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猫的抓痕还留在手背,孟昭攥着母亲遗留的银镯,指节发白。柳照夜的金算盘珠滚过青石板,在染坊废墟的晨雾里敲出清响:“窦夫人的镯子现世,漕运衙门该连夜磨刀了。”
“柳老板的算盘珠,不也滚了三年黑钱?”孟昭突然将银镯按在算盘框上,机括弹开的瞬间,十二枚金珠竟拼出幅漓江水道图,“昨夜火烧画舫时,你往火里撒的磷粉——是药王谷三年前失窃的追魂香吧?”
檐角忽有银铃摇曳。陈瑜绾着双刀髻倚在染缸残骸上,茜色裙裾沾满晨露:“妹妹查案查到自家相好头上,倒是比揽月楼的姑娘还会伤人心。”她指尖银针挑着片焦尾琴木,木纹间渗出暗红的漆色,“这琴身浸过曼陀罗汁,弹上三年,听曲儿的人可就要七窍流血了。”
燕无咎的刀风扫落屋梁积灰。他拎着个玄铁匣摔在染缸碎片上,匣中滚出七枚琉璃猫眼,每颗瞳孔都映着孟昭惊愕的脸:“三年前沉船案发时,窦夫人戴着这镯子进的刺史府。”
“燕镖师翻墙的本事,倒是比走镖还利落。”林惊鹊的药篓里窜出碧鳞小蛇,蛇信舔过银镯内侧的「窦」字,“孟姑娘可知,药王谷的追魂香,专克这镯子里的蚀心蛊?”他忽然扯开衣襟,心口赫然有道新月疤,“三年前为你母亲解毒时,这蛊毒差点要了我的命。”
孟昭的银镯突然发烫。柳照夜的金算盘珠凌空布阵,将众人困在染坊残垣间:“陈坊主既然带着焦尾琴残片,不妨说说三年前揽月楼那场大火——烧死的可不只是乐师。”
陈瑜的银针突然刺向孟昭腕间红痣。染血的针尖挑着抹朱砂色,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光泽:“醉仙散混着曼陀罗,点在胎记上能见人心魔——妹妹敢试吗?”
波斯猫的尖叫划破僵局。苏枕雪的白梅簪扫落银针,验尸的银镊夹住针尖:“陈姑娘这针上淬的,是漓江水匪特制的牵机毒。”她忽然扯开陈瑜的袖口,腕间蛇形刺青蜿蜒入肘,“三年前沉船案的幸存者,可都死在这刺青主人手里。”
“苏仵作验尸的手,摸活人也这般利落?”陈瑜反手扣住她脖颈,指尖蔻丹刮过喉间血脉,“不如猜猜,下一个被做成河灯的是谁?”
染坊地窖突然传来焦尾琴音。孟昭循声撞开朽木门,却见楚镜歌的九节鞭缠着具白骨,鞭梢铁刺正抵着白骨腕间的银镯——与她手中那只是一对!
“孟老板来得巧。”楚镜歌的鞭风扫灭壁灯,“这尸骨怀里的生辰帖,写着你的八字呢。”
黑暗中有算盘珠破空而来。柳照夜的金线缠住孟昭腰肢,将她拽离突然塌陷的地面。坠落的瞬间,她看见陈瑜的银针在尸骨眼眶里挑出粒琉璃珠——与燕无咎带来的猫眼珠一模一样。
“卯时三刻,西市鱼摊。”林惊鹊的传音混着药香飘来,“带着银镯和焦尾琴片,换你母亲的解毒方。”
波斯猫突然叼着染血的琴弦窜出地缝。孟昭攥紧银镯抬头,正对上谢云湄悬在梁间的茜色裙摆——她腕间银镯的暗纹,与地窖尸骨上的刺青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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