着拉她坐下,把餐食往前推,把西瓜汁插上吸管放在她面前说:“吃饭吧。”
两人甜蜜地享用完午餐,餐毕,童婳轻柔地对景昀澈说道:“这旁边有个小卧室,要不你去休息一会儿吧,看你上午忙前忙后的,肯定累坏了。”景昀澈嘴角一勾,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半开玩笑地凑近说:“要不你陪我?”
童婳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轻轻推了推他,嗔怪道:“哎,别闹。楼下还有员工呢,影响多不好。再加上下午两点还有钢琴课,我得提前准备。”
景昀澈听了,佯装失望地撇了撇嘴说:“嗯,那算了,我还是回公司吧。下午还得去见客户,一堆事儿等着处理呢。”说罢,他伸手轻轻理了理童婳耳边的碎发,眼中满是不舍与眷恋。童婳瞧着不舍的景昀澈,温柔又好笑地说:“又不是晚上见不着了。”景昀澈拉着她的手,轻轻捏了下,“那我先走,你抽空休息会。”说完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转身离去,还不时回头张望。
晚上,书房里,昏黄的台灯洒下一圈温暖而静谧的光,童话蹲在书柜前,眼神中在寻找那块时宴送给她的名牌手表。当时进入景氏公司之前,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将这块手表仔细收进了一个铁盒子里。时间久了,她便没再在意过。直到今天韩楚凝提到过她与这块手表的渊源,她才想着找到这块手表,再找机会还给时宴。她在书房里到处翻找,最终在书房最下面的柜子找到那个熟悉的方形盒子,心中一喜,忙将它捧了出来。打开盒子,那块手表静静躺在里面,金属表带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她轻轻拿起手表,这时,浴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景昀澈穿着一套丝绸睡衣,走了进来慵懒的问:“婳婳,你在书房干嘛呢?”
童婳闻声,微微一怔,抬眼看向景昀澈,坦白的说:“我想把这个手表归还给时宴。”说着,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景云澈,试图捕捉他的每一丝反应。
景昀澈走近,一眼就认出这是块名贵的手表,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样,旋即开口:“你要是喜欢,回头我再买一块送给你。”
童婳摇了摇头,语气淡然:“不用,我也不习惯戴这些。”
夜晚,两人躺在床上。房间里弥漫着温馨的气息,童婳侧身,看着景昀澈说:“要不改天我们去家具城挑一张床吧,我觉得这张床太小了。”
景昀澈轻轻笑了笑,伸手摸了摸童话的头,“房间就这么大,挑大一点的床,房间会显得更小。”
“真是委屈景少爷了,放着好好的别墅不住,跟我住在这个小小的套房里。”童婳略带调侃地说。
景昀澈闻言,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童话的眼睛,深情款款:“你在哪儿,家就在哪儿。这床虽小,但是一点都不影响我发挥。”话音刚落,他便长臂一伸,把童婳紧紧拥入怀中,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发间。
童婳一下就听懂了他话里的暗示,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她抬起手捶了他一下,娇嗔道:“哎呀,你现在怎么张口闭口都是这些啊?”景昀澈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笑意,眼中满是温柔宠溺,哑声道:“好,我不说了,我改行动。”话落,他动作轻柔,微微俯身,双手稳稳撑在童话身侧,将她圈在自己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